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鬱不是菩薩心腸,他一直知道自己對師尊的占有欲非常可怕。
這些年,他很好地把這份心思藏著心裡,等著開花結果。
但他沒有等到。
他不在乎,因為當他強大到整個葳蕤大陸都不是他的對手時,他已經將師尊抱在懷裡。
這是從前他不敢想的事。
秦鬱閉上眼睛,許久後視線才轉向榻上的兩人。
眸間閃過一絲殺氣。
冥隋親了親元矜的臉蛋,很輕易就將青年的腰摟在懷裡,他故意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師弟......你身上的痕跡是那個孽畜弄的嗎?”
元矜一僵。
忽然用力開始掙紮。
冥隋連忙抱住他:“彆誤會,我不是嫌棄你。”
元矜:“我不在乎,如你所見,我和他就是這樣的關係。”
冥隋心疼:“是他逼的你。”
元矜嘲諷笑了。
卻沒再繼續說話。
下一秒,陰寒的風從屏風處滲透出來,拂起青年的一縷發絲,元矜瞳孔下意識縮緊。
他猛然抬頭!
在冥隋的身後站著一個浴血而來的陰沉沉的男人,手裡握著一把匕首,血珠一滴滴落在地麵。
元矜對上男人黑沉沉的眼眸,不知為何忽然心虛。
他轉回了視線。
然而此刻的冥隋並沒有發現身後的危險,他傷勢很重,若非不是想在師弟麵前強撐麵子......
等他意識到脖子微涼時已經晚了,匕首已經橫在他頸側。
冥隋瞬間睜大了眼睛!
秦鬱手裡把玩著匕首,漫不經心地在這個所謂的他的親生父親脖頸周圍比劃來比劃去。
他忽然湊近男人耳朵吹了口氣,聲音飄渺:“......原來父親大人還是師尊的舊情人呢。”
秦鬱說這句話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對麵的青年。
元矜躲避似的偏過頭。
冥隋身體僵住。
下一秒,脖頸傳來刺痛,冥隋心裡一緊,強裝鎮定:“我兒,這次的事我想你有些誤會,你師尊和我隻是師兄弟的關係,你......”
“是這樣嗎?”
秦鬱臉上笑得非常溫柔。
冥隋咬牙點頭。
他不得不承認,這次之所以把師弟牽扯進來,就是想利用他。
他乃葳蕤大陸的魔尊大人,何時被人追殺得如此狼狽,這是一種屈辱,而這個人還是他的兒子。
冥隋心裡非常惱火。
但現在不僅沒有蠱惑到元矜,反而被這個孽畜發現了,冥隋隻感覺命運跟他開了個玩笑。
秦鬱聲音很輕:“師尊?”
元矜沒有抬頭,他麵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仿佛沒看到眼前千鈞一發的場麵,像個旁觀者。
秦鬱叫他。
他隻當沒聽見。
“師尊。”
秦鬱眸如濃墨。
元矜這才抬頭看去,卻正好看到秦鬱笑著將匕首刺進冥隋胸口的畫麵,那血水一下子噴出來......
元矜愣愣的。
好半響沒反應過來。
直到冥隋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秦鬱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麵前,元矜才有些受驚地回神。
秦鬱慢慢上前,他動作溫柔地擦了擦青年臉上被濺到的熱血:“怎麼像個小花貓似的。”
元矜躲避他的觸摸。
秦鬱眼神很沉,似乎對青年的躲避有些不悅。
但也沒做出什麼舉動。
“你殺了他?”一開口,元矜才知道自己聲音有多沙啞。
秦鬱掀開眼皮:“嗯。”
他手指用力地擦拭青年的臉頰,這個地方剛才被其他男人碰過,得沾上自己的味道才行。
這麼想著,他湊過去咬了口,用舌頭舔舐著那片區域。
眸中隱隱泛著紅光。
元矜吃痛,悶哼了聲,伸手想推開男人,卻被男人扣住了手腕,將他推倒壓在榻上!
“師尊真是不乖。”
秦鬱捏緊青年下巴,隻要一想到那個男人碰過師尊的皮膚,他的心裡就生出一股怒火。
“師尊。”
“我很生氣。”
為什麼你看這個人的眼神是這麼的柔和,為什麼彆人輕易得到的東西,他拚了命也得不到。
他不甘心。
元矜因為疼痛,眼眸裡泛出淚光,抬眸道:“秦鬱,你已經殺了他,也應該解氣了。”
秦鬱冷聲道:“解氣?”
“徒兒本來是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的,但怕汙了師尊的眼,便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了。”
元矜:“......”
這麼凶殘的嗎。
秦鬱顯然並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他抱起青年踏著輕功往昆侖方向而去。
這個過程,青年不得不雙手攀附於男人,這個小動作讓秦鬱眉頭微鬆,眼眸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