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敏(2 / 2)

在他離開後,原地三人麵麵相覷。

銷售經理‘嘖嘖’兩聲:“不得了,不得了,這是來了個祖宗啊。”

薛柔更是納悶,“咱們老板換口味了?我當他跟王公子才是關係好的,還有杜少,也常常見麵……”

阿良一根筋,隻怕自己位置不保,“老板好像被他下了迷魂藥,你們說他比我強在哪?”

薛柔打量一番阿良,發現對方的臉上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她感到震驚。

講真,鄭秋白的私生活一向是下麵這些職員津津樂道的八卦,而阿良從鄭秋白到金玉庭的第一天就跟著,但卻從沒有員工杜撰歪曲過他倆的關係。

阿良實在是有一張相當安全的臉。

——

鄭秋白不是有意在霍峋上班時間‘騷擾’人家,隻是他不去騷擾霍峋,霍嶸就要騷擾他。

霍峋去上班,還是穿正裝上班,這人生第一次,於是霍嶸央求一張記錄這珍貴瞬間的照片,“我們全家幾十口人都等著呢,你就大發慈悲。”

眼看霍家三太奶奶都要被拉出來,鄭秋白不堪其擾,隻能叫人送來平時記錄金玉庭各種活動的相機,承諾拍好就叫人去洗了寄到京市。

“如果能有錄像就更好了,你知道的,我們家有一間書房,專門留我們幾個孩子從小到大的影像和照片——”霍家除了大哥過分嚴苛,小弟過分叛逆,家庭氛圍實在不錯。

“我不知道。”

“那下次你來京市,我叫你知道知道,我這還有霍峋小時候穿開襠褲露猴屁股蛋爬的錄像呢!”

霍嶸話音落下,鄭秋白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你弟弟來了,我不和你講了。”鄭秋白擺弄好相機的錄像模式,輕輕放在桌子上,“進來。”

見到推門而入的霍峋模樣,鄭秋白非常滿意。

這段時間在家裡,霍峋的穿戴一直是大學生樣子的休閒輕鬆,可他這腰身比例,是天生為正裝而生的衣架子,也不枉鄭秋白專門叫人去趕製一身合他尺碼的黑西服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

“弟弟第一天上班,我當然要看看。”

霍峋眉頭一皺,下意識想反駁這占便宜的話,但視線卻先一步注意到麵前人V領打底衫露出的雪白皮膚上一連串斑駁的紅痕,“你脖子上是什麼?”

“楊絮過敏。”鄭秋白摸了摸,這個季節已經不適合再穿高領衫,“怎麼樣,工作還習慣嗎?”

提起這個霍峋就要掛臉,“你之前可沒告訴我要做保安。”

“那你是想做男侍應或者男銷售?”鄭爺攤手,“男侍應要先培訓三個月,男銷售要會喝酒會說話會來事,霍峋,你——”

“我怎麼了?”霍峋心比天高,他還不覺得這世界上有他辦不到的事情。

“你沒有情商。”上輩子被客人調侃兩句就要甩臉子,連個笑臉都沒有,端個酒能摔倆酒杯,給金玉庭造成損失不計其數,鄭秋白這回斷然不能叫一切重蹈覆轍。

“像你一樣諂媚就是有情商了?”

“我是諂媚嗎?”鄭秋白笑笑,“我就算不諂媚,也比你有情商,好好乾吧,如果你做不下去這個,就隻能來給我做助理了。”

“助理?”這至少比保安聽起來好一點。

“你要是想一天二十四小時和我寸步不離的話,歡迎。”

霍峋果斷閉嘴。

在他離開前,鄭秋白拎起桌上的相機給他拍了幾張照,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攝像頭,霍峋有點無措,“你這是乾什麼?”

“你哥讓我像記錄孩子第一天上幼兒園一樣,給你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霍峋的臉又黑了,等到他回到京市,霍嶸已經有不少頓揍在等著。

至於麵前低頭擺弄相機的罪魁禍首,霍峋隻能暗地咬牙,他很清楚自己碰不得這花蝴蝶。

他對鄭秋白,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