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房內想要撈錢的巡捕大有人在。
在這個亂世之中錢能給人帶來一定的安全感。
甚至於有些人的想法就是能撈就撈,能花就花。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掉,現在不享受難道等到入土了再享受嗎?
所以說這個時局之下撈偏門的人太多,想要找到真的不難,而且都是膽子很大的敢於劍走偏鋒的人。
梅暮稚子這裡很快就找到一個巡捕。
甚至於是直接偷拿出來兩套巡捕的衣服,給宋書堂和梅暮稚子。
交代他們跟著自己可以入戶進行調查,因為巡捕的日常工作之中,也有這樣的安排。
但是不能亂說話。
要以他為主。
且還說不管看到什麼,或是發現什麼都不能當場發難,必須要等到離開之後,他們再自行處理。
因為巡捕不想惹事。
他隻是想要錢。
為了錢可以冒險,但不能有損失。
對此梅暮稚子和宋書堂都是點頭答應,表示他們隻負責看,不會亂動。
行動當天梅暮稚子說了二三十個房屋,說是都想要進去看看。
但其實沒有這麼多。
多增加一點數量,也是為了在巡捕這裡保密一些。
隻是巡捕對這些沒有心情探知,他知道租界裡麵很亂,三教九流各派係的人很多。
但是他喜歡喜歡這樣的環境。
因為他覺得就是這樣的環境才能滋生出那些值錢的情報和買賣,如果沒有這樣的環境,他一輩子也就隻是巡捕罷了。
看似外人好像羨慕他們巡捕。
但是隻有他自己清楚,洋人也不會拿正眼瞧他們。
甚至最早巡捕房內,隻有洋人巡捕和外國巡捕才能有配槍的資格,他們華人巡捕隻有警棍。
連槍都沒有。
你說說這叫公平嗎?
所以他不要公平,他也不求公平。
而是自己想辦法賺錢,去享受。
當有了錢之後,他才明白租界是租界。
沒有錢的時候,租界和平民窟對他沒有任何不同。
宋書堂他們是給錢的人,巡捕當然不會趾高氣昂。
因為他知道對方都有身份。
所以隻是按照事先說好的,帶著他們挨家挨戶的檢查。
巡捕的權利。
大家都會配合。
進入房間之後這個巡捕就好似是帶頭的人,負責詢問屋主一些問題,讓宋書堂和梅暮稚子四處看看。
兩人到處打量一下,稍作檢查。
就這樣忙碌了一天,中午宋書堂請客在飯店內吃飯,晚上結束之後巡捕就將衣服收走,沒有再一同吃飯。
他其實也不願意和他們多做交流。
隻是臨走前輸了數錢沒有問題。
這是後續的一部分錢,數量不少。
可見整體更是很多。
但是沒辦法。
畢竟你讓巡捕做的事情,還是有一定的風險的。
回到分區之後,宋書堂和梅暮稚子進入房間之內,兩人開始商議見天的見聞。
梅暮稚子說道:“雖然沒有看出來誰有問題,但是大部分人是可以排除的。”
“確實。”
宋書堂承認這個觀點。
因為有些人家裡一看就能看出來,非常亂。
很久都沒有收拾。
作為一名情報工作人員,尤其是報務員。
尋常情況下是不會如此的。
畢竟整潔的關鍵有助於你的工作。
那麼亂糟糟的地方,你的電台零部件,或者是你的發報電文,遺漏在什麼地方你第一時間可能都沒有反應。
等到你發現的時候,指不定都跑去了什麼地方。
因此這些都是可以排除的。
至於你說有沒有可能報務人員反其道而行?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因為誰知道你是報務人員?
如果當有人開始懷疑你的時候,說不定是有什麼證據和線索,你家裡乾淨與否重要嗎?
而且大部分人家裡都是很整潔的,所以你的整潔不會給你帶來麻煩,你就沒有必要給自己帶來麻煩。
因此這些住戶被直接排除。
同時宋書堂又說道:“不僅僅是家裡亂糟糟的人可以排除,有抗日信息的也可以排除。”
因為是在租界內。
所以巡捕房不太管你家中的東西。
出現什麼進步書籍等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作為報務人員,他需要的是絕對安全,不可能家裡出現這種東西。
梅暮稚子說道:“確實不會自己給自己增加危險。”
“如果按照這兩種方式進行排除,現在應該還剩下七戶人家。”
“對的。”梅暮稚子認為七戶人家,已經算是比較小的範圍了。
宋書堂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向憲兵隊進行彙報,告訴他們我們已經將嫌疑人鎖定在七戶人家上麵,讓他們給我們一些時間進行調查。”
“可以。”
梅暮稚子認為接下來就不方便排除了。
這七戶人家你可能都要花費時間調查一下,因此想要憲兵隊給通融一些時日,是合情合理的。
宋書堂等到第二天就給憲兵隊方麵致電,表示你自己這裡的調查進展很順利,但是接下來需要時間,希望可以寬容。
憲兵隊還是很好說話的,當即表示可以寬容。
隻要分區能將電台找出來。
但是要求分區要小心謹慎一些,爭取將報務員活著抓捕,同時將電台繳獲。
需要的不是電台和報務人員。
而是電文和報務人員腦子之中的情報。
對此宋書堂當然是表示自己一定會做到,但具體能不能還要看調查。
得到了憲兵隊的時間通融之後。
宋書堂和梅暮稚子就要開始著手準備,針對每家每戶的調查。
梅暮稚子問道:“怎麼樣才能最快排除?”
現在想的還不是如何才能發現端倪,畢竟你想要發現專業的報務人員,難度是非常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