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店(1 / 2)

唇角的刺痛喚回了霍峋的理智,他看著鄭秋白的臉,定了定心神,一五一十又講一遍:“那是家黑心店,他們用備用鑰匙開了我房間的門,偷了我的錢包,被我抓個正著,現在倒打一耙。”

自從見識過鄭秋白的神偷手,霍少爺出門就不再把U盾銀行卡隨身帶著了,他忙起來顧不得那麼多,包都是隨地一扔,簡直給盜賊製造便利,卻沒想到,招待所也是個土匪店。

張東怒喝:“說得好像你親眼見到了?你這是誹謗!”

“這都是那個店員親口承認的,他還偷了我放在背包上的鑰匙圈。”

鑰匙圈是霍淳從國外給弟弟帶回來的小玩意,一隻狗頭,因為霍峋屬狗。

狗頭真金做的,爪子上刻了999。

霍峋一向不喜歡這種小玩意,是霍淳強給他掛在經常用的背包上,美其名曰出門金子就是零花錢兒,好變現。

最近金價近百元一克,霍峋也有些拮據,卻始終沒想過把純金狗頭當掉。

將賊抓個正著的霍峋給那店員一頓揍,對方起先還手,後來實在承受不住霍少爺的暴擊,隻得連聲招供。

他們這種街頭招待天南海北外地人的招待所一向這樣乾,趁客人不在進屋掃蕩,能摸點油水是點。

但一般落魄到要住這種招待所的人,手裡大多都沒什麼錢。

從霍峋的錢包裡搜刮出一千多塊連帶這顆純金狗頭,實屬意外。

甚至這顆狗頭,都是店員偷偷摸摸昧下,沒叫老板和老板娘知曉。

霍峋抓著他去找老板對峙,得到的卻是對方的死不承認和胡攪蠻纏。

霍峋已經說了,交出錢包裡的卡和U盾其他都無所謂,錢他不要了,但對方咬死是汙蔑,在霍峋試圖上前理論時,操著方言破口大罵問候霍家祖宗。

怒火中燒的霍峋去抓櫃台後的老板對峙,老板娘卻突然大叫非禮,趁霍峋被‘嚇住’,那滿腦肥腸的老板抄起椅子下的木棍就砸了上來。

霍峋要是反應慢點,估計就得被抽個腦袋開花。

最終的結果是打小就在霍崢操練下極能打的霍峋將那木棍一拳頭乾碎,見勢不妙,男老板登時躺倒地上訛人,鬨著要報警。

報警就報警,霍峋也不帶怕的。

卻沒想到這一對夫妻似乎和這地方派出所的警察相熟,話都沒聽霍少爺說清楚,更沒到店裡去探查一番情況,翻一翻那對老板手裡有沒有霍峋的錢夾,那手銬就落了下來。

挨揍的店員收到東家眼神示意,立馬改了口,絕口不承認自己偷過霍峋,同仇敵愾地聲討霍峋是個不要臉的小流氓。

燕城這種小地方,敢開店的,都有和某些地頭蛇沾親帶故,鬨到派出所也有法子擺脫。

霍峋這種外地人,更是被他們咬準了翻不了身。

“所以你們沒有搜查,就篤定他在說謊?”鄭秋白站起身,麵向張東。

張東並不心虛,派出所就是小型衙門,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太多了,要是他們區屬裡任何一點這種雞皮蒜毛的小事都要耐心走流程,那這業務量可對不起他一月四百塊出頭的工資。

再說,他還拿了招待所的回扣,這件事,板上釘釘是這外地人的問題。

“那開旅店犯得上偷你一個小年輕?再說打人的情節更惡劣,還是一個打兩個——”

霍峋隻是稍稍掛彩,那倆可都被胖揍成青紫豬頭了。

鄭秋白問霍峋:“他們先動手還是你先動手?”

“他們先不自量力。”與其說霍峋是流氓,不如說那老板和員工才是流氓,先撩者賤,打不過刷陰招更賤。

“那就是正當防衛。”鄭秋白睨了眼身後的阿良,“去打電話給許律師,叫他立刻過來。”

張東一聽這,覺出不對勁,“等等,你們這是想乾什麼?”

一身黑色的鄭秋白和黃毛的阿良外加能打的霍峋,在張東眼裡,都是街上那種不入流的混子,一天吵吵嚷嚷四處找事、動不動就要讓市長□□站到他們麵前的神經病。

鄭秋白總算站起來,麵對張東,氣定神閒,“既然你一個合同製不知道什麼叫做正常辦案流程,那我就找人來教教你,順便清算一下你侵犯公民人身自由,歪曲杜撰事實人身汙蔑的不負責行為。”

張東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