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的人頭回眼球突出,舌頭伸長,根本不是社畜這個樣子的,也就是說,他是先死掉才被吊上房頂的。
“之前提示過不要迷信科學,”楚澤說:“我們得先搞明白那團黑氣是怎麼回事。”
夏陽啞然,過了片刻才又說:“那……”
這才發現楚澤注意力又不在這邊了。
就見楚澤轉過頭,似乎是在和那位小奶狗道謝:“謝謝你,要不是你擋了一下讓我有心理準備,我肯定要被嚇到了。”
而那位小奶狗似乎還有些不放心,一直瞄著楚澤的神色:“現在呢?害怕嗎?”
楚澤笑笑:“還好。”
那小奶狗似乎這才放下了心,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又有點遺憾似的。
夏陽莫名地覺得這倆人有點奇怪,可又說不出來奇怪在哪。他顧不上眼就這倆人,往楚澤身邊湊湊:“學長,現在我們怎麼辦啊?”
“找找線索吧,”楚澤說:“既然是遊戲,肯定不會一點提示都沒有。”
他們這邊正說著,三角眼那邊已經舉著蠟燭在走廊裡動了起來,一共隻給了兩根蠟燭,三角眼全都拿走了,頓時引起其他玩家的不滿。
“好歹給彆人留一根啊……”
“就是!”
“這遊戲又不是一個人的。”
……
三角眼冷冷地看了一圈玩家,抱怨嘟囔的聲音立刻退了下去。
於是就是三角眼一個人在前麵走,一群人擠擠挨挨跟在後麵,借著漏過來的那點微弱的光觀察周圍。
隻有兩個人例外。
夏陽跟著走了一小段,這才發現少了倆人,回頭就見楚澤和那個小奶狗正探著身子往掛著社畜的那間屋子裡看,頓時嚇得魂兒都飛了,幾步跑回來,到了近前發現,這倆人正借著窗戶透過來的光觀察起那扇半開的門。
“小哥哥,這裡刻了朵向日葵。”宿元禹指著門的說。
楚澤正在觀察門的另一個部分,看起來隱約像兩個數字,聽到宿元禹的話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其他門上好像也有這些,”夏陽突然出聲,把楚澤和宿元禹都嚇了一跳,楚澤本來探進去的身子就多,這一下一腳差點踩進去,被宿元禹眼疾手快一把撈了回來。
“小哥哥小心!”宿元禹說完,還不忘回頭嫌棄地看了夏陽一眼。
夏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聲說:“我以為我過來的時候你們聽見了……”
楚澤把胳膊從宿元禹手裡抽出來,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鏡,看向夏陽:“你剛才說什麼?”
夏陽:“我說……”
他還沒說完,就聽另一邊有玩家的聲音傳過來:“好像每一扇門上都有一朵花誒!”
“還有數字!每一扇門都有!”
“真的誒,可是這個數字怎麼不是連貫的?”
“……”
“就是這樣,”夏陽轉回頭:“我剛看了,門上的花有兩種,一種向日葵,一種鈴蘭,數字也都不一樣,而且數字之間也沒啥規律。我剛用幾個大公式代了一下,德布羅意方程組、一維和三維薛定諤方程、歐拉公式……和這些都沒什麼關係。”
宿元禹神色微妙地看了一眼夏陽,沒說話。楚澤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問:“傅立葉變換試過嗎?”
宿元禹神色更微妙了。
夏陽眼睛微微睜大:“還沒有!我這再去看看!”
說完就要往前麵跑,被宿元禹一把攔了下來,神色複雜地說:“這遊戲找玩家應該對文化程度要求沒這麼高。”
“可是這些都是經典公式啊……”夏陽疑惑地眨眨眼睛,“很實用的!”
宿元禹看向楚澤,就見對方好像也沒對此有什麼異議,頓時覺得學霸和學渣之間果然隔著天塹鴻溝。他無力地說:“我聽說國內大學高數掛科率很高?”
“這倒是,”夏陽撓撓頭,而後突然問:“誒乃苟,你這話聽著,你不是在國內讀的大學啊?”
楚澤的目光也望了過來。
宿元禹:“……”
他就多餘說這句話。
“在國外讀的。”宿元禹麵無表情地說:“最近假期,剛回來。”
“哦哦。”夏陽點頭,“怪不得我總覺得你和平時見的大學生不太一樣呢!”
宿元禹敏感地問:“哪裡不一樣?”
“說不好,可能就是眼睛裡沒有那種……清澈的愚蠢?是不是一個人去國外很辛苦所以比較早熟啊?”
楚澤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外貌身材可以變,但是氣場這個東西卻很難改。讓一個久經商場廝殺的大總裁徹頭徹尾的變成一個清純大學生,實在有點難為他。
宿元禹自認為自己的裝扮天衣無縫,單說氣場有些不搭也沒什麼要緊的,索性不再搭理夏陽,拉了拉楚澤的袖子,告狀說:“小哥哥他說我老!”
楚澤實在沒想到這麼個發展,一口氣沒喘勻,劇烈地咳了起來。
夏陽撓撓頭,解釋說:“我沒有……”
宿元禹轉過頭,麵無表情:“你閉嘴。”
夏陽訕訕地繼續撓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