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可……總感覺你這麼說,有些奇怪。”
“我知道,我以前跟師父這麼說過,她也很震驚,後來她告訴我,我說的對,但是這些話最好不要跟彆人說,因為彆人很可能會誤解我。”儀琳看著洪塵,言語誠實,目光率直。
洪塵點了點頭,沒有刻意問她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
儀琳接著道:“我覺得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想不是罪,修行首先是讓自己能夠克製自己不要去做,其次才能讓自己不要去想。但是我現在修行不深,隻能讓自己不做,很難不想。”說到這裡,她無聲一歎。
洪塵靜靜地望著她的側臉,眼裡隻有欣賞,心中毫無雜念。
她真的很聰明,也很有天賦。
說什麼慧根,洪塵不認同。
這樣的人,放在佛門就是慧根深種、與佛有緣,放在道門就是悟道天才、祖師青睞,哪怕是留在塵世之間,讀過書,可以成為女才子;沒讀過書,也會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女子。
恒山派的武功心法一般般,平日裡還要學習和鑽研佛經理義,儀琳的武功很難長進。
想了想,洪塵轉過頭來,打開藤蔓籮筐。
“把鍋拿來。”
儀琳扭頭一看,驚喜道:“呀,好多蘑菇!”
“嗯,光吃菜餅才乾了,喝水不如喝湯。”
少頃,火上燉起蘑菇湯,一旁架著烤兔。
儀琳皺了皺鼻子:“果然很香嘛!”
“哈哈哈,那我這算不算誘惑你破戒?”
儀琳眼珠一轉,道:“也可以說是考驗我的定力和修行啊!”
“好好好,我服了!我在少林……”洪塵驀地一頓。
儀琳卻來了興趣,追問:“公子還在少林修行過?”
洪塵笑了一聲,感慨道:“是啊,其實我還有個法號,叫做玄塵。”
儀琳愈發驚喜:“那我以後叫你玄塵師兄?”
“可以。”
按輩分來說,儀琳真是給自己超級加輩了。
“玄塵師兄……”儀琳喚了一聲,自是覺得順口許多,眼神都可見的更加親切了些,“師兄什麼時候在少林修行的?”
“很久了,我記得當時我好像是七歲?那時候……”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吃飯,不知不覺便到了滿天星辰、曠野蟲鳴的夜晚。
馬車墊起車架,寬敞的車廂就是一張天然的床鋪。然而男女有彆,兩人自是不能擠在一張床上。
一番推讓之後,儀琳睡進車廂,洪塵就在火堆旁休息。
三千年真氣護體,他要是會冷,那才稀奇。
第二天一早,繼續啟程。
洪塵將北冥神功教給儀琳。
“這門功法給你,是因為你喚我師兄,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你不能把它傳給彆人,若是有人問起,你就實話實說,無需為我遮掩。記住了嗎?”
“這……這太珍貴了。”儀琳還是有些不敢接受。
洪塵笑道:“你就當是此次下山遭遇的一場奇遇。畢竟以你的天賦和心性,隻修煉恒山派的武功太浪費了,我也算是見獵心喜。再則,你若練成,往後也好守護五嶽最弱的恒山派,保護你的師父和那些師姐妹。”
更重要的是,可以保護好自己。
此刻的洪塵,也大致了解到了那些故事裡給人送功法而不求回報的老前輩的心理活動,是真的會為天才而感到可惜。
儀琳終於被說服,因為是原版而不是洪塵改編過的削弱版,所以洪塵又幫她將體內本就不多的內功徹底散儘。
不多時,儀琳便入了門,而後幾天時間裡可謂是突飛猛進。
離開大明後,穿過空曠無人的草原,從金國和宋國的交界處路過,才終於來到天山主脈的範圍內。
這裡曾經由西域小國劃入自家境內,而後被西夏吞並,元朝滅西夏後,這是便成了元朝的國土。
奈何元朝此時境內叛亂四起,朝廷基本上失去了對此處的管控,所以目前這裡最活躍的莫過於總壇距離此處最近的勢力——明教!
光明頂距離天山並不遙遠。由此也可知元朝六大派圍攻光明頂確實是不容易,光是趕路就得花上好多時間。
話說回來,明教教主陽頂天暴斃之後,如日中天的明教也可謂是四分五裂。
不知道張無忌從冰火島回來了沒有。
反正,洪塵聽著江湖人對明教的討論,隻覺得腦子又漲又癢,尤其是想到自己還是從大明來的時候。
在這種超大型複合世界裡,曆史算是白學了。
進入山脈道路後,遇到的人就更少了。
又是一個黃昏。
洪塵一如往常的栓好馬匹後進山打獵,不過今兒沒有野兔,倒是獵了一隻小鹿。
然而當他提著小鹿和野菜蘑菇等回返的時候,營地裡卻不見儀琳。
煮菜的小鍋倒扣在火堆上,旁邊的菜餅被踩的四分五裂,天問劍不見蹤影,唯獨留下劍鞘。
“嗬……”
洪塵放下東西,扯開外袍的時候,像是瞬間複製了一件新衣服。
絳衣在飛揚中化為密密麻麻的粒子,轉眼便組成了一架完全脫離時代的戰機。
轟!!
跨越千年的工業奇跡在天山主脈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驚得山脈各處或休憩或趕路的武林人士紛紛驚詫抬頭。
一處密林中。
“老黃,打雷了?”
“好像是,嘶……世子快看,那是什麼東西?”
“嗯?什麼?哪有東西?”
“飛過去了!”
“嘁,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
“不是,我真的看到有東西飛過去了,很大一個!像隻鐵鳥!但翅膀不會動,應該不是鳥!”
“你又背著我喝酒,還喝醉了!”
“啊?我沒有哇!”
“還敢狡辯,你下個月的酒錢也沒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