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身子微微顫抖,緩緩從袖口中拿出一塊如意玉佩出來。
堂內燭火微微顫動,將玉佩映襯得越發通透。
“睿王殿下,可知臣婦這麼多年,為何不正麵回答你。”
“這個玉佩,是先皇後走時,親自交到臣婦手裡,讓臣婦留給孩子。”
“孩子?”慕容澈微微沉眸。
“據本王所知,當初我母妃生下那孩子後,那孩子已經斷氣了。”
張夫人連連搖頭,將手中玉佩收進口袋裡,咬著唇抽泣:“睿王殿下,求你救救安兒。”
“你若不救他,你會後悔的。”
慕容澈坐在椅子上,沉著臉。
“本王會後悔?”
“本王問你,那女嬰葬在何處?”
“你是不是有事情隱瞞著本王?”
“若是你不說,本王也不會出手救張懷安。”
張夫人環顧四周,見四下都有人,緩緩閉上眼睛。
“你們都下去。”慕容澈吩咐前堂的侍衛嬤嬤們。
人走後,睿王府前堂裡,就剩下慕容澈和張夫人和傅影三人。
張夫人見人都走後,深吸一口氣,終是鼓起勇氣,說出一句話來。
“孩子沒死,他還活著。”
話音剛落,慕容澈疑惑看著她。
連一旁的傅影都有些不可思議。
“你說,她沒死?”
“那她在何處?本王要找到她。”
張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將玉佩捏在手裡,伸手輕輕撫摸玉佩。
“臣婦本想著,他成婚當日就將玉佩給他,讓你們兄弟有機會相認。”
“誰曾想,他入了獄。”
“懷安,就是你親弟弟。”
張夫人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慕容澈和傅影的耳旁炸響。
慕容澈手中茶杯瞬間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堂內霎時一片寂靜。
傅影轉頭看向慕容澈,見他緊緊蹙著眉,不可置信的模樣。
“張懷安是我親弟弟?”
張夫人連連道:“睿王殿下,還請你救救他。”
“大理寺為了逼他招供,對他嚴刑拷打,恐怕就剩半條命了……”
“求睿王殿下救救他,臣婦也好對得起死去的先皇後。”
慕容澈問道:“當初不是說,我母妃所生是一個女兒嗎?為何……會是……”
張夫人顫抖道:“娘娘當年懷孕,是懷的雙胎,比普通婦人的肚子都要大一些。”
“那時候,陛下聽信流言,認為娘娘對她不忠,所以冷落了娘娘,還將你送去離國。”
“娘娘便獨自在寢宮,整日鬱鬱寡歡,也因此影響腹中胎兒。”
“直到生產之事,娘娘宮裡的嬤嬤們都被儘收收買。”
“臣婦怕她有個閃失,就前往後宮去看她,那日正是她獨自在寢宮生產之時。”
“腹中是兩個男孩,先生下的那一個是個活的,娘娘就將玉佩塞到臣婦手裡,讓貼身婢女掩護我抱著他離開。”
“不然,陛下若是懷疑這孩子的身份,再受人挑撥幾句,這孩子也活不成。”
“至於另外一個孩子,生下來就已經奄奄一息,活不過當夜了。”
“至於後來,聽說那孩子……去了。”
“臣婦將孩子帶回張家,將此事告訴給了侯爺,侯爺便想著將他養大。”
“後來,皇宮裡都在傳,娘娘懷了女嬰,生下來就死了。”
慕容澈僵在原地,想起自己母妃生前的模樣,不由得心裡發疼。
他伸手將自己身上的如意玉佩取下來。
張夫人道:“還請睿王殿下,救救懷安,救救你親弟弟。”
……
燕京府衙,沈璃和沈宓探望完張懷安,就上了馬車,往沈府而去。
沈璃依靠在馬車裡,已經累得昏睡過去。
沈宓將她抱在懷裡,伸手擦掉她的眼淚,看向前頭駕著馬車的雲嵐。
“快些,先把阿姐送回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