第 37 章(1 / 2)

雪媚娘 這碗粥 10005 字 9個月前

磕到的牙齒,從離開孟澤的唇之後就開始發軟,像是嘗到了什麼高濃度的酸甜,從牙尖到牙根,再蔓延到周圍的牙齒。

但她不動,反而像很鎮定似的。

李明瀾坐在教室裡,聽到的是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從被孟澤吻住,震撼如鼓的聲音就沒有停止過。

老師的講解,李明瀾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放學了,她走在校道,故意貼著路邊的樹影。

枝繁葉茂的大樹,到盛夏時又要被修剪一輪。

小樹林裡的樹葉更濃密,層層疊疊,孟澤才能躲在陰影裡乾壞事。

回到家,李明瀾放下書包,倒在床上,她將臉趴進枕頭裡,將自己悶著,直到喘不過氣了,才抬起頭來。

她伸手去摸床頭櫃的小鏡子,將鏡子對準自己的臉。

頭發有點亂,她用手梳了梳。

鏡中的女孩還有稚嫩,兩頰布滿蘋果紅,眼若星辰,唇角上翹,看著就是一個搶奪孟澤初吻的采花賊模樣。

他和她,誰是花?

李明瀾又從床上爬起來,拿出喜歡的小人書,翻到酷似孟澤的男角色初次登場的那一頁。

他穿了件白襯衫,下擺鬆了兩個紐扣,露著纖細的腰,以及若隱若現的腹部肌肉。

她今天忘了抱抱孟澤,摸摸他有沒有腹肌。

一切像是意外,又像是蓄謀。

孟澤丟下書包,摸出煙盒。

一個下午,他心不在焉,就是盼著尼古丁上頭的時候。

煙味沒有衝散他舌尖的記憶。

李明瀾是草莓味的,她鎮定得過分,還挑剔他的吻技。

真煩。

孟澤咬一口煙,煙嘴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牙印,當初就該狠狠地咬破她。

一支煙抽完了,下邊卻支起一個帳篷。

孟澤用力將煙按熄在陽台欄板上,向外輕輕吐氣,呼吸好幾l輪,聽見手機傳來的一聲響。

是王輝發來的短信:「明天見。」

周末,王輝升級了自己的VCD播放機。

邀請孟澤過來的時候,王輝還準備好了煙。

王輝拉了窗簾,調暗了燈光。

兩個少年一邊抽煙,一邊看片沙發各分一邊,茶幾l上放了兩個煙灰缸。

王輝自認自己處於新鮮期,有時抽煙抽得比較多。

但是,孟澤麵前的煙灰缸裡堆滿了煙蒂,這也太誇張了。

王輝問:“孟澤,你是不是上癮了?”

孟澤呼著煙圈,回答說:“不是。”他對香煙沒有上癮,他享受的是和香煙搭配的某些東西,他懶懶地靠著沙發,從煙霧裡看影片中的女人。

空氣中煙霧繚繞,像是和影片裡的妖氣重疊了。

王輝拉開窗簾,打開陽台的門通風。

外邊陽光猛然照進來,孟澤眯起眼睛:“你每回買的碟片

都是這個女的,下次能不能換另一個新鮮的?”

王輝回頭說:“香港的嘛,來來去去就那幾l個,要麼是單獨演的,要麼是她們一群人演的,小少年,不要隻重欲,多留意一下故事情節嘛。”

“我要看故事情節,就不上你這裡了。”再說了,這有什麼故事情節,無非是互相看對眼了,直奔主題。

王輝:“你想看什麼樣的?以後我買碟的時候給你挑一挑。”

孟澤把煙圈吐向了天花板,想了想才說:“長得清純,又有風情,胸不大又不小,合適我的手,還有,這女的臉跟胸是整的,不自然。”

王輝猛地一拽窗簾:“你這麼挑剔,怎麼不自己去拍呢?還合適你的手?合著你想隔空掏桃啊?”

孟澤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要是他拍的話,有一個人選,但是個討厭的人。

王輝過來說:“對了,我改天去搞幾l個日本的過來,聽說她們的拍得比香港的直白。”

孟澤瞥過去一眼:“直白到什麼程度?”

王輝比了個手槍的手勢:“真槍實彈。”

孟澤坐直了些:“有馬賽克嗎?”

“沒有。”王輝再看一眼影片裡披著紅紗的女人,“媽的,現在覺得這種借位拍攝的索然無味了。”

孟澤抽一口煙:“是啊。”

已經進入了初夏,孟澤還是穿著藍白的冬裝校服,裡麵套一件黑色T恤,他敞著拉鏈。

李明瀾穿上短袖了,她的校服比較大,走起路來,衣擺和裙擺似的飄來飄去。

藍色的鬆緊繩束起她纖細的腰,她的褲子碼數也大,鬆鬆垮垮。

孟澤抬起眼。

李明瀾望過來,彎起意味深長的笑,唇色更嫣紅。

他冷臉,到了座位。

她的背靠在他的桌沿,幾l縷黑亮的發絲蹭到他的桌上。

上周,孟澤抓過這一把長發,柔順得宛如流水從指尖劃過。

王輝說影片索然無味。

可不是麼,孟澤爬過高山,品過草莓,對那些朦朧的男女都提不起勁。

李明瀾左手支起額頭,右手在紙上畫著什麼。

班上的男生一個個換上夏裝,有的同學還嫌不夠,將短短袖子反到肩頭,露出一整個手臂。

她細細數一數,男生中居然隻有孟澤穿外套。

他可真怕冷。

李明瀾偶爾回頭。

孟澤低頭看書,似乎不將她放在眼裡。

她觀察的他手指,修長有力,手背有隱隱青筋,骨節分明,順著向上,他的手腕藏在袖子裡了。

許是她盯得有點久,他縮回了手。

離高考越來越近,同學們之間有了“最後”這一個說法。

先來到的,是“最後”一堂體育課。

體育老師披著一件深藍運動外套,一手叉腰,一隻腳斜斜撇開,姿勢特彆瀟灑,但他的語氣有點

惆悵:“還有一個多月,你們就要畢業了。”

體育老師脫下外套:“以前我就說,我一定要跟六班打一場籃球賽,但是,我跟他們班總是撞不到一起上課,今天很巧啊,他們調課了,大家也知道,我跟他們班的體育老師早就結下梁子,再不打一場,以後就沒有課了,怎麼樣?大家要不要跟六班比一比?”

田濱摩拳擦掌,第一個響應:“要。”

鄭克超也跟在後麵大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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