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的臉上充滿著堅定。
為了能在大理寺的衙門之中搏個頭彩,他自然對此案的心態是抱著必破之心的。
陸遠之見大舅說話的毋庸置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大人,密室作案一共分十二個類彆。”
大舅的眼神微微一眯:
“說下去。”
陸遠之看了一眼在坐的眾人,指著自己的腦子,緩緩道:
“第一,凶手是受害者自己,但是我們又知道,受害者隻是一個小孩子,雖然我並不知道具體多大歲數,但是顯然受害者並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顯然,陸遠之說的沒錯,想做出此案,第一條是不成立的。
“嗯。”
大舅聽了之後,緩緩的點頭:
“直接說重點。”
他此時並不想一一聽陸遠之說完,隻想直指核心。
陸遠之看到大舅如此的著急,臉上微微一笑道:
“是,那我直接就說我的測想,密室作案第十條準則,受害者是在案發以前受害,隨後被以特殊手法關於密室……”
“按照剛剛映塵大師的說法,陳友諒之子很有可能在許久以前便受害,被凶手以特殊手法瞞天過海……”
陸遠之淡淡道:
“而映塵大師確確實實隻是恰巧路過,因為做任何案子都需要做案動機,但映塵師傅……據我所知,並不存在什麼作案動機……”
陸遠之淡淡的看著陳友諒道:
“孩子突然變成了猴子,這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非比尋常之事,我們若想破此案,必須要知道,到底有什麼樣的法子,能讓人變成猴。”
“那一定是此妖僧將我兒變成的猴子!除了妖僧,家裡絕不可能還有彆人有這個本事!!”
陳友諒被陸遠之說的心裡一涼,但是突然想才什麼十分篤定的看著眼前的佛子……
突然被人指名,映塵清澈的臉上也閃過一絲怒氣。
這裡所有人中,就他是最委屈的。
阿彌媽了個陀佛
貧僧本就是一片好意去看看你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沾上了妖邪的氣息,結果你倒好,特娘的直接將貧僧當成了壞人??!
要不是有佛門戒律,貧僧必須得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當然,以上這些想法是陸遠之看著小和尚的臉色腦補的。。
小映塵隻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然的看著眼前這個陳友諒道:
“這位施主,貧僧絕不曾使此妖法,而且據貧僧所知,此法也隻有道宗之人會使,障眼法乃頂級術法,也隻有頂級修士才會用。”
看小和尚將話說到這裡。
說到這裡,陸遠之眼中精光一閃。
語氣中帶著詭異的異色:
“或許我們的注意力不該放在映塵師傅用什麼法子將孩子變成了猴子,而是應該放在是什麼人將孩子變成了猴子……”
陸遠之這麼一說彆人還沒有明白過來,大舅首先就是眼神之中精芒一閃而逝。
“你的意思是……”
陸遠之嗬嗬一笑:
“在下的猜測便是凶手早在十五天以前便將孩子擄走,亦或者殺害,隨後為了掩人耳目,便將外物偽裝成受害者的樣子……”
陸遠之緩緩道:
“但是,剛剛映塵大師也說了,隻有得道高人才有資格有能力用的障眼之法……”
陸遠之的話引起了大舅的沉思,他根據陸遠之的推理以及自己在現場看到的那些場景,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陳友諒,你最近莫非是得罪了什麼高人……”
陸遠之說的話雖然都是自己根據事情發生之間的一些蛛絲馬跡推理的瑣碎,但是也隻有這樣才合理。
因為他實在沒有從小和尚身上發現什麼做案動機。
就算是小和尚因為輸給自己,佛門大陣被自己破壞懷恨在心,那也應該找自己的麻煩才對。。
那中年錦衣男人臉上全都是茫然與無措:
“大人,草民哪敢得罪什麼高人啊!我老叔在朝堂之上本就有些步履維艱,我們這些做後輩的又怎麼敢隨便給他老人家添麻煩?”
他已經開始委屈了。
自己整日戰戰兢兢的在京城活著,雖然自己家的老叔叔是當朝的大理寺卿,位高權重,但是老叔叔也是再三的警告過族內之人,最近特殊時期,當朝首輔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所有人都老實點不能在外麵給他惹什麼事……
他一直都是謹言慎行的好好遵守。
然而都這麼做了,還是沒能逃過被人製裁的命運……
越想就越委屈,到了深處,他的個中年男人居然就在大堂之上哭了起來……
“小人一直兢兢業業,為家族之中好好做事,本身就是老來得子,那孩子俺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一直都寶貝的緊,說來也奇怪,俺這孩子打小身體就好,什麼病都沒有得過,身子骨也壯實的很,怎麼就半月前突然得了風寒,一直也治不好……”
一邊哭訴,一邊抹淚,中年男人的語氣就愈發的委屈。
雖然中年男人的語氣很委屈,但是陸遠之還是從裡麵聽了個端倪。
“你說孩子身體一直很好?”
陸遠之皺眉看著中年人。
“當然。”
中年人一說到這個,臉上便閃起一絲驕傲道:
“我家孩子是習武之骨,凡是摸過我家孩子骨的武師,沒有不誇讚的。”
大雍的修煉之道共有三種,分彆是武道,道宗,儒道。
恪物司算是另外之道,直接跟著國師修行,不算這三種之內。
而其中武道雖然在修煉者眼裡不怎麼值錢,但是在普通人眼裡,武道才是真正的大道。
畢竟隻有修了武道才有資格當將軍。。
“這樣啊……”
陸遠之眼裡精芒一閃看著中年人道:
“你家孩子能確定是半月之前生的病?”
“當然確定,我家孩子生病的時候,整個院子都驚異無比,畢竟好幾年都沒有生病,猛的一生病自然是奇怪的。”
陳友諒歎了一口氣道:
“當天便請了醫者,但來之人皆束手無策……”
“哦……”
陸遠之眯著眼睛點頭:
“那也就是說,你家孩子很有可能是十五天之前,也就是半個月之前便已經被人掉包了。。”
但是半個月之前……
小和尚都沒有來京城。。
陸遠之在腦海中認真的推算了一下,半月之前剛好是……
自己跟冷淡阿姨到廟中的前一天。
接著便被公羊敢從漯河河畔給喚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