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田螺(2 / 2)

鄭秋白三天叫一次家政,霍峋依舊受不了,尤其燕市春天刮大風,多沙塵,地板上一天不擦,都是一層灰,出於自己舒坦,霍峋將墩布使的虎虎生風。

可惜鄭秋白壓根沒注意過洗浴後擦的鋥亮的鏡子、臥室平整一絲不苟的床單甚至沙發上疊放整齊的外套,更不會想到這些出自家裡的霍田螺。

他眼裡沒活,當這個家一直都是這樣的乾淨。

衝過澡,處理及時,發癢的地方沒有起過敏的疙瘩,鄭秋白這才穿著浴袍出了衛生間。

霍峋正坐在沙發上,聽到動靜,機警扭頭,黑沉沉的眼睛緊緊盯著一副慵懶做派的鄭蝴蝶。

他手上緊攥著自己失而複得的錢夾,這是剛剛疊衣服時候發現的,“是你幫我找回來的?”

鄭秋白在沙發上坐下,“招待所的案子被市局並案了,你這錢夾子丟了主要還得去催環衛,我有認識的同學,就問了問。”

不找人催,公用事業單位幫普通市民找失物的速度比鄭秋白還要慵懶。

但鄭秋白本來也沒抱著希望能找到,隻是試著問問,所以一直沒跟霍峋提,萬幸還真有清潔工在處理垃圾時看見並保留了。

鄭秋白抽過霍峋剛剛疊整齊的西裝,從另一個歪兜裡掏出禮盒包裝的錢夾,笑眯眯道:“這也給你。”

霍峋看著眼前笑彎眼的人,後脖子汗毛豎起,心撲撲直跳,莫名緊張。

顯然,按照霍峋對鄭秋白的理解,這人應當無利不起早,他又何必對自己這樣好,“是霍嶸許諾你什麼了嗎?”

為了討好霍嶸,就可以對自己這麼親近?

他就這麼看重霍嶸?

家裡諸多兄長,霍峋還挺煩霍嶸的,畢竟霍三少就是出名的不著調。

但偏偏,他三哥這樣的人,竟然還能叫鄭秋白這樣“捧著”。

霍峋有點不快。

不對?他在為鄭秋白同霍嶸關係好煩悶?!

這是什麼毛病?!

沙發另一側的鄭爺仔細想了想霍嶸有沒有許他什麼,道:“他許諾讓你來給我打工,讓我好好奴役你,你身上應該沒錢了吧?你哥不讓我借錢給你,但我可以給你掙錢的機會,要來我這嗎?”

打工這種事放在從前,跟霍峋八竿子打不著乾係。

但放在現在,就不一樣了。

身上真已經要沒錢,連金融報都隻能在報亭蹭看的霍峋抿了抿唇,他能懂好賴,鄭秋白做到這個份上,不是在給他難堪,“你要我做什麼工作?”

鄭秋白當然已經有了打算,畢竟上輩子霍峋就在大街上被摸走了錢夾子,偷了個精光,走投無路又不肯落下臉回家認錯,最終也是到金玉庭打工。

要說那時候的鄭老板也挺不情願的,他金玉庭的員工都是經過三月培訓才能上崗的,不是一般端茶倒水的營生,看眼色聽口風說好話的本事缺一不可,而這些本事,霍峋一點沒有,因此,他做事又給鄭秋白氣的夠嗆。

但細細一想,也是鄭秋白自己找氣受,他明擺著知道霍峋是個桀驁不馴的少爺,還叫人去做端茶倒水伏低做小的活兒,那不是擰著乾嗎。

所以重來一次,鄭秋白不準備擰著霍峋乾了。

他順著乾。

霍少這麼人高馬大身強力壯的,跟阿良一起做保鏢司機小跟班,去搞安保,不是正合適?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