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保存,能極大延長芋頭粉的保存時間。
“要買嗎?”辛屈看正在摸芋頭粉的鮮虞小豬,似笑非笑的問。
“咳咳……這個嘛……”
鮮虞小豬乾笑的鬆開手指:“沒想到,芋頭居然還能這麼做。”
“這隻是開始。”辛屈淡淡的說,“那邊正在建後續的工坊,晚點可以作為粉條坊用。
芋頭粉條就不需要這麼多步驟了。
這些,是用來備荒的。”
辛屈大費周章的搞乾燥的芋頭澱粉,目的就是為了備荒備災,延長芋頭的保質期。
但其實做成粉條,就不要這麼多步驟,隻需要重複之前的步驟到攪打成泥,然後增加米漿攪拌成半流體,用篩子任由芋頭粉條落入開水鍋。
鍋裡加熱定型之後撈起來,放在太陽底下暴曬乾燥。
吃的時候,開水煮一下,加點湯頭,就能吃了。
並且還能因此節省超過一半的損耗。
須知芋頭澱粉是真的純澱粉,幾乎不含水和其他雜質,能長時間保存。
但芋頭粉條就不一樣了,裡頭還是會存在長纖維的,還因為有米漿增加粘性的緣故,乾燥之後再過水,更有嚼勁。
這些都是食物加工增加保質期的辦法。
不然單純芋頭挖出來三個月左右,澱粉含量就會降低,真正能給人提供能量的部分廢了,那才是最大的損失。
不過有辛氏的加工,還是讓人鮮虞小豬感覺到了震撼。
“族長,粉條好了。”
“走吧。”辛屈聽到有人喊,就招呼鮮虞小豬去吃芋頭粉條。
飯桌上,魚肉、豬肉、羊肉熬成的湯汁混合下,粉條就在碗裡,灑了一點野蔥、薑,入口一咬,鮮香四溢,鮮虞小豬拿著筷子,也顧不得燙,呼呼往嘴裡灌。
辛屈看他吃得這麼歡:“你要是覺得不錯,以後我可以給你代加工。你運來一百斤芋頭,我給你十斤粉條。這樣一來,你就不用擔心芋頭放久變硬不能吃了。”
“真的?不過你不會虧本嗎?”放下碗,鮮虞小豬警惕的看著辛屈。
自己這個姑父,那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怎麼可能平白給自己這麼好的利潤?
“你不也看了過程?一百斤能出粉條你也心知肚明,我賺點工費而已。但粉條保存好點,可以放一年以上。渡荒專用,哪怕真的需要遷徙,裝載麻袋,一提一麻袋,運輸業方便不是?
當然,後續我會在涿鹿那邊增加粉條坊,你直接從桑乾河運到涿鹿就行。”
“行。”鮮虞小豬轉念一想,也覺得沒問題。
芋頭好種,很多部落都會種,但芋頭不耐保存也是真的,放上三個月,難吃而且會變硬。
如果能加工成粉條,也是不錯的。
不過辛屈也是平白無故給人加工,他要的是增加鮮虞小豬對有辛氏的依賴。
畢竟芋頭隨便一畝地,幾百斤綽綽有餘,越靠近水的地方,比如現在有辛氏的芋頭田,預估畝產在五百到六百斤之間。
拋去損耗,可以用來食用和加工的部分,至少有三千萬斤上下,足夠養活十萬人一年所需!
有辛氏才五萬多人口!今年一把豪賭,食物多到吃不完,所以辛屈才考慮保存問題,多存一些在庫藏裡,準備用芋頭粉絲去換族人手中的粟米。
粟米的保存期會比芋頭粉絲更久,也更耐儲存。
當然,芋頭粉絲也可以跟鮮虞小豬去換他們的粟。
芋頭種這麼多,多餘的粟米價格就低了,自己還可以趁機低價收取。
背後都是經濟呢!
當然,這邊都是圩出來的沃土,也就這兩年生產一波,如果明年再種芋頭,產量絕對可能掉到三百斤每畝,還得擔心病害。
所以,明年不可能種植芋頭了,得從其他地方找補,正好可以讓鮮虞小豬提供芋頭,甚至帶動山西諸部落多種芋頭。
這樣,也能用廉價的手工業品去交換芋頭回來,做成粉條還能多保存一年。
如此,有辛氏的穩步擴張,甚至不耕種而抽調所有人力去搞水利建設,也都有保障。
隻是,這也是賭博。
但辛屈知道,他不得不賭,就跟秦始皇一樣,明知道鄭國渠有問題,但還是得傾國之力去賭。
賭贏了,關中沃野千裡,奠定王霸之業。
自己也一樣!
必須賭!這幾年對於北平水旱變動的無奈和被動,已經讓他很難受了。
難怪一直到唐以前,幽州一直是苦寒的代名詞!
就是因為這裡的水,難泄,難排的緣故。
但不能一直這麼無助下去。
農耕最關鍵的水利問題解決了,通州到天津的水道開了,無定河能變成永定河然後接入白洋澱排水了。
就有機會將河北平原上的黃河水道變成運河。
如此成了,自己不僅再跟這一次一樣,在北平圩出三十萬畝上下的芋頭田。
還能獲得一條完整的交通線,用船隻運輸物資南下進入河北各地,甚至可以入大河,直取河洛腹心之地。
不管南方之後有什麼變動,他都能隨機應變!
所以他必須得賭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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