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獄卒們,見慕容澈的侍衛將大理寺卿周大人綁了,個個都不敢說話。
牢獄裡血腥味撲鼻,張懷安已經被折磨得鮮血淋漓。
大理寺外,下起淋淋漓漓的小雨。
一股涼風吹來,就見漆黑的夜色中駛出來兩輛馬車。
一輛是永昌侯府的,另一輛是沈宓的。
沈宓去了睿王府,得知四爺來了大理寺,索性匆忙趕來。
馬車停到大理寺門前後,漸漸的,就見兩個侍衛扶著滿身是血的張懷安出來。
見到張懷安的那一刹那,永昌侯和永昌侯終是忍不住衝了進去。
“安兒。”
張夫人全身顫抖,見張懷安被折磨成這樣,忍不住掉眼淚。
這張懷安雖不是她的親兒子,可畢竟養在永昌侯府這麼多年。
他孝順懂禮,年紀輕輕還高中狀元,雖偶爾任性胡鬨,卻也是個懂事的孩子。
人生得好看,又有學識,在整個燕京,也算出了名的青年才俊。
燕京城多少高門世家,都希望能尋他這樣一位女婿。
那麼多年,張夫人早就將他當成張家嫡子來養。
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光明正大的站在仁德帝麵前,告訴他,前皇後並未與侍衛有染,他是真真正正的皇子。
可是,她等了那麼多年,終究還是早早的就將他身份暴露給了睿王。
永昌侯和侯府夫人,讓家丁仆人將奄奄一息的張懷安送上馬車後,慕容澈帶著人從大理寺裡出來。
永昌侯走過去,衣袍一掀就跪在慕容澈麵前。
“還請睿王,再給我們永昌侯府一些時間。”
“也請睿王殿下,對安兒身份,守口如瓶。”
話落之時,沈宓也從馬車下來。
似乎聽出永昌侯話中深意。
張懷安的身份。
慕容澈站在光影之下,眸色如墨一般,昏黃的光影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看起來神秘又俊美。
他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行。”
“為什麼?”永昌侯問。
慕容澈麵色冷峻:“我要親自帶他,去與那人滴血驗親。”
“洗我母妃,生前所受屈辱。”
永昌侯:“睿王,你又是何必呢?”
“滴血認親,本就是對先皇後的折辱。”
“更何況,這事涉我們永昌侯府。”
慕容澈麵無表情,目光落在永昌侯身旁的張夫人身上。
“這麼多年,你永昌侯府沒功勞也有苦勞。”
“你們沒有錯,錯的是當今陛下,是他的疑心,害了三個人。”
這麼囂張的話,也許隻有慕容澈才說得出口。
周遭眾人,不敢多言。
張夫人上前一步:“若是睿王殿下執意如此,他日陛下若是降罪到我們張家。”
“還望睿王殿下,能護住我們張家滿門。”
“自然。”
“你們放心,此事不會連累你們張家。”
此刻,沈宓走到慕容澈身旁。
“四爺,如今張公子受了傷,還得回去請大夫醫治,耽擱不得。”
慕容澈點頭,“恩。”
他瞥了一眼身旁滿身是血的周大人,聲音冷冷道:“周大人,這大理寺的牢獄酷刑頗多。”
“剛好,睿王府也有一個牢獄,不如進去看看,是大理寺的酷刑多,還是我睿王府。”
“將他帶下去。”
冰冷的聲音落下,大理寺卿周大人麵色瞬時慘白。
“睿王殿下,饒命。”
“我不知道張世子身份。”
“睿王殿下饒命。”
可任憑他如何求饒,慕容澈依舊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