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自從之前受了傷之後,就一直綁了紗布以防他傷到。
看著他拚儘力氣無論怎麼掙紮都改變不了被人強行占有的樣子,看著他無奈又無助甚至驚慌的絕色臉龐,百裡梟麒竟越發被激起了蹂躪欲,想要把他撕碎,狠狠地……
第十六章 你這防得也太緊了吧?
“羽兒,你怎麼能這麼美?自從碰到你,我就再也軟不下來了。”百裡梟麒在他耳邊喘息著低語道。
他想,換個地方,應當對他的身體無影響吧。
所以在他的折騰下,姬清堯又昏厥了,跟往常一樣,趙太醫又被宣來了。
趙太醫看著床上臉色發白的絕色美人,隻想說:陛下好樣的,真是“勇猛”啊,不虧是長淵最厲害的男人,回回都能把人做暈。
可你到底要做什麼啊?這才多久啊?都把人弄暈幾次了?都宣我來了幾次了?真把人當你自己,鐵打的啊?
可他不敢說,隻能恭恭敬敬地回道:“回陛下,貴妃會再昏迷三天。”
“這……今日朕……換了地方……也會影響到他的身體嗎?”百裡梟麒很懊惱,不知道怎麼開口,但是又想要知道原因,便這麼不清不楚地問道。
趙太醫滿臉茫然:“換了個地方?陛下說的是……”
隻見他的皇帝陛下暗暗地朝他的屁股盯去,趙太醫心頭劇震,陛下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就是朕,朕臨幸貴妃……今日不同往日。就是,位置不同。”
“啊?”
趙太醫愣了半晌,就在百裡梟麒覺得他蠢到無可救藥時,他才終於反應過來:“哦,微臣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但是貴妃破陽導致的體弱、體虛是整個身體,不單單是哪一個地方。所以無論哪裡都受不住您這樣威猛的臨幸,勇猛地衝擊。”
“陛下,貴妃的身子未痊愈時,又屢次再受傷,中藥,未得到完全的修養便又承寵……微臣建議,建議還是讓貴妃好好修養幾個月,期間不再承玉露榮寵,否則,貴妃也許再也無生育能力。”
雖然他說得稍微嚴重了些,但是說輕了,這陛下又沒有分寸。
陛下是天子做什麼都是對的,將來萬一貴妃出了什麼事,陛下隻會拿他開刀,還不如保守點,往重了說。
“什麼?”百裡梟麒聽到這心裡一跳,他沒有想到會這樣嚴重。雖然臉色很陰沉,卻也不能說什麼。
畢竟,這人是他的摯愛,他的身體勝過一切。馴服他也好,還是欲望難紓也好,相比他的身體安康都是次要的了。
“幾個月?”
“三個月較為穩妥。”
趙太醫在皇帝臉色黑成墨汁,渾身散發駭人氣息時趕緊告退溜了。
百裡梟麒正用著午膳,卻沒什麼胃口。腦子裡想的還是鳳陽殿床榻上那絕色美人兒。
想著他的倔,想著他的烈,想著他的冰清玉潔,想著他的美,想著他中了“求 歡”後在他身下婉轉哭泣的樣子。
無論是他的性子,他的聲音,還是他的容貌……每一樣都是百裡梟麒最喜歡的樣子,直擊百裡梟麒的內心,讓他癡迷狂戀,欲罷不能,愛進了骨子裡。
一想到他的角色美人,他的心就立即滾燙了起來,甚至身上都開始滾燙了起來。
“啟稟陛下,沐裟神醫到了。”殿外風亭的聲音傳了進來,打斷了他的想入非非。
“快宣。”
沒一會兒一個身材頎長,俊逸非常的年輕男子便腳步輕快地進了禦書房。
此人身上的穿著跟一般人都不同。
他身披一件白色錦緞長披風,裡麵是同色長袍。
隻是裡衣是件絲質長袍,係著同色同質地的腰帶。
披風和長袍上都繡著金絲線。
背光時聖潔無瑕,映著光線的時候,那金絲線閃閃發光,仿佛佛光似的。
仔細看就能發現披風和長袍上的金線紋路是袈裟獨有,特彆是裡麵的長袍,更是製作袈裟的料子,隻是沒做成袈裟,而是做成了一件長袍。
一身白袍白衣白發帶,纖塵不染,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如果說姬清堯是轉世的尊貴仙神,那沐裟便是那超凡脫俗的謫仙。
“沐裟見過陛下。”沐裟微微拱手低頭,算是行禮了。
“沐裟,你我私下就不必這樣見外了。好久不見,最近可還好?”百裡梟麒托起他的手語氣輕快,爽朗道。
“不被陛下磋磨,沐裟很好。”沐裟溫潤地笑道。即使是玩笑話,也有種一本正經的感覺。
他的笑就如陽光普照大地,刹那間整個世間都亮了,讓人直覺溫暖舒適,隻是同樣跟陽光一樣很有距離感。
溫潤而疏離,仿佛沒有人能真正靠近他。
“告訴你個好消息。朕……我,找到了摯愛之人。”
“哦?陛下後宮佳麗三千,卻從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從不見你對哪位特彆過。沐裟我還曾在想:你是不是想要隨我一起去修行呢。”
