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婠婠出手,綠帽之爭(1 / 2)

“陰癸派?”

徐子陵思索一會兒,若有所思的道:“這個名字,似乎十分的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似的。”

寇仲道:“陵少你不記得了嗎?魯妙子前輩在臨死之前曾經告誡過我們,此生絕對不可以愛上陰癸派的妖女,還說他便是因為吃了陰癸派祝玉妍的大虧,辜負了飛馬牧場的青雅前輩。”

“原來如此!”

徐子陵恍然大悟,道:“這麼說,現在趕過來的乃是魔門的人了。”

寇仲冷吒道:“必是如此!”

徐子陵道:“聽說這一個門派,專門與天下正道勢力之首的慈航靜齋為敵,無惡不作,我雙龍雖然隻不過是小人物,但是也知道幾分正義,既然遇上陰癸派為惡,那麼即便是傾儘這一條性命,也不會讓這些所謂的魔頭得逞?”

寇仲朗笑道:“魯妙子在臨死前,告誡我們不可愛上陰癸派的妖女,我寇仲今日倒要見識見識,大名鼎鼎的陰癸派妖女,究竟是怎麼樣一種模樣?”

兩個人話音落下。

立時就看到樹林中,狂風吹拂,飛沙走石,一道白衣勝雪般的年輕身影從天而降。

女子身穿白色絲裙,玉手各自握一節長短適中的飄帶,赫然正是陰癸派嫡傳的神兵利刃——白雲飄。

除了白雲飄以外,天魔雙斬自然也是在婠婠的手中。

然而,這兩件兵刃乃是近身搏鬥的奇門武器,若然不是到情形十分危急的時候,陰癸派傳人向來以白雲飄對敵。

婠婠五官秀美,秀發如瀑布般垂落下來,玉足晶瑩剔透,仿佛美玉,絲毫不著鞋襪。

不僅僅容貌風采勝過兩人畢生所見任何一人。

然而,真正讓兩個人感覺到心神震顫的,乃是婠婠的雙眼中投射出來的光芒。

隻見出現在兩個人麵前的女子,雙眼烏黑閃亮,仿佛是夜空上麵的星辰一樣。

通過眼神中的光芒,可以觀看到高高懸掛在九天之上的明月,照耀蒼生。

光芒前所未有的柔和,然而,這眼神中的光芒,無時無刻不是在散發出一種孤寂與迷茫的神采。

寇仲和徐子陵無不是精神大震,瞬息間鎮定心神,恢複過來。

扭頭看去,與他們一道的跋鋒寒雙眼綻放奇光,分明是投射出來“世間竟然有如此絕色”的震撼之情。

寇仲駭然的道:“這陰癸派的邪術當真厲害,我寇大爺險些著了妖女的手段。”

徐子陵遲疑道:“剛才恐怕未必是害人的妖術?”

寇仲道:“不管是不是妖術,此時此刻,我寇仲終於是知道,魯妙子那一個老色鬼究竟是為什麼會著了妖女的道了,捫心自問,這一件事情確實是怪不了他,即便是我們兩個人有前輩的經曆引以為戒,可是依舊不可遏製的生出了想要和她親近的念頭,更何況是魯妙子?”

跋鋒寒終於在這個時候回過神來,看向對麵女子,客氣萬分的道:“敢問這位小姐,為何千裡迢迢,不惜一切代價追殺這位老人家呢,是否他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效勞的地方,隻需要知會一聲,跋某人必定不遺餘力,幫助姑娘解決這個對頭,哈,我是分文不取的了。”

“不必了!”

婠婠一雙眼眸掃視麵前的幾個人,道:“這是我們陰癸派和飛鷹曲敖的恩怨,和你們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還請各位作壁上觀,不要插手我們的事情。”

“飛鷹曲敖?”

跋鋒寒雙眼之中透露出來奇異的光芒。

傅君瑜若有所思,向著眾人身邊的魁梧大漢觀看一眼,默不作聲。

唯獨是徐子陵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吃驚道:“莫不是大名鼎鼎的鐵勒飛鷹曲敖?”

寇仲雙眼光芒閃爍不定,道:“我聽說過這個人,聽說這個人在20年前便已經成名,乃是域外有名的武學奇才,年輕的時候打敗域外高手未逢敵手,因此劍指域外第一的大宗師武尊畢玄,雖然慘敗在了畢玄的手中,但是卻僥幸保全了性命,聽說這個人乃是域外武林除了武尊畢玄以外,最強的一個高手,不是大宗師,但是卻是頂尖的宗師人物。”

聽到寇仲的解釋,眾人無不是眼眸閃爍,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不論怎麼樣去說,曾經挑戰過大宗師,而且在大宗師手下存活,實在是一樁了不起的成就,值得中土域外,無數的武林中人為之敬畏推崇。

“然而!”

