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幾多歡喜幾多愁(2 / 2)

而周彥華回了白水鄉,卻又不急著去學堂看看,像是另有打算般。因我不懂其中的門道,也不多問,他樂意在家陪著我與孩子,我反倒十分高興。

在此之前,他便與我說了那夜赫連平追到周炤之後發生的事兒。

那夜,周炤一心想要回鎮子找賴冬青,被赫連平追上,勸說她回來,周炤不依,兩人幾番拉扯,赫連平終究是敵不過有著功夫底子的周炤。

赫連平無法,隻得尾隨其後。

對此,周炤倒是沒有多說什麼,模黑進了山裡,卻是在情緒不穩的情形下,急速趕路,跌入了山穀,摔到了頭部,身上也被穀底的荊棘草木劃傷。

赫連平好容易找到她時,她已不省人事,他隻得急急地將人背回了鎮子裡找了大夫。大夫診治過後,處理了周炤身上的皮外傷,對於頭部的傷勢卻有些為難,因摔傷較重,若處理不當怕是會留下後遺症。

赫連平絲毫不敢耽誤,急忙雇了馬車帶著周炤趕回縣城,尋找縣城有名的大夫;隨後,他甚至在省城各處張貼告示尋找名醫。

尋醫多日,他終於從省城請來了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大夫。

這名不見經傳的大夫是位年輕的姑娘,容貌豔麗脫俗,與赫連平的關係似乎非同一般。

不過,這姑娘的醫術確實驚人,她一到來,經她紮了幾針,周炤便清醒了過來。在女大夫的醫治下,原本腦中隱隱作痛的感覺也減輕了許多。

這一個月來,周炤卻是格外聽話,竟然在女大夫的叮囑下,毫無怨言地與赫連平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安安心心地養傷。

而周彥華在縣城的事兒顯然未辦完,我卻不知他到底在辦何事。忍不住問了後,他反倒賣起了關子,神神秘秘地說道:“暫時還不能與你說。我已交給子舒去辦,屆時你便會知曉。”

對此,我嗤鼻不已,卻又實在是好奇,見他真不打算在此之前讓我知曉,我也不再探知此事。與他提了提去縣城看看周炤,他倒是沒有反對,隻道:“等孩子滿月宴後,我帶你們去縣城轉轉。”

見識過了鎮子裡的熱鬨,我真有些期待不久之後的縣城之行了。

而周彥華對孩子儼然是一副慈父的做派,照顧孩子的吃喝拉撒睡,竟比我這個母親還要敬業,這令我有些過意不去。

晚間,我正坐在床沿抱著周洲給他喂奶,周彥華梳洗過後,進屋徑直坐到床邊,一眨不眨地盯著我臂彎裡的周洲在看。那樣癡迷的眼神,令我暗自奇怪了許久,卻是沒有心思理會他。

將周洲放在身後的床榻上,我正埋頭整理著衣襟,周彥華已迫不及待地抱緊我的肩,急促的呼吸噴在我脖頸處,而他的目光正火熱地盯著我還來不及掩上的胸口。

這目光中的癡迷,令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方才,他看的不是周洲,而是——

我的麵頰一片通紅,正不知如何是好間,他的手掌不知何時替我拂落了肩頭的衣衫,一時之間,光滑的肩頭暴露在昏暗的燭火下。

我清楚看到他的眸底一緊,眼中是我並不陌生的目光。還來不及說出什麼,他已埋首在我光潔的肩頭,似在細細品嘗著,一路到我耳邊,他扶住我的頭,偏過頭,壓抑著問道:“美珠,你的身子……可以麼?”

許是太久未行此事的緣故,隻是被他簡單地逗弄了一會兒,我便覺身體難受得厲害,眼裡氤氳起一層霧氣。聽他問得認真,知曉他仍在顧忌著我的身子,心中感動,眼中霧氣已凝結成水汽,低下頭,直視著他滿含情意的雙目,我能看出他的渴望和壓抑。

笑了笑,我點了點頭。

周彥華眼中的光瞬間大亮,俯身一手替我脫了鞋襪。隨著我的目光,他看似無意地一瞥,卻似早已知曉我的心思般。他先是吹滅了床頭的燭火,放下床帳後,他輕手輕腳將周洲抱向裡側,替他蓋上小小的薄毯後,又扯過被子將我與他罩在裡邊。

被子裡黑漆漆一片,我摸索著抱住了緩緩靠近的周彥華,仍舊是有些不安心。

即便是不更事的周洲,可床邊畢竟是睡了一個人,心裡難免忐忑,我小聲說道:“周彥華,我……我……周洲……”

周彥華一邊親吻著我,一邊說著:“他睡得正香,彆吵醒他就行。”

事已至此,我即便有再多的顧慮和不自在,也在周彥華的柔情蜜意裡一點點消散。

迷迷糊糊裡,我不知自己為何突然喊出一句:“周彥華,我不想再生孩子了!”

周彥華的動作一頓,伸手將頭頂的被子向下扯了扯,隻露出半截腦袋。

我能在黑暗裡看到他眼中的兩點微弱的光芒,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帶著哭腔說道:“我不想再經曆……”

周彥華低頭輕輕吻上我的眼角,柔聲道:“好,我想辦法。”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低落,令我有些過意不去,忙道:“我不是……我隻是怕再次經曆女兒那樣的事。若真有了孩子,我又怎忍心……”

周彥華俯身抱緊我,輕咬著我的耳朵,緩緩地道:“周洲出生那日,我是中途才趕回來,才進院子便聽見了你的聲音,聽著你一直叫著我,而我卻無能為力。你是因我才遭了這份罪,我也不想你再遭這份罪。”

“我……”聽了他的這番話,我雖明白我與他的顧慮不同,卻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此事,我來想法子。”周彥華抹了抹我眼角的淚珠,隨即,又銜住我眼角的一滴淚,笑道,“眼下,不說孩子的事,還有正事要辦。”

又是一個旖旎纏綿之夜。

時間眨眼而過,眼看著周洲的眉眼一點點長開,出生時皺巴巴的臉蛋已如同光滑如新的錦緞般順滑,膚色如水。看著他一日一日地成長,我終於體會到了為人父母的心情。

原來,孩子真的可以令一個母親再堅硬的心變得柔軟。

周洲的滿月宴上,我早已為他縫製了嶄新的朱紅長褂,配上紅色虎頭鞋,模樣倒有幾分喜色。不知是否因我懷上他的前期心緒鬱悶的緣故,這孩子出生至今都不怎麼鬨騰,偶爾哭鬨,隻要喂飽他,哄哄便好了。

眼下時候尚早,除了請來的廚子外,隻有阿娘與福多早早地過來了。

鄉裡孩子的滿月宴並不隆重,也不過是宴請鄰裡鄉親和親友熱鬨熱鬨,吃頓酒席就成。

清早,周彥華便忙著布置著酒席的桌椅,等一切準備就緒時,他進屋與屋子裡的三人說了說外邊的情況,又見周洲已經穿戴齊整,便笑著過來坐下,愛憐地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道:“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挺好看。”

我看他左摸摸右看看,睨著他催促道:“你彆杵在屋裡了,待會兒客人要來了,你也去接待接待。”

阿娘卻笑道:“這還早著呢。午時才開席,鄉親也不會這個時候過來。”

我道:“他去前院堂屋裡守著也好,要是來了客人,也不至於怠慢了,讓人說我們周先生的不是呢!”

周彥華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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