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還是個孩子的哈迪斯,則坐在卡車上衝著他們大喊快跑。
莫塔裡安還在思忖著去和自己的養父複仇,因為他認為納克雷並不會善罷甘休,跟著他們走?那他會害死所有人的。
但卡拉斯直接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拖著自己向著山下奔跑。
他是原體,凡人的力量對於他來說不值一提。
但他還是被拽過去了,自此,他被拽到了命運的那一頭。
但卡拉斯
他可以將卡拉斯也拽出命運的泥沼嗎?
仍在昏迷的卡拉斯提豐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假如莫塔裡安將徹底失去這次機會,那他能試著不再創下更大的悲劇嗎?
或許之前一直拘泥於解放的自己忽略了太多。
解放,是的,解放。
他一直在解放,他追逐著解放。
他們三者曾經許下的誓言就是解放,他曾經無數次默念的話語是解放。
但當卡拉斯毫無生機地躺在床上,當哈迪斯焦頭爛額地籌劃著征兵等諸多事務。
莫塔裡安突然意識到自己想要的真的,僅僅是解放嗎?
他們當初跟他所應允的,到底是解放本身,還是解放後的無限可能?
他還記得,當時準備進攻納克雷時,他曾經設想過巴巴魯斯之後的民生和恢複。
但之後就被帝皇打斷了。
緊接著的是生父的承諾,更大的解放,更輝煌的解放
莫塔裡安承認,有那樣的一刻,自己確實被那虛無的保證所動搖。
他毫不猶豫地這麼做了,他耐心地再一次磨亮自己的鐮刀,誓要解放一個又一個世界。
他像是在攀登一座永沒有儘頭的山。
但他之前所解放的世界,真的為曾經的解放歡呼過嗎?
“你不能用一個暴政代替另一個暴政。”
“你跟那些當地人溝通過嗎?”
他所帶領的子嗣,真的由衷對他的解放而感到自豪嗎?
莫塔裡安沉默地在呼吸麵具的遮掩下思考著,毒氣緩緩從這尊雕像上淌下。
他最終還是從醫療室裡出來了,巴巴魯斯人從不長久地哀悼損傷,生活總會繼續,而悲傷的弱者會被毒氣所吞噬。
隻有適應現實的強者才可以生存,即使現實並非他曾經所想。
莫塔裡安眨眨眼,盯著眼前正在考察地形,思考新兵選拔的哈迪斯。
“我從醫療室裡出來,”
“因為醫療室並非一個安靜的地方,沃克斯和伽羅的申請通訊的請求,每隔五分鐘就向我發送一次。”
哈迪斯扭頭,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莫塔裡安,莫塔裡安難得發揮了一次他乾巴巴的幽默感。
他們默契地對卡拉斯提豐這個話題保持了沉默。
“啊希望伽羅和沃克斯還好”
哈迪斯感慨道,
“他們那裡怎麼樣了?”
“戰後的清理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但對於接手行政管理這一塊,他們還在跟帝國部門交涉。”
“有意思的是,”
莫塔裡安說,
“據伽羅彙報,帝國甚至派了兩批命令前後顛倒的官僚過來執行不同的稅收政策。”
哈迪斯默默搖了搖頭,帝國的行政這塊.一如既往地符合他的刻板印象。
“那你不幫著他倆處理加拉斯帕那邊的事情?來看征兵?”
“巴巴魯斯的第二批征兵,我當然應該在現場。”
莫塔裡安則理直氣壯。
“而且加拉斯帕的戰後處理我已經審批完了,那些跟其它勢力對接的任務就交給伽羅和沃克斯那邊了。”
原體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驚人,但莫塔裡安也果斷放權了關於他不願意管理的細枝末節。
沒有給哈迪斯再次追問工作的機會,莫塔裡安直接開口。
“話說你打算怎麼選拔新兵?”
哈迪斯聳聳肩,
“我還沒想好。”
是單純看體檢的指標,還是抓捕一些野獸來進行搏鬥比賽,亦或是直接讓選拔者對打晉級賽?
這些都是比較常見的思路,新兵的選拔往往會為各軍團的定位服務。
比如太空野狼,他們會把待篩選的新兵扔到芬裡斯的雪原上,隻要能活著回去,就可以獲得一張門票。
體質篩選的方法五花八門,哈迪斯就想選個省事,快速一點的方法就行了。
但哈迪斯希望在篩選出體質合格的新兵時,能否在心理和思想上對這些新兵進行篩選?
在大遠征時期,軍團對於新兵思想上的審核可謂是相當寬鬆,無限接近於無。
不過這也不能怪軍團,畢竟思想和心智的選拔標準這實在是太唯心了——
“乾脆,”
莫塔裡安的動力甲哢哢作響,他舉起自己手中的巨鐮寂滅,指向遠處連綿的群山,
“就讓他們爬山。”
“死亡守衛需要堅韌,隻有在自然裡活下來的,才可成為一名合格的死亡守衛。”
哈迪斯看向群山,隨著海拔的提高,毒氣也變得更加地濃鬱。
當年對於死亡守衛反抗軍的訓練,也是帶著他們攀登山巒。
“可以.”
哈迪斯緩緩說道,但在此之前,他得先確保那裡的毒氣裡不會有納垢靈能的乾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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