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換新紗布的時候,見床上的男人連哼都沒哼一聲,詫異抬頭,發現男人連餘光都沒給他。
“……”
好家夥!
昨天還在手術室搶救,剛剛醒來,傷口就崩出血了。
正常人早厥了過去。
蕭隊果然不是一般人,這時候居然還有閒情逸致跟小少爺你儂我儂,連胸口傷痛都不是事兒。
醫生心裡感慨,暗想,果然網上傳的都是真的。
蕭隊和小少爺有一腿!
沒看見那緊握在一起的手嗎?!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醫生仔細換好藥和紗布,領著護士出去,最後還不忘體貼地把門給輕掩上。
給小兩口留點私人空間。
元矜見醫生走了,毫不客氣把小手收回來,與往日不同,這次他沒用手巾擦拭被碰的地方。
“你最好老實點,彆動,也彆笑,免得傷口崩裂。”元矜說。
蕭澈:“……沒事。”
元矜十分高傲地說:“誰擔心你有沒有事了,我是擔心我的安全,你這麼躺著誰來保護我?”
蕭澈問:“安傑他……”
元矜打斷:“安傑在保護我爸,你當他是有分/身還是怎麼?”
蕭澈不說話了。
病房裡安靜下來,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氣氛有點靜謐。
元矜也意識到自己這樣說話似乎有點不妥,仿佛逼著人立馬起來,有點蠻橫不講理的樣子。
他瞅了眼床上的男人。
“讓少爺感到不安,是我的錯。”蕭澈低啞說道:“最多三日,我就能恢複完全,繼續保護你。”
元矜哼道:“那倒不必。”
他語氣淡淡:“你是因為保護我才受傷的,我可沒那麼無情。所以這半個月你好好養傷。”
蕭澈嗯了一聲。
想起昨天那一幕,元矜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你不怕死?”
雖然他早就知道身邊的保鏢都是用命在保護他,但這個人換成蕭澈,他就不能理所當然了。
蕭澈是不同的。
蕭澈抬眼:“嗯?”
“昨天你不是跟那女的聊得挺好的嗎,怎麼突然過來了。”元矜懶懶靠在身後椅子上,這病房的椅子靠背是皇冠形狀的,很是華貴:“……隔得那麼遠,虧你腿長,要不然再晚一步,我這太陽穴就得有個洞了。”
他點點自己的太陽穴。
聊起昨天,元矜顯得漫不經心,似乎並不害怕,也沒心有餘悸。
平常得跟家常便飯似的。
然而蕭澈則不同了,聽少爺這麼一提,他顯然也想起了昨天驚險一幕,拳頭不由緊了緊。
“抱歉,是我的失職。”
元矜盯著男人的眼睛:“約會本來就是我命令你去的,失職不失職,倒也沒必要追究。”
他又問:“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讓你跟那女人約會?”
蕭澈垂下眸子,伸手一點點係胸口的病號服,剛才醫生給他換了紗布,他衣服還是敞開的。
元矜視線落在他指尖。
蕭澈低聲道:“不好奇。隻要是少爺讓我做的,我都會做。”
元矜冷哼:“無趣!”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蕭澈把最後一顆扣子係好,命令道:“把扣子給我解開!”
蕭澈愣了一下。
“沒聽見嗎?”
元矜表情不耐煩。
蕭澈不知道小少爺要做什麼,但還是乖乖把剛才才係上的扣子一顆顆解開,露出古銅色腹肌。
元矜瞅了一眼。
他毫不害臊地上手去摸,指尖剛碰到一點兒皮膚,就被男人的手扣住,男人神情有點無措。
元矜哼了聲:“鬆開。”
“少爺想做什麼,儘管吩咐,不必親力而為。”蕭澈盯著少年的眼睛,試圖從裡麵找出些什麼,但失敗了:“這裡沒有備好消毒用品,怕臟了少爺,所以你隻管吩……”
元矜掙了下,沒掙開,他好似被男人的話氣笑了:“怕臟了我?之前你怎麼沒想過怕臟了我?”
蕭澈心裡猛地跳了下,但他麵上不動聲色:“什麼?”
“你自己想。”
元矜趁男人出神,掙脫男人的手,如願摸到了那手感極好的腹肌,硬硬的,一看就經常鍛煉。
“係統,你吃過豆腐嗎?”元矜摸得毫無顧忌,感慨道:“豆腐這東西會讓人越吃越上癮。”
係統:“……”
我不想認識你!
元矜還在叭叭叭,語氣頗為同情和憐惜:“哦,忘了,你不是人,隻是冰冷的數據……”
係統怒道:“你歧視數據!”
元矜得了便宜還賣乖,臭不要臉嘻嘻道:“怎麼可能呢。”
係統:“……”
好氣,想打人怎麼辦!
蕭澈全身僵硬,一動不敢動,任由那隻小手在他腹肌上遊走,喉嚨不自覺上下滾動了下。
元矜戳了下,漫不經心問:“有女人摸過嗎?”
蕭澈啞聲回:“……沒。”
元矜戲弄夠了,才收回手,看似不經意地說:“剛才醫生給你換紗布,我才知道你身材這麼好,話說,你覺得我也能練成這樣嗎?”
蕭澈眼底黯淡下來,嘴角弧度往下拉扯,原來……是這樣啊,他還以為……怎麼可能呢。
這樣才是正常的。
“你想練腹肌?”蕭澈聽見自己用很低的聲音問。
元矜:“不然呢。”
當然,練腹肌這事得以後再說了,元矜打算之後幾天都住在病房,畢竟這兒環境也不錯。
倒是蕭澈有點受寵若驚。
元矜挑眉:“彆人保護我,我沒安全感,等你養好傷出院,我再走,這幾天先照顧你。”
蕭澈驚愕:“這……怎麼可以?”
他隻是個保鏢,怎麼能讓小少爺照顧,豈不是主次顛倒。
再說了,小少爺從小就十指不沾陽春水,嬌貴得很,一向是彆人伺候他,這才是正常的。
蕭澈靈魂都震醒了。
元矜一點也不介意,他拿起旁邊蕭澈的內衣疊了疊:“我還從來沒照顧過彆人,正好拿你練手。話說,我還有點好奇你平時是什麼樣子,比如穿衣,吃飯,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