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們有沒有猜到香蓮進大雍背後的真相,我們都要必須被人監視,而且要是嚴密的監視,所以我跟大舅之間感情破裂的戲碼,才會如此的可笑。”
“這做這些所有的一切,都隻為了一件事。”
陸遠之死死的看著紀宣:
“請君入甕。”
紀宣的目光也投了過來。
陸遠之愣住了。
他看到,紀宣的目光十分的複雜,但看自己的眼神卻是如此的清澈,如此的……溫和。
“紀公。”
陸遠之抿了抿嘴。
“你的猜測很對。”
良久之後,紀宣複雜的歎了口氣。
“你很聰明。”
陸遠之沒有說話,而是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眼神中閃過一抹茫然。
“一座更大的邊防儒陣在等著它們。”
紀宣的聲音無比的沉穩:
“為了大雍,我與威武候,都願意犧牲自己的一切。”
“包括……”
陸遠之心裡微微一沉,他猛然抬頭看著紀宣,眼神之中帶著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想說那枚火鳳蛋對吧?”
紀宣的臉上露出笑容,那是一抹極為乾淨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陸遠之隻在佛子映塵的臉上見過。
“是的,為了偽裝那枚火鳳蛋,我動用了三品武者的本源。”
紀宣的聲音反而輕鬆了許多:
“而為了那更座更廣闊的邊防儒陣,威武候他也願意犧牲自己。”
說到犧牲這兩個字的時候,紀宣反而像個沒事人。
“但,那又何妨?!”
每一個字,紀宣都咬的很輕,但在紀宣的耳朵裡,卻是如此的振聾發聵。
“為了百姓的安寧,為了大雍的昌盛,我們不在乎的。”
仿佛那桌上的茶是酒。
紀宣一口飲儘。
“紀公……”
陸遠之心中突然浮現出一抹難以言明的感動。
這抹感動來字自哪裡,他也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有些想哭。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他們大舉的進攻。”
紀宣淡淡的看著陸遠之:
“到時候,大雍甚至會淪陷半壁江山。”
“但他們同時也會得意忘形,鬆懈所有的警惕。”
陸遠之抿了抿嘴。
“到時候……等待它們的,將會是血流成河。”
“嗬嗬,我一直以為你雖然聰明,但卻是一個隻有小聰明的孩子。”
紀宣的聲音無比的複雜:
“看走眼了啊。”
陸遠之抿了抿嘴,沒有回答。
“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懸鏡堂早已經給你準備好了,等你的人到了京中可以直接安排職位,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要快點學,你的時間不多了。”
紀宣溫和的笑著,輕輕的將茶端在了自己的胸前。
陸遠之緊緊的抿著嘴,隨後不發一言的朝外麵走了出去。
……
出了佩寅郎的衙門之後。
陸遠之的心中無比的複雜。
今天,是他最接近真相的一刻。
但真相著實有些讓人難受。
紀公寧願動搖自己三品武者的本源,也要將一枚普通的妖族之蛋,偽裝成一枚生命力極強的火鳳蛋。
陸遠之想都不用想,那枚火鳳蛋至少要浪費正生妖族一半的資源,甚至不止!
那就是給妖族下的一個全套!
但為了這個圈套。
大雍,卻要失去兩位極為重要的偉大之人。
威武候。
紀公……
陸遠之心中默默念著。
他一直以來就有一種身為棋子的無力感。
本以為到了三品之後,就可以無所謂了。
但沒有想到,即便是到了三品,卻還有自己把控不了的事情。
……
翌日。
陸遠之起的很早。
身為大雍的侯爵,從二品的佩寅郎副指揮使。
從此以後,就要老老實實的上朝了。
他已經有了參與朝政的資格。
坐在馬車之上。
緩緩的看著窗外朝後流動的景色。
陸遠之第一次感受到大雍的活力。
這麼早,百官已經開始陸續從家中出發。
而街邊的小販也都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意。
“候爺,以後您要站在這裡。”
就在陸遠之站好的時候,一道小黃門的聲音恭敬的在他耳邊響起。
順著他的指頭,陸遠之看到了僅與紀宣相差一個位置的地方。
“嗯。”
沒有多說什麼,陸遠之緩緩的來到了那個位置上。
以前來參與早朝,要麼是進行到一半,要麼是跟隨著紀公。
而今天,卻是他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來參與。
這種感覺,很奇妙。
當百官緩緩的在大殿之上出現之後。
一個身影也緩緩的從殿外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身影,基本上所有人都對他行了一禮:
“見過太子殿下。”
“咳,咳,不必多禮。”
那太子殿下臉色依舊蒼白,每走一步,都仿佛要用儘自己身上的力氣,他走的有些艱難,但是卻不需要任何人扶他。
“見過太子殿下。”
來到陸遠之的身邊之時,陸遠之淡淡的行了一禮。
“見過清河候。”
太子也對陸遠之回了一禮,便越過陸遠之緩緩的朝著自己的位置上走過去。
大殿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陛下到!!!”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整個大殿所有人:
“見過陛下,吾皇萬年。”
“見過父皇,父皇萬年。”
……
“免禮罷。”
建宏的身子緩緩的出現在龍椅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大殿之上的官員都感覺今天的陛下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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