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歲月無情任蹉跎(2 / 2)

平翠兒怔了怔,臉上一臉悲痛,卻是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周先生,不送了!”

周彥華也不多加逗留,扯了扯發愣的我,我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的腳步出了平翠兒的家。

回去的途中,我都有些心不在焉,腦中的記憶一片混亂。

我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家中。

周彥華並未與我多說什麼,我能猜到他心裡也不好受。畢竟,我與張慶延的那段過往鮮為人知,爹娘想來隻對他說了些皮毛,至於其中具細,如今聽平翠兒道來,他想必也是頭次聽聞。

他本是為孩子一事想要找平翠兒問明緣由,無意中得知了我與張慶延的些許過往,在他意料之外。

然,看他平靜如初的麵龐,這一切許在他意料之中。

我不願麵對沉默不語、麵無喜色的周彥華,看他一個人坐在屋內沉思,走近他,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他驀地一驚,看清是我後,抬手覆上我的手背,再伸手,便攬住我的腰肢,將我抱在他的腿上坐著,頭埋進我的肩頭。

我一時不知如何做,想了想,便道:“周彥華,我與他……都過去了,你要信我。”

肩頭,周彥華發出輕微的笑聲,抬眼看著我,臉上綻開絢爛至極的笑容,看得我一呆。周彥華伸手勾了勾我的鼻梁,我紅著臉瞋了他一眼:“你……你過分!”

周彥華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如何過分了?”

我梗著脖子爭辯道:“你做出這副姿態,故意讓我說好話哄你呢!”

周彥華坐直身子,認真地盯著我的眼睛,眉眼染上清淡的笑意,溫柔地說道:“美珠,我偶爾也想聽聽你的心裡話。”

我橫他一眼:“你懂得就好。這樣騙我,簡直……”

周彥華卻一本正經地道:“我未騙你。我是頭次聽到你與慶延的過去,而你如今對他也念念不忘,我心裡的確不舒坦。”

我紅著臉爭辯:“我沒對他念念不忘!他因我被病魔折磨,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關心關心有什麼錯!你口口聲聲說信我,分明不信我!”

“你彆生氣。”周彥華手忙腳亂地抱住我,溫聲道,“我沒責怪你的意思,也沒有不信你。我們不要再糾纏此事了,好不好?”

我吸著鼻子,抱住他,伏在他肩頭,滿腹委屈地說:“你總惹我傷心,我恨死你了。”

周彥華無聲地笑了笑,任由著我喋喋不休地數落著他。

平翠兒被接進了張家那一日,這場婚禮並未太張揚。我知曉張家人不待見我,也沒去湊那個熱鬨,隻是心裡仍舊掛念著張慶延的病情。

福多午後匆匆過來時,我得知他是從喜宴上回來後,有意向他詢問了喜宴上的事。福多絮絮叨叨講了許多,始終未講到我關注的新郎身上,我也聽得乏味了,倒被他講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我正欲阻了他的話頭,他忽靠近我,神秘兮兮地靠近我耳畔,鄭重其事地說道:“姊,周哥哥近來一直往鎮子裡去,聽說是為了修路的事,有時一去也是好幾日。前幾日他去了鎮裡,一直未回,娘擔心你,便讓我過來接你回家住一段時日。”

我看福多小心翼翼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我前些日子便回家小住了幾日,改日再去看娘吧。今日你周哥哥該會回來了,你回去與娘說說吧。”

福多無奈地聳了聳肩,又陪我嘮了嘮,便回去了。

其實,周彥華出門前便想送我回娘家住一段時日,我因不想頻繁麻煩阿娘,便拒絕了。

畢竟,在外人看來,常回娘家的女兒,定是在夫家過得不如意。

周彥華明了我的這一層心思,愧疚的同時,又說了許多暖心貼心的話來安撫我。不得不說,他說出來的情話雖不如書裡那般驚天地泣鬼神,平平淡淡,卻最能打動人心。

臨近黃昏,周彥華果真回了,連同著周炤也一塊兒回來了。我就知曉憑周彥華的性子,定然會抽空回來在張慶延的喜宴上露麵。

不管怎麼說,張慶延也曾是他得意的學生之一。

回到家,周彥華簡要問了問我這幾日的情況,我一一說了。他換上一身絳紅色的長袍,人看上去也有了幾分喜氣。出門前,他又對我與周炤細細叮囑了一番,才帶上禮金匆匆離去。

我與周炤數月未見,關係雖算不上十分親密,如今見了麵,各自倒也歡喜,彼此慰問了一番,周炤便囔囔著肚子餓了。

今日,白水鄉有喜事,馮嬸一家子自然前去吃喜酒,午間帶回幾樣菜肴飯食與我。眼下,周炤喊餓,屋子裡卻是沒有熱氣騰騰的香氣噴噴的飯菜,我想著做些簡單的吃食給她墊墊肚子,屆時等周彥華帶回酒席上的飯食再吃也不遲。

哪知周炤聽說我挺著肚子還要進廚房,忙不迭地將我扯進了屋子裡,挽起袖子笑道:“大嫂,等我露一手給你瞧瞧。”

周炤與周彥華一般,是嬌生慣養的小姐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對廚房的物事一竅不通。看著周炤這架勢,我有些摸不準,又有些擔憂,難以置信地問:“你從未進過廚房,能行麼?”

周炤甩給我一記白眼:“大嫂不知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麼?為抓住冬青的心,我可是身經了百戰,定會讓大嫂心服口服!”

我倒不懷疑她話裡的真假,隻是有些驚奇。周炤有些傲氣,竟然會為了心中所愛放下一貫的驕傲,不惜一切地去討好心上人。

我沒有她這樣的勇氣,更沒有她這樣的氣魄。

也許,她與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閨秀還是不同的。

然,我終究不放心她一人在廚房裡搗鼓,全程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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