“這……我可從來沒有要去修行的想法。其實我一直很好美色,隻是曾經沒有遇到能讓我好美色的人罷了。如今,那人的身子不太好,想讓你幫忙看看。”
“為什麼會不好?生了什麼病?”沐裟滿臉好奇地問。
“額,也不算生病,是……當初破陽時,沒有給他用破陽丹。”百裡梟麒有些難以啟齒。
現在說起這個他就無比的懊悔,要不是當時自己的私心作祟,他羽兒的身體也不至於變成如今這樣虛弱。
原本得到鳳兒這樣的事,即使瞞不了彆人,能少讓一個人看便少一個人看,省得招人覬覦垂涎。
即使百裡梟麒信任沐裟,作為帝王的他,也不會毫無防備之心,隻是此時姬清堯的身體確實不怎麼好,他想要沐裟幫他調理好身體。
“鳳兒?所以你的摯愛是鳳兒?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剛剛建立禦國就得了一個鳳兒。這必定能得到百姓擁戴,萬民擁護,禦國江山穩坐百代啊。”
“額,你這話我聽著喜歡。”
“什麼時候成婚封後?”
“等一切安定下來的時候吧。走,隨我去給他診治診治。”
“嗯!”
沐裟跟著百裡梟麒去了鳳陽殿。
等到了殿中,隻見到一麵具人躺在床上,除了一雙麵具下緊閉著的眼睛,什麼也看不到。
“這……陛下,你這防得也太緊了吧?昏迷著還給人戴麵具?”
“那當然。我不會給任何人有可乘之機。”
沐裟也不再多說,拿出帕子蓋住了姬清堯的手腕開始給他把脈,這一把,立即心驚道:“你到底怎麼把他折騰成這樣的?”
“額……很嚴重嗎?”
趙太醫說的話,他還沒有那樣信,可如今沐裟跟他說的他不敢不信。
畢竟沐裟可是聞名天下的神醫,更是他的至交好友。
“他沒被你弄死已經算是命大了。一個鳳兒沒有破陽丹被強行破陽還活著,本就已經是萬幸了。如今他這副身體是萬萬經不起再折騰了,再折騰……”
“會怎麼樣?會……”百裡梟麒從來沒有這樣慌張過,不等沐裟說完就搶先問道。
“馬上死倒是不會,就是會半死不活,難懷子嗣,最主要是壽數難長,”
比趙太醫說的還要嚴重多了,百裡梟麒心中說不出到底有多悔恨。
“能治好嗎?怎麼樣才能徹底痊愈?”
“讓他多休息,好好休養一段時間,配合我開的藥,慢慢地養回來,至少能治愈九層。這段時間切記不要再臨幸他,等到他的身體徹底好起來後,再行樂也不遲。”
“大概要修養多久?”
“至少三個月。”
“三個月?”跟趙太醫說的時間竟然一樣。
“陛下有問題?”沐裟挑眉看著他,一副你有問題,那我就不管了的架勢。
“當然沒有問題。他是我的摯愛,我隻要他好好的。那他什麼時候能醒?”
“三天後。”
“你的藥不能讓他早些醒來嗎?”
“如果你想要他醒來,我現在就可以開藥,他一個時辰之後就能醒過來。但是,如今他昏迷著是在修複自己身體的創傷,昏迷久一些反而有利於他的恢複。”
臨走時,沐裟好似感歎似的喃喃道:“哎,因果循環,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語氣中竟然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百裡梟麒臉色很不好,這人要不是沐裟,他鐵定要把他的頭擰下來當凳子坐。
沐裟剛出鳳陽殿就碰到了風亭,風亭的樣子好像是專門等著他的,但是囁嚅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風統領想要我去給誰看診?”沐裟溫潤地笑著問。特意等著他,不是看診又能是什麼?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沐裟神醫,我,我是想請沐裟神醫幫忙看個病人,不知神醫是否方便?”風亭有些尷尬道。
“行。但是你得先跟我說說要看診的是誰?”
“是,是越囹。他從年前一直病到如今,也不見好。”上次明明說很快就要好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上次脫了他的衣裳讓他著涼了。
風亭在心裡後悔了三百遍了,後悔脫了人家的衣裳直接逃了……好歹也得給人家把衣裳穿起來呀。
至少拿件衣裳給人蓋住也好,或者把人抱到床上的被子裡捂著也不至於受寒了。
沐裟看著旁邊風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臉上的表情不停變換,直覺得有趣。
他忍不住問:“曹總管生的是什麼病?是怎麼病的?”
