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他突然轉頭對身後幾人說道:“他是直接從內而外炸開來的,隻能是他的體內有炸彈,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陳明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腦海裡瞬間閃過了一個血肉組織暴露在外的人影,以及一個畸形、扭曲的心臟。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五.一零零
“是他被動地被左徑炸了,還是說,是他主動地炸了?”
但他剛剛其實還有另一件事沒說出口。
因此他不得不把這兩件事情結合起來看待。
“而且出現畸形兒消息的各個星域和星區,也不是說逐漸從伽洛星域往外蔓延的,而是直接從帝國境內開始爆發的。”
“不能百分百確定,但從他死之前的表現來看跟左徑絕對脫不了乾係。”
“所以我就在想,左徑會不會真的掌握了一部分,與製造維度感染的存在聯係的手段。”
順便他還從身上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了上去,開始撥弄地上的碎肉。
被陳明捆在椅子上的宋少將雖然身體動不了,但嘴還是可以動的。
“但他後麵突然出現在我們軍團的分部嘗試對你進行暗殺,就已經上了疑似加入左徑的名單,但還沒能徹底確定。”
何穀對陳明說道:“你的這個猜想說實話有點太瘋狂了,我很難直接接受。”
“因為他在死之前都沒有翻過真正意義上的大錯,至少他的屁股是沒歪的,還坐在帝國的椅子上,而且他也完全可以說是受到了兩個戰區中將的蒙蔽。”
而且他也穿不過去。
社長說過隻要有四個這樣的人湊到一起,就能徹底確定帝國的位置。
白泉同意何穀的觀點說道:“如果是之前的話我會否認,但自從左徑派出了靈能者來暗殺我們之後我就不會這麼說了,沒辦法確認發展了這麼多年的左徑手上到底會有多少個靈能者。”
“區彆在於,前麵的可以是左徑的一種強製的手段,而後麵的可能是他主動信仰了左徑,並配合著左徑完成了身體的自爆。”
“那就不太清楚了,我沒有親身經曆過。”
“而且要是有些靈能者犯了大錯,都沒法救的那種,加入左徑這種帝國一直沒辦法根除的勢力,也算是個理由吧?”
“不是炸彈?”
“如果左徑真的隻有少數幾個靈能者,那這些靈能者能分到的資源說不定真的會比一些選擇加入帝國的底層靈能者要多。”
陳明考慮了一下何穀的話,說道:“那左徑有這樣的靈能者應該也不奇怪吧?左徑勢力其實還蠻大的,帝國到處都有。”
白泉問道:“確定是左徑?隻是因為信仰了左徑,就會有這樣的效果?”
陳明這時候也不管具體是怎麼回事了,為了防止穿梭艇上有人也有問題,或是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他從位置上站起身直接用靈能接管了穿梭艇,斷絕了全部的對外通信。
何穀說著,又抬起頭看向旁邊牆壁和天花板,分析著鮮血和肉塊噴灑的軌跡。
“曾經也確實從來沒有過左徑的靈能者的記錄,所以我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但現在這個情況就得打個問號了。”
“但我就是在想,他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
“而那個嚴雄,如果他沒被伱弄死的話實際上也不會有多大的事情,至少帝國最多就是把他抓起來教育一段時間就放了。”
宋少將立刻說道:“硬要說的話,有,之前因為你和白中將被暗殺,上麵下來調查左徑的時候接觸左徑是必然,我們幾個都接觸過。”
他沒懷疑陳明在說謊,陳明畢竟是靈能結社的人,作為除了帝國的各個部門的靈能研究所和梵超研究所以外最大的靈能者組織,靈能結社一直都是很有能力的。
“但這種爆炸的威力可不小啊,左徑到底是用了什麼東西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否則之後帝國的大動作都有可能受到乾擾。”
“帝國對左徑的態度你也看的到,但凡稍微涉足其中深一點那基本上這輩子就沒了,可以準備下輩子投個好胎了。”
等白泉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小聲地對白泉說道:“婁維就算死了,他本來應該付的賠償我也可以想辦法給出來,就輕工業殖民地上的事情,我們派係現在已經是完蛋了,但我可以趁這個機會幫陳指導員拿到他該拿的東西。”
不過說服力歸說服力,現在陳明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何穀心底雖然有些相信,但還是得再等等。
“現在婁維的屍體上沒有靈能波動隻能說明這裡沒有靈能波動殘留,並不意味著這不是靈能者做的。”
“隻有最近,他們才剛剛露出了獠牙。”
“等一下。”
就在陳明閉口不言的時候。
“有這個可能。”
就是社長和他兩個人在兩次的維度感染之中已經被另一位維度的存在標記。
這股恐懼的來源無比地熟悉,讓他額頭上都流出了幾滴汗水。
婁維因為左徑的緣故而死亡的事情太過重大,至少在這件事情的結果出來之前,在場的幾人都不能離開。
“我知道他們,一個死了,一個在之後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搞了波大的。”
“你想想你做了多少違法的事情,而且也已經大規模的影響平民了,就算裡麵有很多左徑,但也有很多普通人。”
何穀對陳明點了點頭,繼續把頭低下,看向了婁維的座椅。
“有一些信教的人就是因為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希望然後去信教的,尋找心理安慰,婁維可能也是這個。”
“我知道,但很類似,而且前段時間左徑剛好在大肆傳播一個消息,說維度感染的後遺症,也就是帝國頻繁出現大量新生畸形兒的情況,是帝國不尊重神明,肆意發展科技,所導致的。”
何穀的目光掃過了旁邊滿穿梭艇的血肉說道:“這區彆應該有點大吧?”
