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突然。
李進剛看清楚,鷹顯便已經攥住了那劉先生的脖子,如同抓小雞仔般,拎在手中。
“彆動!”
李進突然對鷹顯大喊一聲。
鷹顯的目光之中閃過茫然,身子有些發僵。
李進趕緊來到鷹顯麵前,看著在鷹顯手中漲紅臉的劉先生,他伸手一巴掌拍在那劉先生臉上。
“啪!”
劉先生一臉愕然之中,口中的槽牙直接被扇了出來,“啪嗒”著滾落在地。
李進沒有停下,他左右開弓,對著劉先生的另一半臉又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奔著這老小子的後槽牙去的。
當兩邊的後槽牙都掉在地上之後,李也不嫌臟,他蹲下身子,將那幾顆發紅的牙攥在手中,靜靜的觀看,隨後又放在鼻前認真的嗅了嗅。
良久之後,他抬起頭目光陰沉:
“果然暗藏毒藥,鷹雲佩,留活口。”
鷹顯被李進這專業的玩法弄的有些發懵。
他畢竟是從江湖之中入的朝堂,對於這些留意不多。
李進雖然也與他一般,但整日廝混在衙門裡,對於佩寅郎的專業知識從來沒有落下過學習,故此對這方麵懂的多一些。
“劉先生!”
躺在地上的女子痛苦的呻吟一聲,對李進鷹顯大喊道:
“放開劉先生!”
李進朝她看了一眼,單憑這女人身上的氣質他便能看得出來,定然是這裡的死士。
他沒有猶豫,上前直接抓起那女人的臉。
“唔~”女人被李進抓在手中隻覺的自己臉上骨頭都想斷裂。
還未等她掙紮,李進眯著眼,揚起手又是“啪啪”兩巴掌下去。
女人的牙齒也被他扇的脫落。
“嗯,看到了嗎鷹雲佩,再抓到這裡的人,全都用這個方法,將牙都給崩了!”
李進嘴角冷笑。
鷹顯默不作聲,伸手在那劉先生的腹間輕輕一震。
“啵~”
劉先生不可置信的抬頭,對上鷹顯那平靜的目光。
“小子,雖然毒你打出來了,但彆忘了武者是能自斷經脈而亡的。”
鷹顯臉上得意一笑。
李進一愣,隨後苦笑的對鷹顯拱手:
“還是鷹老哥見多識廣,是進疏忽了。”
“嘿,好好學吧。”
能在李進麵前扳回一局,對於鷹顯來說,自然是令人愉悅的事情。
“你們兩個完事沒有?”
耿直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的身上全是鮮血,臉上舒坦無比:
“殺了個爽!”
“三個人,已經全都拿下了,外麵呢?”
李進與耿直說話的態度便沒有那麼隨意了,畢竟他與鷹顯都是陸遠之的嫡係,倆人就算再開玩笑也是自己人,至於耿直的話……紀公的人。
“三十多個小崽子而已,都是不入流的角色,我跟池蛟那廝一塊來,自然手拿把掐。”
耿直對李進倒沒有什麼防備心,說話也沒有什麼拘束。
“事不宜遲,趕緊抓住交與陸公吧。”
池蛟也從外麵緩緩走了進來,他邊走,邊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整個人都是風輕雲淡。
看到他們幾個人的閒聊。
劉先生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今日算是栽了。
佩寅郎的三大雲佩,加上如今名滿京中的李進……
他被捉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隻是一想到佩寅郎詔獄之中那傳說的刑具,他眼神便充滿了恐懼。
如今他氣息被封,自儘之毒被取,縱是有心自殺卻也無力,隻能任人擺布。
“放開劉先生!!”
那女人被李進按在身上,努力掙紮,她惡狠狠的盯著四個人道:
“天神大人不會原諒你們的!!”
聽著她的話,劉先生心中歎息,麵上苦澀無比。
“嗬嗬。”
鷹顯聽到這話倒是有些稀奇。
他是跟著陸遠之一路去向南疆的,自然知道陸公也被人稱做天神大人。
不過他心中清楚,這女子口中的天神大人與陸公不是一個人罷了。
他嘿的一聲冷笑:
“天神大人,就在邊兒上瞧著呢。”
這話說出來,對於在場之人都是一臉茫然。
鷹顯搖頭,也不打算解釋,提起手中的劉先生便朝門外走去。
“走吧,陸公應該在門口等著我們。”
“走。”
…………
陸遠之的目光深邃的瞧著眼前的大門。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見過陸公,賊首已經被拿下。”
鷹顯開門後見到陸遠之就站在門口的樹下,直接恭敬行禮。
“嗯。”
陸遠之的目光朝著鷹顯手中的那劉先生看過去。
劉先生的目光也盯著陸遠之。
他知道,眼前這人正是如今名滿天下的北國公。
“就是他。”
陸遠之冷笑一聲。
這人的臉與自己在國師那裡的熒幕之上看到的臉一模一樣。
劉先生茫然的看著陸遠之。
自己什麼時候與他見過??
“小人不知道您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劉先生也知道,事到如今什麼都不用說,哪怕酷刑加身,什麼也不能說出來。
死了就死了,絕不能暴露主上。
他生來便為主上的家族服務,自然知道這個時候死才是對他來說最好的歸宿。
“不怕你嘴硬。”
陸遠之麵無表情,揮手道:“活著的,全都帶走,找衙門裡的人來抄家搜捕,看看院子裡還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李進在陸遠之開口之前便已經趕到。
聽到這話之後,直接單膝跪在地上,一個標準的行禮:
“是!”
說完,便站起身,朝著佩寅郎的衙門走去,他準備調人去了。
“嗯。”
陸遠之淡淡的呼了一口濁氣,腳尖輕輕點地,下一刻整個人便衝天而起:
“本公在衙門等你。”
鷹顯對於這幕早已經見怪不怪,他認真點頭:“是!”
說完,便拎著劉先生朝著佩寅郎衙門疾步而走。
池蛟與耿直也趕到,不過他們並沒有選擇一同前往衙門,畢竟院子裡還是有彆的活口,要留人在這裡看著,得防著他們這些死士自殺。
……
佩寅郎衙門。
詔獄。
一處牢中三麵砌牆,唯有一個不足碗口大小的“窗戶”。
窗戶下麵,立著一架紅漆乾涸的站籠,站籠之中,站著一位滿身傷痕的劉先生。
此時的少劉先生,脖子被站籠牢牢卡住,雙臂被固定在站籠兩側的木架上,露出兩團血肉模糊的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