第十七章 好想得寸進尺
“額,其實也不是大病,就是受寒加勞累過度導致的吧。”風亭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沐裟更疑惑了:他風寒發熱,你心虛什麼?莫不是……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兩人到西苑的時候,還未進內殿就聽到曹越囹咳嗽的聲音傳來。
風亭心下一緊,擔憂之情溢於言表,沐裟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隻是沐裟已經踏進了殿門,風亭卻停在了門口,猶猶豫豫正考慮著要不要進去。
“怎麼啦?你不進去?”沐裟柔和地笑著問道。
“我,我就不進去了吧。”風亭撓了撓頭,擠出一絲尷尬的笑。
他是真的沒臉見曹越囹。上次把人家的衣裳脫了,還倉惶逃跑了就算了,還害得人家病得更嚴重了,他怎麼有臉見他?
自從那天後他就再沒有來看過他,表麵沒來,但實際上他每天都偷偷來,偷偷給他煎藥。
偷偷在曹越囹看不到的地方望著他,看到他單薄又虛弱的身體,他總會無比的心疼,總想把他攬進自己的懷中,讓他靠在自己寬厚的胸膛上,給他溫暖和依靠。
聽到他咳嗽的聲音,更是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化身止咳劑立即止了他的咳。
最讓他難受的是那一晚他夢魘的時候,那無助,那絕望的哭泣,他聽得心都要碎了。
後來他偷偷地點了他的睡穴,讓他安睡了過去,那一夜他沒有離開,就坐在他的床邊守著他到天明……
風亭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時,沐裟已經進了殿走到了曹越囹床邊。
“沐裟神醫,您怎麼來了?”曹越囹坐起身柔和的聲音恭敬道。
“喏,是風統領讓我來給你看診的。”沐裟笑著朝門口方向示意了一下,聲音特彆的響亮,恰好能讓門外的人聽到。
門外的風亭:“……”沐裟神醫,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快出賣我啊?聲音小點也行啊。
曹越囹看著徘徊在門外,時不時鬼鬼祟祟朝裡麵看的人,眼底一片柔和笑意:“多謝風亭的關心,多謝沐裟神醫。”
風亭?越囹在彆人麵前喊我風亭了。
所以越囹並沒有怪我嗎?
風亭高興地在門外隱秘處手舞足蹈,看得侍候的小太監一臉莫名其妙:這風統領是瘋了嗎?
高興完了,他終於有些扭捏地進了殿,訕笑地喊了聲:“越囹!”
後者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見沐裟一直按著曹越囹的脈搏,一句話也不說,表情嚴肅,良久都沒有一絲動靜。
風亭終於急了,什麼尷尬啊愧疚啊都忘了,滿臉焦急地看著沐裟,一邊安慰曹越囹:“沒事的,彆擔心。”
曹越囹反倒是比他平靜多了,依然跟平時一樣溫和地朝他笑了笑:“嗯!”
沐裟把完脈在曹越囹臉上掃視了一圈,又看向了風亭,若有所思了好一會兒。
就在風亭急得心都要跳出來的時候,沐裟才重新笑道:“曹總管這病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關鍵是看你怎麼去修養了。”
“那沐裟神醫您說他該怎麼修養呢?”風亭很急,特彆的急。
“第一,當然得好好休息了;第二,不能受寒;第三,得按時吃藥,咳咳咳……”沐裟虛握著拳抵住了嘴唇,掩住了嘴角的笑意然後才繼續道:“按時吃我開的藥。”
“當然這煎藥也很講究:先用冷水浸泡兩刻鐘為宜,大火熬開改用小火煎兩刻鐘。煎藥時,還得不停用筷子攪動,兩碗水煎成一碗水。很多人就是藥煎不好,導致大失藥效的。”
“沐裟神醫,煎藥沒問題,您放心開藥吧,我去煎。”
“嗯。那最好不過了。”沐裟拿筆寫下了藥方。
風亭拿著那藥方欣喜道:“那你們聊,我去抓藥煎藥。”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跑了。
沐裟看著風風火火跑出去的人,又轉頭看了看床上的人,露出一個看穿一切的笑意。
人走了,說話就方便多了。
他狀似好奇地緩緩開口道:“曹總管,你的‘病’到底是為什麼不願好的?”
是因為風統領吧?
當然沐裟不會問出口了。
“不敢欺瞞神醫,大概就是我這副身體也想要偷懶吧。”曹越囹溫和笑道,頗有些無奈的感覺。
“陛下知道嗎?如果他知曉了會不會降罪於你?”
唐唐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總管,竟然敢在皇宮大內,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裝病?膽子也是挺大的。
“陛下如今都在鳳陽殿,隻恐人擾了他和貴妃的清靜,我又怎麼會去礙眼添亂給陛下找不痛快?我這是順應陛下之心。陛下又怎麼會降罪?”曹越囹笑著反問道。
接著竟直接道:“況且,我向來體弱,如今也隻是病體未愈,也不全是裝的。”
高!果然高明!
