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頭蒙黑布難窺真容。
帶著手銬腳鐐。
衣服是新換的,但能看到手腕脖頸露於人前的部位,有傷痕浮現。
此五人被帶入房間之內,宋書堂心中便猜到萬良想做什麼。
他神色有些難看。
萬良向小岸健太郎說道:“課長,這五人是特工總部前些日子抓獲的軍統行動組成員,今日冒昧帶來想要慶賀宋書堂加入特工總部,不知道課長覺得如何?”
“這是你們特工總部的事情,你們自己商議。”小岸健太郎表示和他沒有關係。
宋書堂陰沉著臉說道:“萬處長這是信不過我?”
“此言差矣,沒有信得過信不過一說,今日信得過明日信不過,後日又深信不疑,這種事情在我們的情報工作中屢見不鮮,就例如你我,昔年還是軍統成員,如今也加入特工總部,日後就算是再加入軍統局,隻怕也沒有什麼好吃驚的。”萬良神色很坦然。
在情報工作中。
這種反反複複的人很多。
往往也很有用。
所以會造成這樣的情況。
確實出現過。
早年加入紅黨,然後加入國府。
在滬上叛變到偽政府。
經過國府暗中策反又被軍統局所用。
這種人是存在的。
後來被發現再度叛變到偽政府,偽政府也接著用了。
就是如此的荒唐。
可偏偏在情報工作中,這種荒唐事數不勝數。
因此萬良也不想聽宋書堂說什麼信任與不信任。
這個東西談不上。
他指著麵前五人說道:“就當是給你的賀禮,怎麼樣?”
“我若不願意要這份賀禮呢?”
“那我就有理由懷疑你身在曹營心在漢。”
宋書堂聞言去看小岸健太郎。
可是他此時根本就不看宋書堂,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記者會已經召開了。
宋書堂演講的稿子明日就會登報。
有照片。
還有錄音會在電台廣播。
換言之宋書堂對憲兵隊的最大作用已經體現了。
至於你個人能力之類的,小岸健太郎覺得要不要都行。
所以現在哪怕是萬良要殺了宋書堂。
小岸健太郎都不會管。
他的工作已經結束。
看到這一幕宋書堂算是明白,今日難善了。
其實當同意戴老板前來潛伏臥底的時候,他就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出現,隻是他不能答應的太快。
至於這五個軍統人員。
隻怕他不殺。
也是不能活命,還要受苦。
雙手注定是要沾染自己同胞的鮮血的。
這是你無法避免的情況。
被萬良開始就擺了一道,加上小岸健太郎的前後變化,宋書堂氣急而笑。
“萬處長,你未免有些太瞧得起我,都安排來五個人。”宋書堂說道。
“你的威名我是聽過的,這點不算什麼。”
“殺了不可惜?”
“能死在你手裡,可惜什麼?”
宋書堂起身衝著憲兵招手。
小岸健太郎微微點頭。
憲兵將手槍遞給宋書堂。
剛入手宋書堂就從重量上判斷出來,這裡麵是有子彈的。
真槍實彈!
小岸健太郎和萬良也不怕宋書堂對他們開槍?
就不怕被直接打死?
不得不說兩人也是有點膽量的。
尋常情況下這種時候會給空槍。
看宋書堂是衝著軍統開槍。
還是衝著日偽開槍。
從而判斷他的身份。
這樣是安全的。
但小岸健太郎給的是真槍。
萬良臉色有些變化。
他準備了空槍,誰知道宋書堂沒有找他要,而是找小岸健太郎要。
萬良更沒有想到小安健太郎就真的敢給。
這宋書堂手握真槍,萬良都怕自己被打死,這麼近的距離之下很危險。
其實宋書堂也猜到了,萬良應該準備了空槍。
可是他不想要空槍。
既然今天麵對這種情況,早晚也難避免,索性宋書堂就一步到位。
同時也讓同胞少受苦。
不然回到76號特工總部,也是被折磨致死,不如自己送行來的痛快。
握著手中的槍。
宋書堂上膛立馬抬手。
然後五槍連發,槍槍命中心口。
五人直接跌倒在地。
一瞬間結束。
甚至於開槍速度之快,準度之高讓萬良眼前一亮。
宋書堂掂量了一下手裡的槍說道:“隻有一發子彈了,萬處長還有人要殺嗎?”
這手槍的裝彈量是8發。
可是宋書堂開了五槍,卻說隻剩一發子彈。
聽到這句話小岸健太郎起身鼓掌說道:“宋先生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且走上前來將手槍拿下,扔給萬良。
萬良將子彈退膛。
果然隻有這一發,彈夾內已經空了。
也就是說裝填子彈時,就隻裝了六發。
可宋書堂如何知曉?
宋書堂對小岸健太郎說道:“這種試探沒有意義。”
“萬處長的一些小遊戲。”小岸健太郎說道。
“隻有土匪才搞投名狀這一套。”宋書堂說道。
萬良將槍扔在桌子上問道:“你怎麼知道裡麵隻剩下一發子彈?”
“重量!”宋書堂說道。
重量!
萬良有些難以接受。
雖然一發子彈確實有分量。
可是你僅僅憑借手感,就能準確的感受出來每一顆子彈的差彆嗎?
“萬處長準備的槍,怕是隻能啞火。”宋書堂的話也是告訴萬良,你給的槍試探我,反而是破綻百出。
我一上手就知道裡麵沒有子彈。
對著軍統的人我可以隨便開槍。
你的試探有意義嗎?
小岸健太郎笑著說道:“擁劍小組趙成弘,代號‘狂藥’,教出來的徒弟果然非同一般。”
“原來是趙成弘,看來他的本事你學去了九成。”萬良對趙成弘是很了解的。
畢竟早年兩人有過接觸。
趙成弘的槍法讓他歎為觀止。
沒有想到宋書堂真的是他徒弟。
萬良隻以為是同組成員。
現在看來截然不同。
“將屍體處理了。”萬良說道。
有人開始處理屍體。
三人也移步到了其他的房間。
萬良對宋書堂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