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相博與危險(2 / 2)

相博輕輕一笑,紅唇輕啟:

“前幾歲你與大雍邊境,破了一件案子,可還有印象?”

陸遠之一拍腦門。

怎麼可能沒有印象,他嗬嗬一笑:

“原來相博首領說的是這個,那香蓮身為南疆羅刹族人,卻潛入我大雍做細作,事先聲名,我與相博首領隻是立場不同,卻並無敵意,當時揪出香蓮,也是迫於無奈之舉。”

“嗯。”

相博倒渾然不在意的一笑:

“自是如此,不過今日喚北國公上車目的卻不是為此。”

“我道也是。”陸遠之輕笑一聲。

“左右不過是我羅刹族的棄子罷了,又豈會因為這個與北國公置氣?”

相博認真的看著陸遠之道:

“今日確實有要事相商。”

陸遠之聞言,眉頭輕輕一皺。

他的身份對南疆來說是極為敏感的身份。

相博身為羅刹族的首領,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祂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所謀恐怕……

想到這裡,陸遠之心中微微一動,不過,若是真與自己有利的話,也未嘗不能與之合作。

“不知相博首領所謂何事?”

陸遠之的認真的看著相博。

這個態度在相博的眼中看來,便是有戲的標誌。

祂紅唇輕啟,歎了口氣道:

“唉,其實此事說來,也與本座的身家性命相關。”

“不知道北國公對我南疆的各部落之合有沒有什麼看法?”

相博認真的看著陸遠之。

陸遠之聞言,輕輕一皺眉,他沒弄清楚相博在表達什麼,故此也不會亂做評價,思索了一陣之後,他看著相博緩緩出聲道:

“南疆眾部在猝生大首領的帶領之下上下一心,團結一致,乃是千百年來最為興盛之態,令人側目咋舌。”

“……”

相博的紅唇,肉眼可見的抽搐了一下,祂風情萬種的翻了個白眼:

“北國公可儘情言之,不必有何顧慮,我這馬車之中的聲音,絕傳不到外界中去。”

“哦?”

陸遠之挑眉。

這個時候,他算是弄清楚了相博的目的,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相博:

“相博首領有此心是好事,可實力差距卻不是雄心壯誌能彌補的。”

這算是在打啞謎了。

但相博聽到這話,卻是眼前一亮,祂看著陸遠之,認真道:

“本座與大首領之間,相差無多。”

“那便好辦多了。”

陸遠之嘴角輕輕翹起,目光在相博的臉上打轉沉默了半晌後,緩緩吐出八個大字:

“疆雍聯合,伺機而動。”

“哦?本座卻是聽不懂北國公在說什麼。”

相博的瞳孔先是輕輕一震,隨後便若無其事的看著陸遠之,臉上的疑惑不似作假。

“嗬嗬。”

陸遠之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緩緩的伸了個懶腰:

“那便不與相博首領多言了,本公還要與妻兒買些東西帶回大雍。”

“那也不留北國公了。”

“…………”

陸遠之前腳身影剛剛下車,相博的臉上便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北國公,傳言果然不虛!”

“…………”

陸遠之來到大街之上後,目光便不在小商販上流轉,而是轉了兩圈之後,便朝著遠處而走。

一邊走,他的心中便緩緩浮現出剛剛與相博的對話。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確定,南疆內部的不穩定因素在哪裡了。

猝生雄心壯誌,乃是梟雄之姿。

能憑借一己之力,將亂了上千年的南疆眾部一統,其人的手腕可想而知。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居然還需要借助佛門的力量來一統南疆眾人的思想。

可見,事情絕對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而今日一見相博,許多說不過去的彎道便理解的通順許多了。

果然,往往最強大的敵人,它會在自己內部瓦解。

人類,不管是大雍還是南疆,都是有自己的利益小團體的。

這些利益團體在日益爭鬥,縱然是大難臨頭,也絕不會放下成見,一致對外的。

而相博就是典型的與猝生不合之人。

而且,雖然剛剛隻是幾句潦草的對話,但卻給了陸遠之心中一個巨大的提醒。

相博有不臣之心。

而猝生也是心知肚明,亦或者對其已經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而這個懷疑,便夠了,有時候,上位者隻需要一個懷疑,便能將手中之刀揮向自己的懷疑對象。

這詭譎的雲霧之下,陸遠之深知,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還有很多。

但,單憑借眼前這一點便夠了。

自己的操作空間很大。

甚至陸遠之隱隱有一種感覺,若是自己操作的好,不管是佛門也好,亦或者是南疆也罷,都能成為大雍兵鋒所指之下的臣服之眾!

就在陸遠之思考的入神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

“阿彌陀佛,貧僧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陸遠之瞳孔瞬間震動。

他居然沒有察覺到這道聲音的主人是什麼時候距離自己這麼近的!

他猛的抬起頭,便看到眼前的一座大石之上,一位身材乾癟的老者站立其上,他雙手合十,目光陰沉的看著自己。

“你是何人?”

陸遠之的目光微微一眯。

眼前這人是佛門中人。

看都不用多看,隻是感覺,便能感覺得到一股難聞的香火味兒。

“嗬嗬,施主不必多問,隻需知曉,今日便是施主埋身之時。”

那老僧淡淡一笑,無需多言,隻是輕輕一伸手,一道梵音便打了過來。

“赦!!”

一道尖銳的聲音,陸遠之猝不及防之下便著了道。

不過好在這攻擊並不是衝著他來的。

“唰!”

傾刻之間,陸遠之的四周便陡然圍上了一層薄紗屏障。

“果然是佛門之人。”

陸遠之看著這似曾相識的技法,臉色已經逐漸陰沉了許多。

“噠噠噠……”

一陣木魚的聲音緩緩響起,老僧的臉上帶著一抹讓人極為不適的笑容:

“今日施主心血來潮,想要外出,便沒有感覺到異樣嗎?”

陸遠之猛的看向那老僧聲音冰冷:

“是你乾的?”

“是它。”老僧輕笑一聲,指著手中的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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