難怪他年紀輕輕能當上百裡梟麒的貼身太監,甚至大內總管。這揣度聖意的能耐還真厲害。
“的確很有道理。你的身體雖未痊愈,但已無礙。我開的那些藥你也可以放心吃,可以調理身體,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多謝,有勞沐裟神醫了。”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風統領。這段時間你可需風統領好好照顧著呢。”沐裟笑得意味深長。
曹越囹一愣,隨即也笑了。
沐裟又不傻,怎麼會看不明白?
所以,他剛剛說了一大堆煎藥方法,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讓風亭幫忙煎藥?貼心照顧他?
這沐裟神醫還挺有意思的。
沐裟離開後沒多久,風亭就捧著藥碗進來了:“越囹,藥煎好了。”
他坐在床邊,舀了一勺藥吹涼就要喂過去,曹越囹聞著那藥味,隻皺著眉微微側開了頭。
吃了這樣久的藥,如今聞到這味,他就難受得緊。
“越囹,乖,我知道這藥難喝,可不喝藥病就好不了。”風亭心疼地哄著。
聽到這個“乖”字,曹越囹愣了一下,心頭一陣酸澀竟感動到眼睛都濕了。
隻有小時候他父母才會對他說這個字,給他真正的關心和愛。
隻是他如今基本沒有親人了,聽到這個字就好像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一樣。
見他仍然側著頭,風亭看著手中的湯藥散出的熱氣越來越稀薄,生怕藥冷了,趕忙含了一口就扶著人的頭,貼上人的唇,喂進了人的口中。
曹越囹瞪大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他竟然覺得今日的藥也不是那樣的苦了,至少能接受。
見曹越囹沒有把藥吐掉,甚至默許了他這種喂藥方式,風亭備受鼓舞,一口接著一口地喂,直到一碗藥就那樣喂完了。
喂完藥他竟也不覺得苦,還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角,好似回味無窮似的。
剛想要說些什麼道歉啊,失禮的話,再朝曹越囹看去,卻隻見他被苦地眉頭緊皺不停咋舌,風亭才想起,他竟然忘記了自己給他備好了蜜餞的。
但對於自己給他口渡喂藥,曹越囹都沒有生氣,他終於確定了,曹越囹真的不討厭他,甚至也是有些喜歡他的吧?
這心思一起,他的膽子就越發大了起來:好想得寸進尺怎麼辦?
當然是當辦則辦。
他把蜜餞扔進了自己的嘴裡,再次貼上了曹越囹的唇,給他喂了進去。
曹越囹直覺口中溢滿甘甜味,甚至連剩下的苦澀味都被男人搜刮乾淨了,沒有了一絲苦澀味。
他,其實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這種被人珍視,被人喜歡的感覺,喜歡被他的氣息圍繞的感覺。
雖然沒有回應,但他閉著眼睛任由男人索取。
隻是突然砰的一聲,殿門被打開了,風亭立即離開了他的唇,身體卻沒有動,兩人緊靠著的頭都朝門口看去。
門口的小太監見風亭也半靠在床上,兩人好似偎依在一起,姿勢曖昧,愣了一下才呐呐道:“總管,風統領,晚膳好了。”
“端上來吧。”曹越囹聲音平靜,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淡淡道。
意識到曹越囹把嘴裡的蜜餞吞了,風亭心裡更是美滋滋的,乾活都特彆的有勁。
三兩下就把火盆燒好了,燒好火盆才讓曹越囹下床。
用膳時,風亭自己都沒怎麼吃,淨在給曹越囹夾菜了,甚至一邊看著人吃一邊傻笑著,嘴巴就沒有合攏過。
曹越囹仍然隻是溫和而禮貌地對他笑笑,對於他夾過來的菜溫聲道謝。
這一刻,風亭又有些拿不住了,不知道曹越囹隻是人好心善,溫和體貼人,還是有絲喜歡他。
用了晚膳,曹越囹才開口道:“天色這樣晚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越囹,我……我能不能在這裡陪著……照顧你啊?有我的照顧,你一定能快點好起來的。”
“這……”
“我可以給你煎藥,可以給你喂藥,我渾身像火爐一樣,能給你暖被窩,你再也不會冷了,有我在你也不會再夢魘了。”風亭滿臉期待地看著曹越囹。
就在他以為自己的無禮要求可能會被拒絕時,曹越囹竟然同意了:“好!”
風亭哪裡知道,這正是曹越囹想要的結果。
曹越囹裝病除了因為不想要去打擾皇帝和貴妃,還因為風亭。
他想要多給風亭一些機會,刺激他主動一些。
風亭經常偷偷來看他,他都是知道的,隻是他沒有想到他隻敢偷偷地看,偷偷地關心,不敢光明正大地來。
這次總算是開了竅了。
風亭聽到他答應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激動地問:“越囹這是答應了?”
