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她想說些什麼,可一張嘴哭音明顯得連自己都能聽出來。
於是又不再說話。
她一隻手捂住眼睛,另外一隻手向門口揚了揚,一下一下,無力極了。
“出去吧。”
聲音中仍舊帶著哭色。
除此之外,便不肯再多言了。
在場的人也都眼眶發熱。
終究是如她所願,默默地起身向外走去。
腳步聲,和關門聲。
在一片安靜中,沈雲輕感到輕微的眩暈。
她也想好好活著,心裡知道還有人在愛著她,每日努力地喝藥,努力地打起精神,可靈魂深處就是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了,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再也無法彌補的東西。
她知道,餘生再也握不住它了。
人的心臟明明沒有傷口,為什麼會喘不過氣來?
明明好好的,眾人為什麼要這麼看她?
為什麼不相信?
她到底失去了什麼訥?
沈雲輕失神呢喃道:“為什麼還不到春天?”
這個冬天太漫長了,什麼時候才能春暖花開呢?
沒有人回答。
此刻她孤身一人。
良久,沈雲輕放下手,眼睛已是紅腫一片。
她站起身來,一小片紙從她的裙裾上掉下來,悠悠地飄到了地上。
這是,什麼?
她定定地看了一會,還是緩緩沈蹲身拾起來,隻見二指寬的紙條上,工整而稚嫩的字跡,寫著:
——凶手已誅。
沈夫人走進來時,沈雲輕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除了眼睛有些紅紅的。
她叫了一聲“娘”,看起來乖巧的要命。
“哎,”沈夫人應道,坐到她身邊去,摸了摸愛女的頭發:“好些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我讓人給你送些吃食來,你吃一點好嗎?”
“沒有,好。”沈雲輕答應,同時把頭輕輕地靠在母親肩上,微微閉上了眼睛。
有人去廚房準備了。
吃的還沒端回來這當兒,沈夫人一下下地摸著女兒的頭發,心裡卻總覺得空落落的。
沈夫人想,我是不是留不住她了。
又想起二女兒沈若琬曾說過的話。
沈若琬不無哀傷道,讓她走吧,或許回香積寺待一段時間對她更好。
“我錯了。”
沈雲輕睜開眼睛,疑惑道:“娘?”
許多情緒湧上心頭,沈夫人哽咽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當年不該把你送走,既然送走了就不該那樣接你回來,雲輕,是我的錯,我誤了你的一生啊……”
她是如此地自責和悔恨。
沈雲輕對著她不停地搖頭,已經止住的眼淚又有流下來的趨勢,不是的,我的一生是我自己的因果,是好是壞與你們何乾呢?
她什麼都還沒說,又聽沈夫人問道:“雲輕,你想回香積寺待一段時間嗎?”
沈雲輕睜著眼睛,有些愣住了。
沈夫人唯恐她誤會什麼,解釋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