寇仲突然間念頭一閃,有些驚疑不定的道:“陰癸派的妖人,為什麼要對付飛鷹曲敖?”

曲敖目光看向周圍眾人,怡然不懼,一副淵渟嶽峙般的宗師氣度,朗聲開口道:“老夫真的是想不到,陰癸派的妖人竟然如此反複無常,心狠手辣。”

“本來我們鐵勒進入中原,乃是和陰癸派的高層相互聯盟,大家守望相助,共同抵抗對方無法應付的敵人,卻沒有想到,陰癸派出爾反爾,與我們結盟的同時,意識到敵人隋軍的強大,很快就對我們棄如敝履,不僅僅選擇隋軍,反而是幫助隋軍出手對付我們鐵勒人。”

“老夫有三大弟子死在隋軍太師陸葉手中,不遠千裡,自鐵勒趕到中原報仇,卻沒有想到,在中途竟然遇到了陰癸派弟子的阻攔,本來老夫秉承大家乃是盟友的原則,不與他們一般見識,便想要繞過陰癸派對隋軍出手,沒有想到,陰癸派非但是沒有感激老夫的退讓之情,反而是狠下辣手,出手解決了老夫的愛子,九江城的鐵騎會首領任少名,老夫憤然前往尋找仇人,一番大戰,遭到妖人的圍攻,終於是不得不敗逃至此。”

“陰癸派殺了老夫愛子還不夠,竟然還想將老夫的首級送給隋人,簡直是忘恩負義,無恥之極。”

“諸位如果能記得老夫的教訓,日後萬萬謹記,絕不可與陰癸派有一絲一毫的聯係和合作。”

鐵勒飛鷹早就已經通過麵前幾個人的服飾和容貌,探查出來眾人像是異族,多過隋人。

而且每一個人都很有幾分手段。

所以。

絲毫沒有隱瞞自己的出身來曆,說話之間更是透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真誠意味。

聽過曲敖的闡述之後,幾乎是每一個人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糾結之色。

傅君瑜和跋鋒寒雖然從這一番話之中聽出來了巨大的破綻。

明白鐵勒飛鷹和陰癸派的聯盟,本來就是利益的結合罷了,雙方的利益如果不一致的話,相互背叛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中原人或許還在乎一些信義,然而,跋鋒寒和突厥人是從來也不在乎這些東西的。

如果真的有利益放在眼前,所謂的和隋人的盟約,隻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

飛鷹因為這一件事情指責陰癸派實在是毫無道理。

然而。

兩個人雖然對於曲敖的說辭不以為然,但是,他們也能夠看清楚眼前的局勢。

麵前的陰癸派追殺曲敖,毫無疑問,是和隋軍,和太師陸葉有了聯係或者說是結盟。

而曲敖和他們突厥還有高句麗一模一樣,都是域外和大隋為敵的勢力,在這種情況下,不論對錯,兩個人勢必要站在曲敖的一麵。

念頭閃爍之間,兩個人已經打定了主意。

兩股強絕一時的氣機隱隱的凝聚在對麵婠婠的身上。

傅君瑜和跋鋒寒兩個人乃是域外之人,很容易便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然而,寇仲和徐子陵兩個人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之中。

陰癸派殺任少名,追殺曲敖。

任少名是曲敖的兒子,而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鐵勒人之所以會在九江成立鐵騎會,說白了,一個核心的原因便是因為鐵勒乃是異族,而異族缺乏各種各樣的資源,不僅僅包括金銀鹽鐵之類的資源,而且還有女性資源。

任少名的鐵騎會,就是要借助幫會將這些資源源源不斷的,輸送前往鐵勒,幫助自己的種族壯大繁榮,因此才會惹得江西的人民天怒人怨。

即便是對於大隋收複九江,百姓也樂見其成!

這麼樣的一個人,站在中原人的角度,任少名難道不該死嗎?

而任少名的父親飛鷹曲敖,曲敖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綽號“大盜”,所謂的“盜”,盜竊的究竟是誰,毫無疑問,絕對不可能是突厥或者高句麗等異族人。

說白了,就是以掠奪中原強大種族為職業的一種人。

寇仲和徐子陵麵麵相覷。

他們兩個人對陰癸派確實是不怎麼感冒,因為魯妙子的原因,不論他們想做什麼事情,他們兩個人必定要橫插一腳,絕對不會讓魔門的妖人如願,可是……

在對付鐵勒飛鷹這件事上麵,兩個人在內心裡麵,可以說是舉雙手雙腳讚成。

念頭閃爍之間,徐子陵首先做出了決定。

雙手一緊兩隻手上麵的護臂,徐子陵閃身退往董淑妮的身邊,朗聲開口道:“既然這一件事情乃是你們陰癸派和鐵勒人的恩怨,那麼我們兩個人就不參與了,事實上,我們兩個人現在另有要事,要保護董大美人前往洛陽拜見王世充王大人呢。”