“嗯!”
“我不僅僅是今日,是好長一段日子都會在你這裡住,和你同吃同睡,你真的答應了?”風亭懷著激動的心不確定地再次問道。
“嗯。”曹越囹貌似考慮了一瞬才再次回道。
第十八章 這泡腳太要命了
“越囹,相信自從上次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我,我喜歡你。你呢?你有沒有一絲絲喜歡我?”風亭按著曹越囹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問得特彆地認真。同時心臟也跳得特彆地快,很期待答案,又怕聽到答案。
他之前是怕曹越囹被他的感情嚇倒,認為他變態,所以不敢開口,可如今他們好像隻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了,他也不是個有心機的人,便乾脆直接地問了。
“現在……大概沒有。”
正當風亭整個人都泄氣了,陷入絕望時,卻又聽到曹越囹如天籟般的聲音:“風統領武功高強,正直剛正,待人溫和,若你一直待彆人好,要一直不喜歡你,應該也很難吧?”
風亭猛地抬頭看向他,對上的他還是那溫和的笑臉。
“所以,所以越囹的意思是:你以後會喜歡上我?”風亭神色激動地問。
“這要看風亭有幾分真心了。”
“我發誓,我風亭對曹越囹一定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少一分真心,或者哪一天辜負了你,那就讓我天打五雷轟。”風亭豎起三指鄭重地對天發誓。
曹越囹都被風亭的誓言說懵了,他沒有想到他隻是這樣一說,風亭就能說出那樣誠摯而惡毒的誓言。
他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中卻含了一絲水光。是感動地。
接著他就被人摟進了一個寬厚而灼熱的懷抱中。
那人把他抱得很緊,很緊。
貼在人胸膛上的臉笑了,溫和而安心地閉著眼偎依在他懷中。
良久,那人才在他額頭印下一吻,放開了他:“囹兒,如今你還病著,不宜洗浴,但是可以泡腳。用生薑水泡腳不但能暖和身子,驅寒祛風,還能緩解疲勞,安神解乏。你等等,我去給你燒一盆薑水過來。”
“嗯,好!”
看著人興奮地跑出去的背影,曹越囹臉上情不自禁露出甜蜜又幸福的笑意,安心地在火盆邊烤火。
沒有多久,風亭就端了一盆生薑水進來,放到了曹越囹腳邊。
曹越囹剛要脫鞋子就被他阻止了:“等等,水還有些燙,等再涼一會兒再泡。”
他一邊攪動著薑水,一邊時不時地伸手進去探探水溫,等到確定不會燙了才幫曹越囹脫鞋襪。
腳對於有些人來說,是特彆敏感的地方,比如曹越囹。
腳一被風亭抓住,他就渾身一顫,情不自禁就掙脫開他的手,卻被風亭再次捉住,牢牢握在手掌中,浸入了水裡。
曹越囹的腳白皙嫩滑,腳板比較的薄,每一根腳趾頭都圓乎乎的,精巧又可愛,連腳腕都說不出的好看。
難怪人家說美人的腳通常也性感,美好無比。
風亭盯著他的腳,眼神都變了,變得熱辣而滾燙,好像有烈火在燃燒。
本來被抓住的腳就又麻又癢,還被人這樣盯著,曹越囹的腳更是往回縮了縮,臉色有些紅。
是癢的,也是羞的。
誰知,風亭竟然給他按起了腳:“大夫說人的腳底有很多穴位,泡腳的時候按一按,對身體好。剛剛開始會有些難受,你忍一忍。”
“啊……”曹越囹驚叫一聲,猛地縮回了腳。
“怎麼啦?力道重了嗎?那我輕一些。”風亭又把人的腳捉了過來,給他按著。
“嗯,輕,輕點!”曹越囹輕喘著,結結巴巴道。
明明隻是一句簡單的話語,可他是輕喘著說的,那嗓音很隱忍,加上話的內容很容易引人遐想,聽到風亭的耳中就多了絲曖昧,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了,忍不住就就想入非非了起來。
