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綏緊緊盯著對麵兩人。
扶梯上,梁河側著身體,指腹輕輕擦拭著元矜紅紅的眼尾:“……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那個小孩子脾氣,我隻當他是我弟弟。”
元矜輕說:“他未必這麼想。”
梁河有些無奈。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他也知道自己跟瞿新走得很近,但瞿新是他的發小,兩人從小就認識,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的。
以前嘉嘉不會在意這些。
最近這是突然怎麼了。
許綏看著遠處的人影離開了商場,他才回過神,剛才那個男人一直摟著元矜的肩,神情柔和,似乎在解釋什麼,不停地哄著男生。
他們是什麼關係?
“綏哥,他們走了。”楊羅語氣裡還有一絲可惜,一邊喃喃說:“……沒想到學霸這樣清冷的人居然也有朋友,我剛還看見他笑了。”
他表情瞬間驚悚。
之前他去過綏哥家裡幾趟,偶爾會遇見元矜,但從來沒見元矜笑過,因此有點驚訝和震驚。
差彆待遇嗎?!
許綏冷冷說:“你不說,我還沒發現他笑起來有酒窩呢。”
楊羅更震驚:“學霸他對你也從來沒笑過?”
許綏一個眼刀飛過去。
楊羅麻利閉上嘴。
接下來許綏沒心情玩遊戲了,他腦海裡時不時浮現剛才看到的一幕,那個男人長得挺帥的。
兩人的關係不像普通朋友。
可男生之間摟肩很正常,他跟楊羅打完籃球也摟肩,這並不能說明什麼,許綏這麼告訴自己。
但是心情卻很煩躁。
媽的,憑什麼對自己就一副棺材臉,活像自己欠他幾百萬似的,對那男人就神色溫柔。
沒錯,楊羅他們看到元矜和他旁邊的朋友,可能隻以為這兩人是吵了架,正在在鬨矛盾。
但許綏確定不是。
一個人的眼睛騙不了人,元矜表麵上雖然是在生悶氣,但他並沒有拒絕男人親密的摟肩。
自己稍微碰下。
元矜就跟沾到屎一樣。
許綏表情陰沉。
所以……那個男人絕對不是元矜的普通朋友,一個大膽的猜測漸漸浮現在許綏的心頭。
他立馬轉身就走。
他必須要去證實一下!
楊羅本來還在和幾個朋友嘻嘻哈哈挑禮物,回頭一看,柱子邊已經沒人了,他愣了下。
人哪兒去了?
許綏迅速下了樓,他這輩子都沒這麼謹慎小心過,像小偷似的,不動聲色跟蹤著遠處的兩人。
他看著兩人一路走一路說話,男人揉了揉元矜的頭,元矜抬頭看了眼男人,又垂下頭。
許綏悄悄捏緊拳頭。
他跟了會兒,就看見兩人走進一個雜亂的巷子,巷子兩側是居民樓,陽台曬著衣物這些。
他猶豫了下。
但還是挪動腳步跟了上去,剛走到巷口就看見高大男人擁抱著元矜,低頭親吻他的脖子。
而元矜沒有絲毫反抗。
甚至還伸手抱男人的腰。
許綏怔怔站在那裡,瞳孔聚縮,眸中滿是不可置信,他踉蹌後退兩步,腳步倉促地逃走了!
冷風刮擦著臉頰。
許綏跑得氣喘籲籲。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呢!
當初猜到元矜有可能是同性戀的時候,他還有些不自在,因為發生了粟成那種惡心的事件。
但相處久了。
他並不討厭元矜。
於是他便允許了元矜喜歡自己,甚至自以為是地故意劃開距離,現在看來真是個笑話!
原來元矜有男朋友!
那些補課時候發生的微妙曖昧和觸碰,都不過是自己誤會了而已,元矜根本不喜歡他。
許綏心口壓抑的難受。
他停了下來,倏然睜大眼睛,久久沒回過神。
自己為什麼難受?
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情緒。
他恐同,厭惡同性戀,因為粟成跟自己告白還跟對方決裂了,這一切都說明他是個正常男人。
可現在他為什麼會難受?
元矜有男朋友,自己該厭惡才對,然後讓他媽把元矜辭了,重新找個家教也行。
他應該這麼做的啊。
這才是正常的反應!
為什麼自己會難受?
許綏嘴唇煞白,身體忽然有些搖晃了兩下,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靂,那雷打得他猝防不及。
他喘著氣。
扶著旁邊的樹。
他抬頭,看見楊羅他們已經從商場出來,正在門口東張西望。
楊羅眼尖,一眼就瞅到了遠處扶著樹的某人,他興奮地揮手:“綏哥!走一起去搓火鍋啊!”
許綏看了楊羅一眼,胃裡一陣陣翻湧,他迅速轉過頭嘔地一聲吐了,背躬成了蝦米狀。
楊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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