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 你可在休息?”
“並未,”江諾聽著聲音走出院子,看向來人, “孫管事下午不休息嗎?”
“我打算出去走走,”孫管事微笑, “想著江姑娘或許會對此處感興趣, 特地來問一句, 若是江姑娘願意, 我們可以結伴出行。”
江諾想了想, 她下午沒什麼事, 出去走走看看也好。
便點了頭:“好, 那我簡單收拾一下,這便與孫管事一起出去。”
說是收拾, 其實她要做的事並不多, 隻是回了屋裡,拿了她背過來的包,將其它的東西放在櫃子裡, 然後就走了出來。
孫管事也沒帶什麼東西,隻是腰間掛了個小小的荷包。
走出院子,江諾碰到方家的下人, 剛走進,就聽到對方說話:“江姑娘, 孫管事, 如今外麵並不太安全,若是兩人要出去,不如派兩個人跟著。”
江諾與孫管事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頭:“這樣也好, 那我們去大門處,你喊兩人直接到大門口碰麵吧。”
“屬下這就去叫人。”對方應聲,連忙轉身跑去。
孫管事看了江諾一眼,笑道:“我這也算是沾了你的光。”
“哪裡,既然咱們都是坐方家的船來的,方家照顧我們,護著我們的安全也是應該,”江諾微笑,“我們慢些走,這樣到門口,應該能碰上人。”
孫管事笑了笑:“你說的對,是為了保護我們兩人。”
隨後,兩人的話題便默契地轉移到這園林上,對此,孫管事了解的遠比江諾要知道的多,她也從孫管事口中知曉了這園林的價值。
這樣大的園林,又有這樣好的環境,基本都是自家住的,很難租出來讓彆人住,方家能租到這樣一個園林,要麼是園林背後的主人有求於方家,要麼就是方家格外神通廣大。
“我瞧這裡並沒有太多住人的痕跡,先前在我住的院子裡,我問了那裡的丫鬟,這園林的主子姓吳,是這平城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孫管事介紹道。
“姓吳?那豈不是跟今日咱們碰見的那位大人同姓?”江諾好奇問道。
孫管事點了頭:“據我所知,這平城中,吳並不算是大姓,那位吳大人和這園林背後的吳姓主人,大抵是出自同族。”
“好厲害。”江諾感慨道。
有這麼大的園林,又有那位大人,在江諾看來,這吳家確實是厲害的,所以這一聲感慨,也發自內心。
孫管事轉眼看她,輕笑著點了點頭:“是,確實厲害。”
江諾疑惑看她,總覺得這位孫管事的神態和話語有些奇怪,似乎在暗示什麼。
沒等她想出什麼,問出什麼,兩人已經到了門口,而此時門口也已經等了方家的人,不僅如此,門口還等著一輛馬車。
“江姑娘,家主說您若是要出行,還是坐馬車走比較好些,也可以帶您去更遠的地方。”其中一人與江諾拱了拱手。
江諾點頭,對於怎麼出行,她沒什麼想法:“對了,我怎麼稱呼你?”
“屬下方九。”
“那你是跟方七一起的?”江諾恍然,這兩個名字,可以明顯看出其中的聯係。
“是,我們從小被方家收養,是一起長大的。”
“怪不得,那你們跟著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江諾開口道,可能是因為眼前這方九的名字跟方七相似,她對這人多少信任幾分。
江諾跟孫管事坐上馬車,掀開簾子看外頭的情況,平城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稍微好一些,沒有出現亂糟糟的狀態。
“這平城,一直以來都是產布區,每年都靠布料創利,但今年受災,說是許多料子都被水浸泡,無法再正常買賣,損失慘重,連帶著咱們寧城的布料價格也高出不少。”
孫管事就是繡坊的人,最了解的就是布料的情況,如今說起布料,自然頭頭是道。
江諾不能太理解其中發生的事,但她知道這時候布料價格比較昂貴,尋常人家一年到頭可能也就買上一匹料子,做全家的衣服。
這般價格,若是布莊的布料無法再賣,確實會導致損失不小。
“那你們繡坊的情況怎麼樣?”江諾問道。
“繡坊情況還好,畢竟我們並不賣布料,且繡坊接的主要是大戶人家的單子,對大戶人家來說,即便受災有些影響,該做的衣服也還是要做。”孫管事如實說道。
“原來如此,我不太懂,要多謝孫管事告知。”江諾道謝。
“無妨,我也很願意與江姑娘說這些事,”孫管事說著,微笑道,“江姑娘年歲小,多學多看,總是沒錯的,而且我還想著有一日,江姑娘能照顧我們繡坊的生意呢。”
江諾也笑了,說道:“我來之前,還叫家裡的姐姐拿了布料去繡坊做呢。”
“你怎麼不早說?你若是早說,我肯定吩咐人好好給你們做衣服。”孫管事立即說道。
“一視同仁即可,我們也沒有多花銀兩,總不能叫我們成了特例,”江諾說笑道,目光看著不遠處的街道,“孫管事,我們下馬車,去那邊走走吧。”
“也好。”孫管事點頭。
江諾便叫停了馬車,跟孫管事先後下車。
“方九,你找地方將馬車放一放,我們走走,繞一圈回來,馬車跟著不太方便。”江諾看向方九,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