他的手勁是輕了些,可那又撫又摸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詭異,不像是按摩,倒更像是撩撥。
要命,太要命了。曹越囹真的受不了了,這感覺太難受了,他緊緊咬著嘴唇,可仍然忍不住輕喘了聲:“嗯……”
為了掩蓋自己的尷尬,曹越囹乾脆咯咯咯笑了起來,再次縮回了腳:“咯咯咯……咯咯咯……彆,彆,好癢,停下……”
誰知,男人捉回他的腳就虔誠地在他玉足上親了一下,曹越囹的心顫了一下,也被燙了一下,這更要命了。
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被親吻,他哪裡還忍受得住?渾身的血液直衝腦門控製不住地再次驚叫了一聲:“啊……”
要不是被捉緊了腳,估計他會情不自禁地踢人一腳。
但這一係列的表現風亭看在眼裡,他明白了:曹越囹的腳很敏感。所以腳是他的敏/感點之一。
了解了這點後,他的心情更加愉悅了。
吻完後,他才拿著乾布給他把腳擦乾了,抱著人進了被窩裡:“腳泡熱後一定要馬上坐進被窩裡才能渾身暖和起來,不然腳一冷回來,那就很難再熱起來了。”
接著他又打來水給曹越囹漱口,潔麵,然後才幫人脫了外衣扶著人躺下了。
簡直就像個專門伺候他的侍人一樣,卻比那侍人要專心細致多了,體貼多了。
被窩裡果然比平時暖和了不少,曹越囹甚至連整顆心都被暖了起來。
風亭簡單洗漱完立即興高采烈而急切地鑽進了被窩裡,伸手就把人摟進了懷中:“囹兒你真好……能遇見你真好,能喜歡你真好,能得到你的好感真好。”
殿中的燭火基本都熄滅了,殿中一片黑暗,可兩個人的心是滾燙的,是明亮的,是幸福的。
明明春寒料峭的時節,窗外還下著冷雨,又冷又寒,屋裡被窩裡的兩人卻暖融融的。
聽著屋外滴滴答答的雨滴聲,冷雨打著窗戶,他們竟然覺得日子從來沒有這樣舒心快樂過。
那雨滴聲都仿佛成了世間最美妙的樂曲,不但取悅了他們,還撥動了他們的心弦。
“風亭,你也很好。”良久,曹越囹才低低地說了這麼一句。
結果男人卻忽然翻身壓上了他,急切而熱烈的吻襲擊了他的唇,撬開他的齒,襲卷的著他的舌……
癡纏著他,難分難解。
慢慢地,吻鋪天蓋地地朝下麵的人襲來,脖頸,鎖骨,肩膀……讓下麵的人有些招架不住,被吻得全身發軟。
男人性感的嗓音在他耳邊喘道:“我已經翻過了很多龍陽圖冊了,什麼十八式我都學到了,我已經知道了怎麼樣才能讓你不痛還很舒服了。”
曹越囹:“……”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是想現在就……
他忽然有些緊張地全身緊繃了起來。
結果男人卻轉而道:“不過,你放心,如今你病還未好,我怕你受不住,也怕你受涼了,所以我不碰你。等你好了,我們一起試試,研究研究?!”
曹越囹:“……”我比較喜歡你主動一點直接來,不想要跟你研究討論怎麼辦?
“囹兒,我激動得睡不著怎麼辦?”
“我陪你聊聊天吧,白天睡多了,晚上我也睡不著。”
就這樣,兩人聊了一夜,曹越囹一來丹城就病了,連西苑都沒有出過,更不可能走遍皇宮和外頭了。
風亭便跟他講著宮裡和宮外的一切。
到天亮時,曹越囹才有了些困意,風亭便點了他的睡穴,讓他睡了過去。
叮囑好小太監照顧好曹越囹,他才去上值。
而昨日沐裟在看完曹越囹後便出了宮。一見他出宮,守在馬車邊的銀離便立即迎了上來,想要去攙扶他。
沐裟卻拂開他的手,皺了皺眉。
銀離才往後退了退,跟著他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的沐裟就疲憊了下來,拿出幾粒藥丸吞了。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外表強健,武功高強,人人都知道他沐裟是神醫,卻不知道他才是最大的藥罐子,他救得了世人,卻救不了他自己,改變不了他自己的命運。
“公子,你這樣不遠萬裡,操勞奔波,還誘發了心疾,真的值得嗎?”
