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蕭澈，隻是比起印象中的蕭澈，像是稚嫩幾分。
像是要小一些。
“你這句話憋了很久了是吧？”賽羅深吸氣，把頭轉回去，一邊告訴自己彆生氣，一邊繼續趕路：“你不是跟著塔爾塔羅斯走了？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蕭澈忽略了賽羅的前半句話，浮空中飄來飄去的跟在他後麵：“你聽過忍者嗎？會分身術的那種。”
“……你不是修道的嗎？”
“修世上萬千存在之道！區區分神，啊不是，分身我當然會。”蕭澈隨口瞎編了個自己也聽不懂，但是聽上去很厲害的詞。
然後他一臉好奇：“所以，你之前對奧特警備隊說的都是真的？另一個世界的我來過這裡，也是用了貝利亞的身份？他都乾了什麼？除了你，其他奧特曼居然都沒發現！”
怎麼感覺，這個蕭澈好奇心旺盛過頭了……
賽羅：“你要真想知道，怎麼不趁著我還在光之國的時候問？奧特警備隊還在那裡。”
蕭澈聳肩：“那我不就被你們群毆了嗎，我又不傻。”
賽羅一時居然有些無言，在他印象裡蕭澈乾過的乾過的不符合常人觀念的傻事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他挑了一件：“你當初不是獨自一人入侵了光之國？”
“我什麼時候一個人……喂喂，就算我套了貝利亞的殼子，又不代表我真是貝利亞了，你們不是叫這種情況是人間體嗎？我為什麼要入侵你們光之國？”
“是啊，為什麼要入侵光之國？”賽羅一臉木然：“這不是你乾的嗎？該問你自己吧！”
蕭澈安靜下來。
他還是有點不敢置信：“所以，另一個世界的我，真的入侵了光之國？”
賽羅沒有回答他，於是蕭澈又在沉默幾秒後問：“為什麼？”
賽羅還是沒有回答。
蕭澈鍥而不舍：“我聽你在光之國說的那些的時候就覺得……我……貝利亞乾的那些事，我都乾過了？”
賽羅看著蕭澈是真的在疑問，終於沒在靜默下去：“我不知道你所說的貝利亞乾的那些事是那些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
“貝利亞入侵光之國，搶走等離子火花，複活怪獸墓場的上百頭怪獸，建立銀河帝國，入侵艾美拉達，製造超時空炸彈，炸毀一個宇宙。”
他簡單的把蕭澈乾過的事提了一遍，看到對麵的少年臉色凝重，疑惑，憤怒，思索等情緒不斷的在他的臉上交替。
終於在不知過了多久後，白衣的少年忍不住道：“‘我’是瘋了嗎？”
賽羅也終於忍不住了：“你真的是蕭澈嗎？”
蕭澈：“……”
他吸了下鼻子，有點酸。
他悲傷道：“居然能被奧特曼這麼懷疑，我到底乾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
賽羅：“你這假惺惺的做派倒是一點兒也沒變。”
蕭澈：“咦。”他眨了眨眼：“可是我真的很傷心啊。”
這話假的不能再假了，你至少配個合適的表情可以不。
賽羅腹誹著，忽然有了個想法：“你今年多大？”
“啊？十五，剛滿十五。”
賽羅又問：“你聽過時空管理局嗎？”
蕭澈一愣：“時空管理局？那個無限流網絡小說裡麵的東西？”
賽羅確定了，塔爾塔羅斯帶來的是還沒被破壞時空管理局，思維還算正常的蕭澈。
他就這這個思路去做了回答：“遇到那個你的時候，你說你沒有瘋。”
蕭澈：“但是瘋子都說自己不是瘋子。頭疼啊，我活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發瘋？”
“你不是活的好好的，你死了。”賽羅無情的戳破現實：“因為在原本世界的你已經死亡，所以來到了我們的世界。”
蕭澈悲憤了：“我死了？我死了就能這麼瘋嗎？這是什麼理由？不是，我怎麼會死？有誰能殺我？”
“有誰能殺我啊？！”
這口氣……
賽羅確定了，現在的蕭澈要比兩年後的蕭澈要狂妄的多，也要外向的多。
雖然蕭澈從來都不是內斂的性子。
“你可能，”看著蕭澈好像真的很傷心，良心閃閃的賽羅努力幫他想了個理由：“被時空管理局的事情壓垮了。”
他這話倒是重新讓蕭澈冷靜了下來。
蕭澈換了個坐姿，把腿盤起來：“時空管理局是什麼？是那種從各個世界撈人，然後去各個世界執行任務的那種東西嗎？啊哈哈，我開玩笑的……”
他的乾笑忽然停住，半是認真的看著賽羅。
“那東西，真的存在？”
賽羅認真的回答：“我對時空管理局的事情並不清楚，隻是聽你和奈克賽斯提到過。不過你想的那樣，我聽說你被人控製，去毀掉了時空管理局。然後你因為愧疚，主動去幫助他們完成任務。”
蕭澈：“……”
蕭澈：“我知道了，我一定還沒睡醒。”
“彆逃避現實啊？”賽羅看著他一副準備撞牆的樣子，忍不住這麼說，“你都已經來了，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蕭澈鬱悶的說：“你知道上一個我是怎麼回去的嗎？”
賽羅忽然不想說了，但又不能不說：“上個你接觸到了時空管理局，用死亡作為媒介回去了。”
蕭澈：“……”
但是他活得好好的，不想死啊。
仔細想想，活得好好的怎麼會莫名其妙來到另一個世界？果然說不定這個他也已經死了！
好悲哀，好傷心，好難過，好……好像也不是那麼悲傷難過。
“謝謝了，賽羅。”蕭澈歎了一口氣：“你去忙你的吧，我不打擾你了。”
賽羅頓了一頓，問：“你要去做什麼？”
“你剛才是不是提了奈克賽斯，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時空管理局的事，但是他可能有辦法……”
賽羅無奈的看著他：“我幫你聯係奈克賽斯吧。”
蕭澈：“？”
蕭澈：“我……不，其實，我還是有點疑惑。”
賽羅停下來，認真的看著他：“你說。”
蕭澈也跟著停下：“我們之前是敵人吧？你好像一直很儘力的在幫我？光之戰士都是這樣嗎？……好像是的。”
他仰首回頭看著星空，目光所至之處即是光之國的新綠色：“但這樣的話，我更無法理解我曾經的作為了。”
在明知道奧特曼秉性的情況下，在明知道劇情的情況下，甚至在明知道身上壓了擔子的情況下。
他不信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與奧特曼接觸後，體會不到他們的善意，哪怕是有貝利亞這層身份。
“你到底乾了什麼……我又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啊……未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