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反背叛的先天條件是有的。
而且非常的完美。
加上柴屋正人威脅梅暮稚子不說服宋書堂就會喪命,也增加了現在他動搖的概率。
再說今日用刑已經撐住。
就算到了滬上被懷疑是軍統局的陰謀,也隻是輕微懷疑,不會認定就一定有問題。
梅暮稚子可不知道宋書堂心中所想。
而是覺得中途還要越獄難度很大,但正如宋書堂所說,為什麼要等死呢?
嘗試一下總好過現在就死。
“如果坐船去滬上,我們是可以找機會的。”
“對。”
坐船基本上就是渡輪,然後安排人押送。
梅暮稚子對渡輪的情況現在已經掌握了,真的到了船上他們不是沒有機會,製造騷亂然後趁機脫困,利用船上的環境進行周旋。
甚至於可以跳江離開。
兩人水性都很好。
打定主意之後第二天柴屋正人繼續提審宋書堂。
剛坐下宋書堂就說道:“你很卑鄙。”
“是嗎?”
“用一個女人的命威脅我。”
“我是用她的命威脅她自己,怎麼能是威脅你呢?”柴屋正人問道。
他隻是告訴梅暮稚子說不通,她會死。
又沒說宋書堂會死。
現在宋書堂自己變動,柴屋正人認為和他沒有關係。
反倒是嘲笑的說道:“你們兩個真有意思,難道是絕望的經曆相同,讓你們才會惺惺相惜嗎?”
“你現在不必說這些廢話,你不就是想要我答應加入偽政府。”
“新政府。”
“我現在不能答應你,送我們去滬上,我和上麵的人談。”
“你覺得我不夠資格?”柴屋正人問道。
“滬上更方便。”
柴屋正人好像知道宋書堂想的是什麼。
但是他沒有揭穿,而是說道:“好。”
“梅暮稚子需要和我一起去。”
“沒問題。”
“你答應的這麼痛快?”
“難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柴屋正人笑著說道。
不知道對方到底什麼意思。
當宋書堂回去告訴梅暮稚子,柴屋正人答應的非常輕易時,她也陷入懷疑。
“柴屋正人不可能猜不到我們想要做什麼,怎麼會答應的這麼簡單。”梅暮稚子說道。
“難道是會安排很多人負責押送嗎?”
“不可能,如果安排很多人負責押送,無疑也是告訴軍統局他們準備轉移你,軍統局為了清理門戶,可能就會中途對你進行暗殺,你死了之後屍體去滬上也沒有價值。”梅暮稚子分析的很到位。
“既然不會安排很多人押送,又答應的這麼輕易,你說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宋書堂問道。
“不知道。”梅暮稚子很擔心。
可是宋書堂不擔心。
就是因為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
但是柴屋正人那麼自信。
宋書堂就相信自己去滬上的計劃,不存在問題。
甚至於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順利。
但為了穩住梅暮稚子,宋書堂說道:“不管什麼情況,中途我們都要找機會。”
“明白。”
“這幾日該吃吃該喝喝,養精蓄銳。”
“好。”
柴屋正人這裡已經給滬上發報。
說將宋書堂送去滬上。
要到滬上去麵談。
對此滬上方麵立馬回電,可以讓柴屋正人將人送來,因為本來也是要讓宋書堂去滬上的。
那麼時間就安排在了明天。
柴屋正人想早點送走。
畢竟不送走在這裡也是麻煩,其次他也想要看宋書堂早點鬆口,然後選擇加入新政府之中。
第二天宋書堂和梅暮稚子就被拉出來,然後說送他們離開,帶出憲兵隊讓上車。
上車?
難道是開車去?
那麼這不是更加好越獄。
可是車子開進了漢口機場。
看到進入機場,梅暮稚子臉色很難看,她看了宋書堂一眼。
宋書堂明白。
這是打算坐飛機去。
梅暮稚子覺得沒有任何機會了。
因為在飛機上,你就算是可以脫困,你能駕駛飛機嗎?
你不可能會駕駛飛機,你就很難逃掉。
至於降落傘。
應該是不會給準備的。
再說沒有經受過專業訓練,給你降落傘你能平安落地的可能性也很小。
飛機兩人都不會開。
宋書堂也眼神之中閃過暗澹,但是心裡是高興的。
因為不管是坐船還是開車。
宋書堂都要擔心軍統局殺自己滅口。
因為戴老板肯定會向敵占區的軍統站下命令,讓他們截殺宋書堂。
做戲就要做全。
就是因為會有這樣的命令,宋書堂路上其實也危險,有可能會死在軍統局手裡。
但是日本人也擔心啊。
所以選擇飛機。
那麼宋書堂就沒有任何可能逃離。
難怪柴屋正人答應的這麼輕易,弄了半天是已經想好了。
柴屋正人看到宋書堂、梅暮稚子眼神之中閃過的一絲變化,扭過頭去笑了笑。
他就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可是會給你機會嗎?
“宋先生,希望下一次見麵,我們就是朋友。”柴屋正人看著宋書堂被綁在飛機上之後說道。
“朋友?”
“是的,因為我不想和宋先生天各一方,而且這個飛機上是沒有準備降落傘的,我想宋先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你可真是煞費苦心。”
“宋先生還是讓我刮目相看的。”
“那我還要謝謝你?”
“等我日後去滬上彙報工作的時候,宋先生可以請我吃飯答謝。”
梅暮稚子也被綁起來。
然後由憲兵負責押送一起去滬上。
柴屋正人就下了飛機。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飛機起飛。
從江城去往滬上。
坐在飛機上,梅暮稚子很無奈的說道:“其實我們應該想到的。”
“是啊。”宋書堂歎了口氣。
早就應該想到,但是當時兩人都覺得還有機會。
現在希望破滅了。
梅暮稚子問道:“到了滬上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