“當然值得了。人若真的無所求,隻是渾渾噩噩地活著,哪怕再健康活著也毫無意義。總要有些人有些事讓你牽掛,讓你覺得美好,忘不了,這樣才是活著的意義。”
銀離歎了口氣,他知道他勸不動的。
“公子,那個神秘人找了幾年蝕骨丹的解藥了,還沒有放棄,黑市一直掛著高價讓人配製,也無人能配得了。甚至一些大夫、藥師無故失蹤了,生死不知,估計跟那個神秘人有關。”
“鳳衛的職責便是保護好他的主子,蝕骨丹就是為了確保他忠誠的基礎上以免他覬覦主子的。這人一直想要解了蝕骨丹的毒,必定想要對其主子圖謀不軌。幫他就是助紂為虐,照常不管誰接這單,都給他攪黃了。”
“是!隻可惜無論我們怎麼查都查不到他的身份。如今,如今他又在黑市高價求你給他研製解藥。”
“無論花多大的代價都要查出他的身份,既然他找上了我,那就接了,可以以我為餌。”
“公子,千萬彆。那神秘人特彆的狡猾,從來不親自與人交易,派出來交易的人都是死士,一見苗頭不對就自/儘,死了便死了,查無可查。而且據說那神秘人武功高強,世間都少有敵手,即使出現也從來不露真容,更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隻要能把他引出來,我就有辦法對付他,彆忘了,我不但善醫,還善毒。就怕他不肯出來。”
“是!”銀離嘴裡雖然應著,心裡卻極不讚同。他也絕不會去做這種以他公子為誘餌的事,讓他陷入危險中。
所以,他不可能會去接這單。
大不了就被公子責罵幾句罷了。
第十九章 “羽兒,我忍不了了。”
對於長淵好色男人中的極品百裡梟麒來說,禁欲三個月,看著心愛的人躺在床塌上什麼都不能做,那可是跟淩遲一樣的痛苦難熬。
三天後即二月初一,姬清堯再次醒了過來。
殿中隻有黃姑姑在。她正在擇花,把擇好的花修剪了插在桌上的花瓶裡。
玉蘭花高貴素雅,卻賞心悅目,仿佛還能聞到那清香味呢。
姬清堯看著這個奇怪的黃姑姑,陷入了沉思。
不過,鑒於長淵人的彪悍無禮,做事沒有什麼規則,大部分隻隨自己心意,他也沒有太在意。
黃姑姑好似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趕緊轉頭,見人醒過來了,滿臉喜色:“孩子,你終於醒了。這陛下也真是的,這麼沒有輕重,傷了你一次,還不知道克製。”
饒是知道長淵人的習性,聽到這黃姑姑為他說話,姬清堯內心也很震撼:這奶娘竟然能這樣說一國之君?哪怕是皇帝的奶娘也不敢這樣直白的責備皇帝呀。
而且她上次喂自己吃海鮮粥過敏,竟然沒有被問責?
他對於長淵人的認知又多了一分:目無尊卑。
不過,連百裡梟麒的奶娘都這樣說他,他心裡終於舒爽了不少,看著人也順眼了不少。
“孩子,渴了嗎?要不先喝杯茶吧,我讓人去傳膳。”
姬清堯隻是微微點了一下頭,撐著身體坐靠了起來。
這手腳上的鎖鏈雖然不是太短,有些餘地,卻還是不夠他直接坐起身來,隻能半靠著。
黃姑姑很快就把茶泡好了,捧到他唇邊想要喂他喝,卻被他清潤的聲音冷冷地拒絕了:“我自己來。”
“好。”
等姬清堯接過茶杯後,她又滿臉喜色道:“孩子啊,告訴你個好消息:最近陛下都不能再臨幸你了,這些日子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姬清堯詫異地抬頭看著她,沒有開口。
誰知,這女人竟然沒有向他再解釋。倒是讓他有些失望,卻也沒有開口詢問,總之,隻要百裡梟麒不碰他,不折騰他就好。
很快,黃姑姑又端了碗粥進來:“孩子啊,這是瘦肉粥,你先吃點。吃完,我這裡還有些書可以給你看,權當解解悶。”
姬清堯接過碗,索然無味地吃了起來。
見他隻吃了小半碗就停下了,黃姑姑也不勸他,直接接過碗端走了,又拿了一些書過來。
那些書竟然都是一些姬清堯從來沒有看過的話本子。
他掃了一眼,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他何曾看過這種東西,直接扔到了地上。
“你不愛看這些?那你愛看什麼樣兒的書?我去給你找找。”黃姑姑仍然溫和地笑著問道,仿佛對他有無限的寵溺和縱容。
“去給我拿盤棋子過來。”他冷冷道。
“好。”
所以,他就那樣坐在床上獨自對弈了兩個時辰,直到天漸漸黑了下來。
百裡梟麒進殿時,就看到他正好把棋子收了起來。
“羽兒醒了?什麼時候醒的?”百裡梟麒有些驚訝又有些不悅地問。
他的羽兒醒來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稟告他。
黃姑姑不卑不亢,淡淡道:“剛剛醒來,還沒來得及稟告陛下呢。”
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可是欺君啊,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那黃姑姑可是絲毫沒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姬清堯饒有興趣地看著二人:有意思。
然後就見黃姑姑福了福身直接退了下去。
百裡梟麒重重呼出口氣,重新換上了笑容:“羽兒,陪我一起用膳吧。”
遙想幾日前“一起用膳”的樣子,姬清堯滿目痛恨,百裡梟麒滿心悔恨。
“放心,我不碰你,隻是想要陪著你,想要你陪著。”
太監很快就把桌子擺好了。隻是桌子被擺在了床邊,膳食也很快就擺滿了桌。
看到桌上的美味珍饈時,姬清堯心頭一凜,瞳孔一縮,這些全都是他喜歡吃的。
難道百裡梟麒發現了他的身份?以他能奪得昭國天下的聰明才智,知道也不難。
可如果知道,怎麼會隻字不提?
如果知道,用皇後黎溪雨和他的臣子們要挾他,讓他臣服不是最好的方法嗎?
