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猥瑣男人,還是金鏈條胖子,他們看到桐生鏡的第一反應都是後退一步,眼神裡很是戒備。
難怪,桐生鏡半邊臉上的紅色傷痕實在是太駭人,而另半邊臉則漂亮得好似仙女,琥珀瞳,柔順的黑發,櫻色嘴唇形狀飽滿,越發襯得另一半邊臉像惡修羅。
桐生鏡還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狀況,但她確認自己的任務是拖延時間,便開始扯七扯八。
“啊,大叔,你不認得我了嗎?我們前不久才見過呀,咦,如果是找伊斯特的話,她不在家哦?那不如我們出去聊聊?”她說著往前走了一步,另一隻手掌向前扇著,另一隻手背在身後,小心翼翼地藏著她的武器。
“哈?我怎麼可能認識你?”猥瑣男人破口大罵,“你這醜八怪,該不會是來我家偷東西的吧?”
嗯?桐生鏡聽到“醜八怪”的時候,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聯想到自己才從海難中死裡逃生,模樣應該也沒有多好看,便也沒反駁這一點。
“肯定認識的。伊斯特還叫我姐姐呢。大叔你出門在外的時候,不就經常委托我幫忙照顧她嗎?”
金鏈條胖子聽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鬥嘴皮子,腦袋被吵得哐哐響,大吼一聲:“好了!我管你們倆認識還是不認識,萬丈一郎,你現在賭博欠了債,沒錢還,房子已經押沒了,現在你家女兒也得拿去賠錢!”
“滾開。”
啥?
桐生鏡根本攔不住金鏈條胖子以及他身後魚貫而入的小流氓們。
伊斯特到底有沒有好好說清楚情況啊?
也許是太過焦急,桐生鏡的嘴巴快過腦子:“等等!大叔一共欠了你們多少錢?我來還!”
“啊?三十萬円。”一個長得很低調的瘦個子回答道。
猥瑣男人表情有些震驚,他沒想到現在世界上還有這種冤大頭,咧開嘴,露出一口亂糟糟的黃牙。
話已出口,桐生鏡早已覆水難收,她端出王者的氣場,鎮定道:“你們給我寬限一個月,時間一到,錢自然會到你們手上的。”
“哈?”金鏈條胖子當然沒那麼好哄騙,“小姑娘,就你這窮酸樣,還能拿出這麼多錢?”
“彆、彆看我這樣,我可是沙特阿拉伯王儲,拿出這點錢,很奇怪嗎?”完了,謊言越扯越大,她自己都要信了怎麼辦?
金鏈條胖子兩條毛毛蟲般的眉毛越挑越高,直到門外又跑進來了一個人,大概是在外麵放風的手下,在他耳邊咕噥了幾句。
眼看著金鏈條胖子看向她的目光越來越尊敬,然後點了點頭,朝著正要摸向小女孩房間的手下招了招手,道:“行了,彆搜了。就聽這位小姐的話,一個月後再來收款。”
不到半分鐘,屋內討債的家夥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猥瑣男人客氣地湊到桐生鏡麵前,熱情道:“原來我們真的認識啊。請問您貴姓呢?”
桐生鏡翻了個白眼,既然那邊的家夥已經信了她的鬼話,那為了避免這個無良父親將自己的女兒偷出去還債,她決定還是要狠一點。
“出去。你的女兒不需要你這種無良父親。”男人也許天天賭博,臉色蠟黃,眼底烏青,竟然還不如她一個病人有力量,被桐生鏡一使勁給推出了門。
伊斯特哭著撲到了桐生鏡的懷裡。
“嗚嗚,姐姐,還好有你在,我好怕!”
“好好,伊斯特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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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鏈條胖子走得著急,手下也有些不明所以,他們私底下嘀咕,隻有一個膽子肥點的敢上前去問:“老大,你怎麼就信了那小姑娘的鬼話啊?指不定在唬我們啊?”
金鏈條胖子摸了摸胸毛,砸了砸嘴,壓低聲道:“不是我不信,是有上級過來施加壓力,你可能沒見過,但那個人殺人不眨眼,比我們這些人狠多了,能叫我們答應她,就算那醜妹子不是什麼……伯王儲,但和那些窮凶極惡的港黑肯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吧。”
“哦~”手下賊眉鼠眼地點頭答應了。
中也沒想明白,他現在就好像那種電影裡演的壞人一樣,在偷偷觀察那個白裙子女孩。
能夠操控重力的他,隱藏在高處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隻要他不想露出破綻,沒有人會發現他。
直到他看見一群紋身又金鏈條,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是壞人”的流氓們踢開了她們的家門,便立刻從高處跳了下來。
正好就聽見那個白裙女孩說著些奇怪的話,他很怕那些家夥傷害她,畢竟他們的手臂都快有女孩的大腿粗了,難保不會令她陷入到危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