寇仲明白徐子陵的心思,一個閃身,同樣是站在了自己好兄弟的身邊。

傅君瑜冷若冰霜的臉龐,冷冷的看向麵前的兩個小子,冷聲叱吒道:“我早看出來你們兩個小子油腔滑調,表麵上雖然尊稱師姐娘親,實際上出爾反爾,卑鄙無恥之極,此時此刻,果然是原形畢露了。師姐真是受了你們隋人小鬼的大當了,試問隋人又怎麼可能會真正的尊重我們,說白了,隻不過是利用我們罷了,等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好處之後,便棄如敝履?如果你們的心中真的有師姐的話,為什麼要不計代價,為了一個陌生人阻攔我對董淑妮動手,又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作壁上觀?”

“隋人到底是隋人,和我們高句麗天生敵對,水火不容,以後你們不可叫我瑜姨,莪也沒有你們兩個人這麼大的侄兒。”

寇仲與徐子陵臉色鐵青,當真是無話可說。

然而此時此刻,兩個人亦是打定了主意,如果傅君瑜真的遇到危險的話,他們兩個人必定要不計代價,竭力幫助她保全性命。

婠婠目光掃視麵前的眾人,道:“看樣子你們都已經做出了選擇,我早就應該想到的,一個突厥人,一個高句麗人,你們兩個人雖然未必認識曲敖,但是,終究是一丘之貉,我婠婠與你們這些人又有什麼可說的?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殺了,說不定可以為隋軍日後掃平天下,減少一些隱患!”

跋鋒寒冷冷道:“這一位小姐,是否太過看不起我們了,我跋鋒寒北來中原,不知道會過多少中原武林的英雄好漢,可是這些人除了一個陸葉,在跋某人的眼中,仿佛是土雞瓦狗,跋某至今還不知道中原武林的高手價值幾何,這位小姐既然是擁有這樣的意氣,跋某人倒是要領教領教。”

說話間,他的手中斬玄刀和斬玄劍同時出鞘,竟然是悍不畏死,第一個向著麵前的神秘妖女攻殺上去。

“嘩!”

突然間。

婠婠修長的身軀外圍,放射出籠罩方圓二十丈的瑩白色的氣場,氣場籠罩範圍之內,無窮無儘的音嘯,仿佛是風暴一樣,席卷而出。

跋鋒寒揮刀上前,突然間失去了一切的對手的痕跡,就仿佛是自己在一瞬間,進入了一個奇異的世界,在這個世界,到處都是無比尖銳的音嘯之聲,仿佛是狂風一樣的風暴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即便是跋鋒寒竭儘全力拿樁站穩,在這樣的氣勢壓迫之下,依舊是忍不住東倒西歪,竟然是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

曲敖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震撼之色,吃驚的道:“天魔氣場,天魔音嘯,這種武功,乃是祝玉妍那妖婦的拿手絕技,按理來說,隻有將天魔大法修煉到第十七層的時候,才能夠施展出這樣兩門武功,這怎麼可能……”

寇仲和徐子陵同樣是目光震動。

雖然跋鋒寒這個人,可以說是非常的騷包,不僅僅擅長裝逼,而且好色如命。

但是,即便是如此,兩個人也需要承認。跋鋒寒在年輕一輩之中,絕對是一個出類拔萃的高手,雖然比不上獨孤鳳、紅拂女這些天之驕女,可是,打一打柴紹和李秀寧這些後輩,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然而。

兩個人萬萬也想不到。

此時此刻,麵對陰癸派傳人,跋鋒寒連闖入對方二十丈都沒有辦法做到,僅僅是麵對天魔氣場和天魔音嘯,就已經暈頭轉向,抵抗艱難。

寇仲和徐子陵麵麵相覷。

他們一直以為,他們此刻的武功已經算得上是出類拔萃,至少至少,兩個人聯手,算得上是年輕一輩之中出類拔萃的高手。

然而。

先是見過獨孤鳳,此刻見到婠婠,兩個人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孱弱和卑微。

傅君瑜眼眸閃爍,同樣是震驚不已。

作為當世有名的大宗師的傳人,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天魔氣場”的破綻。

這種技能,說白了隻不過是一種雞肋的虐菜技能罷了。

如果麵對同級彆的高手,在老牌宗師無比強大的精神和恐怖的真氣的作用下,天魔氣場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影響到雙方戰力。

然而。

這種武功麵對低一個境界,或者是精神和真氣不如自己的高手,擁有難以想象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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