“我呢,一向喜歡用可能的最壞結果來當做之後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然後按照這個結果,來倒推,規劃我做事的方式。”
在陳明說出有可能之後,何穀突然說道:“其實也沒辦法排除前者,因為左徑可能有強製手段進行洗腦的能力。”
何穀臉色有了些變化,說道:“知道,而且我知道你是當事人,帝國現在也剛好在經曆維度感染的後遺症。”
“我之前特意跟人問過,維度感染後遺症的具體情況,上一次維度感染的後遺症,是從感染後半年左右才開始爆發的,持續了二十年左右。”
白泉微微點頭,對於宋少將願意做這種事情並不意外。
他倒是沒有貿然穿過金屬膜,畢竟他身上沒有何穀那種由精神力構成的護盾保護著他,誰知道婁維這突然莫名的爆炸是不是某種帶有後續危險性的情況。
所以陳明說出來話對他而言相當有說服力。
何穀提起了陳明,但陳明此刻也有些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
因為前麵這些猜測似乎都有可以解釋的地方,但又有些不太好解釋的地方。
“靈能者的特權就是隻要彆犯根本性的錯誤,就算被抓了也是有機會放出來的,最多就是以後帝國在對他們的待遇上會降低。”
“但之前暗殺你們的那個黑霧靈能者就完全不一樣了,他的行為威脅到了帝國中將的安全,並且是有人在向左徑透露了你們的行蹤之後才過來的,在沒有其他證據的情況下,他就可以被定性為左徑的靈能者。”
“我知道。”
陳明說道:“所以這隻是我的猜想,我沒辦法確定,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左徑必須死。”
他解釋道:“並不是這樣的,事實上我現在身上就沒有任何的靈能波動,但這不意味著我不是靈能者,而且我的靈能所作用的東西也和我現在狀態一樣沒有靈能波動。”
在控製住了場麵之後,陳明再次體會了一下心中的那種感覺,那種恐懼。
畢竟飛船之內,一切儘在陳明的掌握。
三個距離四個隻有一步之遙。
“左徑手頭上的東西不可能比沒帝國還要多,加入的靈能者反而會變相地遭到帝國更加大力度的追捕,完全沒好處。”
陳明突然也湊到了何穀身邊,問道:“何研究員,你知不知道維度感染?”
“因為前者的話,在監察部門調查的時候應該不至於查不出來線索,而且今天要炸的應該不止他一個。”
“把這件事情和他們信仰的神聯係到了一起。”
陳明也部分同意了何穀的觀點,不過他還有個問題:“你們以前認為左徑沒有靈能者嗎?”
何穀走到了婁維炸開的座位上,半蹲在地觀察著。
他擠開了陳明的保護膜,踏入了穿梭艇後半被炸碎的血肉覆蓋的區域。
讓所有人都暫時留在星塵上。
“誰知道左徑的瘋子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這件事情陳明感覺不能和何穀說,何穀對維度感染不了解,他必須得去和老板還有社長商量這方麵的事情。
如果他的這個最可怕的猜測成真的話,那很有可能就又是一個,甚至如果多活下來幾個的話……
隻等白泉和何穀將消息通知回那些有權限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手中,讓他們該問的問,該做的做。
然後再決定怎麼處理婁維這件事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