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恪物司聽雲軒。
秋風帶著微涼。
老國師站在欄杆前,靜靜鳥瞰著京城的景色。
國師的背永遠是筆直的。
隨著秋風掠過,國師的胡子與頭發,微微浮起。
風過之後,毛發輕輕停……額,毛發還是微微發生著律動。
那是一種不受外力,反而更像是國師自己催動的律動……
可能仙風道骨的人都喜歡這麼玩。
“師父,他們來了。”
國師的身邊,一道白衣身影站在那裡,臉上沒有過多的恭敬,隻是一臉認真的看著國師。
“嗯。”
國師輕輕點頭,眼神已經在看向遠方。
“佛門這次是來傳教的。”
宋鈺的眼神帶著詢問:“要不要阻止他們?”
“你嗎?”
國師的臉上閃過一絲淡然的笑意,掃了一眼宋鈺。
不言而喻。
你沒有那個能力。。
“大師兄不在京城,二師兄又無心管那麼多事,年輕一輩裡除了我還能指望誰?”
宋鈺嘴角微微一扯。
“嗬嗬。”
國師笑了笑,轉頭看著宋鈺道:“自然會有人的。”
說完,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腰間的笛子,轉過頭繼續看風景。
行吧……
宋鈺微微聳肩,並沒有追問,他們恪物司的修煉體係他自然知道,得了天機是不能泄露的……
“對了師父,能不能幫我算算陸遠之什麼時候來找我,我都等了三個月了他還沒來。”
宋鈺一想到陸遠之就頗有怨念,說好了過些時間就來拜訪自己,結果到現在都讓自己等了三個月了。。
國師聽到陸遠之這三個字的時候,依舊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隻是那永遠帶著律動的毛發輕輕停了一下。
“快了。”
“快了是多快?”
宋鈺的追問。
“三天?或者七日?嗬嗬,看陛下什麼時候召見那些佛門之人吧。”
國師對這個問題還是上了一些心的,手中的食指輕輕掐了一下,認真在回答三弟子問的問題。
“不會的。”
宋鈺嘴角微微一扯,搖搖頭道:“聽聞佩寅郎的所有人都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嗬嗬,會的。”
國師隻是淡然的搖頭失笑,不打算給宋鈺解釋那麼多。
“在此地好好等吧,三天或者七日,他自會來。”
說完這句話,國師的身影便慢慢消散。。
隻留宋鈺一個人在聽雲軒的瞭望台上瑟瑟發抖。
“你走了怎麼把避風罩也關了……”
宋鈺無語的看了一眼四周,一揮手一道陣法突兀的出現,走進陣法當中,跟著陣法散發的白色光暈一起消失……
…………
陸遠之睜開眼睛。
看到冷淡阿姨已經在收拾行囊了。
其實按理說收拾東西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陸遠之這做下屬的來,但誰讓陸遠之醒的晚……
打個坐調息的功夫,就睡著了……
“走吧,今夜便不休整了,一路往杭州走。”
“好吧。”
二人收拾好之後,出了大雄寶殿的門。
“二位施主早。”
剛出門就看到昨夜那個自稱是映塵的小和尚便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早。”
陸遠之笑著回應。
“見過二位施主。”
映塵小和尚的身後,一隊和尚麵容慈祥的看著陸遠之與上官。
“你們好。”
陸遠之看過去,發現這隊和尚領頭的是一位長相頗為慈祥的老和尚。
“貧僧法號慧全。”
慈祥老和尚溫和的對陸遠之做自我介紹。
陸遠之哪兒有心情認識他,笑著點點頭便選擇了告退。
“施主。”
哪料,在陸遠之轉身的時候,老和尚笑眯眯的叫住了陸遠之。
“嗯?”
陸遠之疑惑的回頭。
“我們還會再見的。”
老和尚的笑容帶著高深莫測。
“嗬嗬,有緣自然。”
陸遠被老和尚的話說的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是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微微擺了擺手,便追隨上官而去。
陸遠之點頭,隨著上官二人出了破廟,一路遠去了。
……
皇宮禦書房。
“見過陛下。”
紀宣對著建宏行禮。
“不知陛下喚臣來何事?”
建宏依舊是一襲龍袍,淡然的看著紀宣:“佛門的人進京了。”
“臣知曉。”
紀宣臉上閃過凝重。
“召雲的傷勢已經傳遍天下了。”
建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精芒。
紀宣點頭道:“佩寅郎所有暗子於月前便已經傾儘全力傳播,如今全天下人不說人儘皆知,也不差多少了。”
“嗬嗬,魑魅魍魎全都該出來了。”
建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危險。
“此次佛門似乎是有備而來。你可說說。”
建宏看著紀宣,他知道佩寅郎那遍布天下的暗子一定會給紀宣傳消息。
“據說佛門派出了本代佛子。”
紀宣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道:“隨行的還有佛門金剛。”
“哦!”
建宏一聽,心中微微一動。
“與國師說的不差分毫。”
建宏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國師還說此次佛門還備了佛前三問之陣,該如何破陣?”
建宏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慎重。
紀宣聽到建宏的聲音,心中微微一動:“佛前三問?”
“對。”
建宏的聲音帶著凝重:“就是非赤子之心不破的佛前三問之陣。。”
聽到建宏的聲音,紀宣的眼神一時間有些恍惚。
赤子之心……
“此次是本代佛子主持此陣……傳聞那佛子與半年前便已經達到佛門五品法師之境。。”
建宏的看著紀宣。
“臣有所耳聞。”
紀宣的語氣同樣凝重。
“所以破陣之人必須要是年輕一代的大雍子弟,而且還要有赤子之心……”
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當年先帝清佛之前答應過的今日之比,不容拒絕。”
紀宣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恍惚。
赤子之心……
年輕一代……
腦海中,一道堅定的聲音響在耳邊。。
“我主在南,豈可麵北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