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2 / 2)

鄭爺有點頭疼,“這是誰來著——”

他年輕時的習慣一概不往手機裡儲存姓名,自認為記性好,周圍人的號碼能牢記於心,但從墜樓後,這習慣就消失了,他記性變差了。

現在一朝回到十年前,這些手機號又不知道換了幾輪,更是看到頭疼也想不起來。

怕是生意上是事,鄭秋白這次接了,“您好?”

“秋白少爺,是我,葉伯。”

“葉伯。”

這是葉宅伺候葉長流的管家,鄭秋白當年跟著舒瀾在葉宅住,葉家上下多的是看不起他和舒瀾的人,明裡暗裡排擠,但葉伯是個心善的老人,和葉長流一條心,對鄭秋白不錯。

隻是葉長流死後,葉伯就繼續伺候上了葉聿風,早從葉宅搬出來的鄭秋白後來因金玉庭的經營權,因葉靜潭和葉聿風成了對立麵,再沒有了這位老人的消息。

“您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

“月底是聿風少爺的生日,打電話給您,是希望您能回來一起熱鬨熱鬨。聿風少爺在燕市就您一個親人了。”

這一年是鄭秋白從葉宅搬出來的第二年,他接手了金玉庭,為人情往來的生意忙的不可開交,而葉聿風還在往返港灣和燕市讀書,聽說是讀了個兩年製研究生,可後來因為學業不精,被導師扣著拖了快三年才畢業。

結果一畢業,就著急地來跟鄭秋白搶金玉庭了。

不過,他倆關係一般也不是從這事開始的,而是一早就不好,從葉長流光明正大將舒瀾和鄭秋白帶回葉宅起,葉聿風就對鄭秋白沒有個好臉色。

大約是外界閒言碎語,葉長流是為了舒瀾才這麼多年沒娶妻生子,隻領養了一個葉聿風,而聰明又漂亮的鄭秋白,說不定是葉長流年輕時候莽撞闖出的親兒子。

要說葉聿風當年這點擔心純粹可以來直接問鄭秋白,鄭秋白也可以大方的告訴他絕對沒可能。

雖然鄭秋白自己也希望他不是鄭父的兒子,但他遺傳了母親的臉,也遺傳了父親的身高以及腿根上的紅痣。

這顆痣,一度讓不想承認他是鄭家人的鄭父和鄭奶奶無話可說。

葉聿風生日家宴,上輩子的時候似乎也有這碼事,但鄭秋白以應酬忙拒絕了,隻叫阿良買了禮物寄送。

到底年輕氣盛,對於明裡暗裡找茬的葉聿風,鄭秋白也懶得分心神給他。

偏偏如今想起上輩子葉聿風在分公司還算聽話的表現,想起因為葉靜潭沒少叫這愚笨的少爺吃虧,“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電話那頭的葉伯當即歡喜起來,“我會讓廚房多準備幾個秋白少爺喜歡吃的菜。”

“謝謝您,不過聿風生日,一切以他為主吧。”到底芯子是三十多歲的人,鄭秋白早忘了和葉聿風針尖對麥芒的心情,成熟的要命。

掛斷電話,鄭秋白沒來得及翻翻通訊錄,新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這次,是第一次打來的號碼。

“您好。”

“鄭秋白,你小子可算知道接我電話了,剛剛我這電話一直打不進來,這大晚上的你跟誰講小話呢?什麼時候有傍家兒了?不告訴我可不厚道。”

嘰嘰喳喳的吵嚷聲熟悉的很,鄭秋白眉頭一挑,“霍嶸?”

“這怎麼還是疑問句呢?才兩個月不聯係,都不記得我的聲調了?”

“你打過來有事?”

“哈哈,秋白,你看你這話說的,說真的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是為了彆的,確實有那麼一小件事想你幫忙,看麵子上你幫幫我,等你到京市來,我掃榻相迎。”

對眼下這個時間節點還是印象模糊的鄭秋白因為這熟悉的鋪墊,猛然回憶起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如果他記得沒錯,那麼霍嶸接下來的話會是求他‘幫忙照顧照顧他弟弟’。

“你能不能幫忙照顧照顧我弟弟?”

“霍峋?”這兩個字一瞬從鄭秋白的心間爬上了舌尖,張口便出。

“你怎麼知道那小子叫霍峋?”電話那頭的霍嶸有點納悶,“我好像沒跟你提起過他?”

“你忘了,之前喝酒的時候你提過。”

霍嶸的確沒提過,上輩子在他主動求上門前,鄭秋白隻知道他父母恩愛,因而同輩眾多,上麵兩個哥哥,下麵一個雙胞胎妹妹和一個最小的弟弟。

這最小的弟弟,就是霍峋。

如今是十年前,霍峋剛滿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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