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2 / 2)

霍少爺立刻儘到一個保鏢的職責,抬手擋去那些人想來捉鄭秋白的手,冷著臉鉗著人往車庫走,“告辭。”

甩開人堆兒,原本還扒著霍峋領子小鳥依人又難受哼哼的鄭秋白立馬睜開了眼,得體地站直了身子,仿佛剛剛那個耍酒瘋的人不是他。

懷裡一空的霍少爺覺得自己被騙了,“你?”

“不這樣他們怎麼能放我走?”鄭秋白點點自己的太陽穴,“學著點,以後你也會有應酬。”

跟著鄭秋白這幾天,霍峋算是親眼看見了鄭蝴蝶的生活,他比在會所還精於人情應酬,也比在會所時更加活色生香,那些人衝鄭秋白伸出的手,流露出的貪婪視線,像是在看一個物件般輕蔑。

連自己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鄭秋白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霍峋想問,卻發現自己沒資格問,而金玉庭的員工裡也沒人能講清,他們隻說鄭秋白是燕城最大地產商的兒子,極有身家背景,不是普通人。

可霍峋太清楚特權階級之上的人是什麼模樣了,那不是鄭秋白的模樣,不是那般,待價而沽的模樣。

鄭秋白還不知道自己在霍峋心裡成了謎團一般的人物,阿良外出幾天都是霍峋在跟他參加飯局,他還怕霍少爺沒法任勞任怨,結果發現對方倒是意外的靠譜。

除了自己喝多的時候,總甩一張臭臉。

四月底,與鄭秋白上輩子記憶相當,海灣一代走私案成了新聞裡連環播報的重大案件。

因其稅務問題,無數海上運來的商品、價值數千萬的香煙酒水被統一扣押銷毀,轟動一時。

海外走私商品嚴禁與否、舶來品稅收問題,徹徹底底成為了熱門討論。

這下,休憩在家的鄭秋白電話幾乎都要被打爆了。

金玉庭的銷售經理激動地在話筒裡催鄭秋白快點回來開工,許多VIP都要買酒預存,原因無他,燕城大部分會所人頭馬之類的高端貨不是漲價就是沒貨。

經理簡直要覺得他們小老板是有預知能力了,現在,彆說區區燕城,就是整個華北區,也找不出來哪家會所高端酒水庫存比他家倉庫裡的貨多。

鄭秋白相比之下分外淡定,凡事如他預料一般走向,讓他有種穩妥的安心,“通知他們限貨,多要的話,拍賣會上見。”

順理成章,比酒更先搶起來的,是金玉庭拍賣會的門票。

與此同時,港灣讀書的葉聿風聯係上了鄭秋白,他在話筒那頭急躁發問:“爺爺想徹底公開那個私生子!這件事你知道了嗎?!”

這次是專門籌備的晚宴,大概是麵向葉家全部的合作夥伴和盟友,真真正正承認一個新的繼承人。

可惜鄭秋白不知道,他不姓葉,有時候這點不同很明顯。

“他怎麼可以?我爸才死了兩年!那個賤種,他怎麼配進葉家的門!?”葉聿風在話筒那頭吼起來,他的憤懣和不甘清晰不已。

葉靜潭的出現,葉家那群親戚沒有半點排斥,甚至樂見其成,這叫葉聿風完全接受不了。

這夥人在他父親還活著的時候何等諂媚,何等巴結?

這才兩年,怎麼好像這世上所有人都忘了葉長流的存在?

葉聿風不甘心,可他孤立無援,這時候他隻能想到算是半路一起長大的鄭秋白,“你會來嗎?”

“我?”

上輩子葉聿風沒有打過這通電話,有意避嫌的鄭秋白也沒去,他那時候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已經不適合摻和進葉家的家務事裡了。

甚至後來,如果不是葉靜潭,他估計會一直安分守己當個會所老板。

鄭秋白沉默抉擇的功夫,話筒那邊的葉聿風已經哽咽大叫起來:“鄭秋白,你知道的,你媽走了,我爸也走了,我現在就隻有你了!”

好巧不巧,在鄭秋白之後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霍峋正好聽到最後那句話。

很好,這個聲音十分陌生,不是杜希,也不是金玉庭那幾個總打電話來的經理,那大概就是那許久沒露麵的王公子又或者什麼總。

頓時,霍少看鄭秋白滴水的頭發更不順眼了。

他拎著一條乾淨的毛巾丟到了鄭蝴蝶的腦袋上,大力給對方揉搓起來,用足以叫話筒對麵的音量開口:“你頭上的水滴到沙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