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難解(1 / 2)

長生 堰生 4722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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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月睜開惺忪的眸子,掂了掂手裡已經空了的酒壺,往旁邊水裡一丟,酒壺入水發出“嘭”地一聲輕響。

她向酒香味飄來的方向望去,接著懶懶地支起身子,伸手隨意地將裙角一撈,再簡單一擰,就起身向宋征他們走去。

到了桌邊,江月月對坐著的兩人視若無睹,先自顧自地用右手拈起一塊糕點吃,點評道:“唔,味道不錯。”

又伸手要去拿酒,這下卻沒能如願。

宋征把酒壇朝另一邊舉得遠了些:“酒醒了嗎?”

“噯?”她憑空伸著夠不著的胳膊,張著嘴巴眼神呆呆地,似乎對這情況想不明白。

就這麼僵持了一會,突然,江月月像是全身力氣被抽走了一般,撲通一聲倒在桌子上,倒把沈雲輕嚇了一跳。

沈雲輕正要看她有沒有事,要伸手來扶,就聽她埋頭甕聲甕氣道:“醒不了啦!從雲意死後我也要醉死了,他還說要給我帶好酒過來,他這個騙子!”

話中的傷心令人為之一窒。

沈雲輕收回伸出的手,不知如何安慰。

“酒我給你帶來了,以後不許說雲意是個騙子。”宋征將酒放在江月月旁邊。

江月月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酒壇,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才笑道:“你?你又不是雲意,誰也替不了他。”

她雖如此說,看著卻清醒了一些,重新坐起身來,拿過酒放在鼻尖聞了聞,不客氣地對著酒壇飲了一口,稱讚道:“酒倒是不錯,這是哪來的什麼酒?”

“這是天欲雪,”沈雲輕答道,“我們路上偶遇一位姓段的夫人所釀,不過這可能是天底下最後兩壇了。”

江月月又飲了一口:“這是為什麼?”

“因為段夫人要將所有的酒都送給一位許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新的酒還沒有釀成。”

“原來如此。”

江月月又望向沈雲輕道:“你就是宋征說的那位要一起過來的朋友吧,你是沈雲輕?”

她這些時日都浸泡在酒裡,難得腦子還清醒。

沈雲輕笑著點了點頭。

江月月摟著酒壇,又坐回了她原來船尾的位置,伸手從身旁摘下一片花瓣,略折了折,當做臨時的酒杯自斟自飲道:“雲輕,你是細粱城人,為什麼大老遠地跑到朔州來了。”

她年方二八,小小年紀,舉手投足卻有一股名士風流的雅韻。

沈雲輕看得眼熱,也舉起酒杯飲了一口。

“我伯父在朔州,我是來探望他們。”

“哦,”江月月仰頭沐浴著荷風,在微微的醉意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宋征,你呢,你為什麼又回朔州了?”

沈雲輕不解其意,宋征道:“我不能回來嗎?”

“不能。”江月月睜開眼睛道,“你為什麼要回來?雲意和你本來就不該在朔州,他死了,你為什麼還不聽我的勸?”

她越說越激動,完全忘了宋征和她一樣,也有自己的想法,是個獨立思考的大人。

“你們為什麼都這樣,你也要死在這裡才甘心嗎……”

"月月小姐!"

沈雲輕打斷道:“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