如此一想,他又覺得他應該是不知道的。畢竟沒有人見過自己的真容,而且在外的傳聞裡他都是毀了容貌,還不善武的。
更沒有人會想到他會是個鳳兒。
他又怎麼會想到他天生的高貴氣質,優越的外形,獨特的嗓音會出賣他,讓他不但被人認出來了,還被人覬覦著呢?
就在他神遊天外時,纖細的腰身被摟住了,嘴唇又被吻住了,唇齒再次被撬開,口裡被喂進來一個小肉丸子。
迎著他要殺人的目光,百裡梟麒心情愉悅道:“以後我日日都可以喂你吃東西了。”
姬清堯隻覺得毛骨悚然,這變態要日日喂他吃東西,他寧願餓死。
“讓我自己吃。”姬清堯抗爭道。
“說些好聽的。哪怕喊一聲夫君都行。”
姬清堯知道,他再說什麼都沒用,便不再開口。
百裡梟麒雖然知道結果會是這樣的,但心中還是有些失望。
他把桌上的每一樣吃食都以這樣的方式給姬清堯喂了一些,還不忘占儘便宜。
晚膳後,他打開鎖鏈抱著姬清堯去湯池裡洗浴。
哪怕洗浴的時候,他都絲毫沒有放開過姬清堯,是把他抱在懷中洗的。
姬清堯不但沒有自己吃東西的權利,更沒有自己洗浴的權利,都是百裡梟麒給他洗的。
可他那哪裡叫洗浴,那就是在耍流氓。
對於此時的百裡梟麒,姬清堯內心更多的是懼怕和不安,他怕這禽獸又強迫他。
長淵最好色的男人百裡梟麒摟著絕色美人,沒有想法是絕對不可能的,如今隻是顧及著他的身子罷了。
雖然不能臨幸,但是可以吻啊,可以撫摸啊。
他便摁著人來來回回,不停地親吻。
那不安分的手四處耍流氓,肆意輕薄。
姬清堯能感覺到他的火熱和極力壓製,耳邊的粗重喘息跟滾燙的手都昭示著他的難耐和饑渴。
還有耳邊那一直那染了欲色的低啞呢喃:“羽兒……羽兒……”
“羽兒,我想要你。”
就在他意亂情迷又想而不得時,姬清堯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聲音冰冷:“百裡梟麒,彆再發/情了。”
百裡梟麒終於睜開了眼,眸中火紅一片,欲色不減反增:“羽兒,我忍不了了。”
他捉住他的手,按了上去……
姬清堯瞬間就瞪大了眼,手像被燙到了一樣,想要往後縮,卻力氣不夠,被男人鐵箍般又黑又大又硬的手捉得緊緊的。
他看著百裡梟麒沉浸在其中,滿臉陶醉,他再次被狠狠震撼到了:唐唐一國帝王竟然如此荒淫好色,行如此之事,竟絲毫不會覺得羞愧和窘迫,反而旁若無人地享受著。
他咬牙嗤笑:“百裡梟麒,你真可憐,你隻是個被欲望控製的禽獸……”
誰料話還未完,他的唇就被堵住了,那吻霸道地侵略著他的口腔,讓他逃無可逃。
一次一次又一次……姬清堯毫不懷疑,要不是擔心他身體不好,他絕對可以在這裡再折騰個半天。
洗完百裡梟麒把人抱回床上重新用鎖鏈鎖住,滿眼深情地看著姬清堯:“羽兒,我愛你。”
“愛我?我們才相識多久?說到底,你隻是見色起意罷了。”姬清堯冷冷開口。
“我們長淵人表麵粗獷,但實際上直爽豪情,沒有什麼日久生情,愛而不自知這種說法。第一眼喜歡上了即是愛上了,愛上了便是深愛。愛上了就努力用各種辦法自己去爭取。見色起意也算是一種一見鐘情,也算是一種愛。”
“我們昭國人講究兩情相悅,而你們長淵人喜歡強搶。嗬,果然是蠻夷。”
“我不是強搶,我隻是……”
“試想,一個前朝宮中的絕色美人誰不想擁有?況且我是一統天下的帝王,理應得到世上最美最好的人。我隻相信得到了才是自己的,隻有成為了自己的才能把一顆真心交付,才能選擇愛他的方式。”
“羽兒,隻要你聽話些,乖順些,我會對你很好很好,我會把我的真心捧到你的麵前。”
姬清堯無心再跟他這種人爭論,更不想聽他的這些歪理邪說。他隻覺得很累,想要好好睡一下。
隻是百裡梟麒始終把他緊緊地抱在懷中,讓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不知道他會不會又忽然發瘋。
過了很久,他感覺到百裡梟麒睡了,沒有威脅了,才悄悄從他懷中掙脫了出來慢慢睡了過去。
他一睡過去百裡梟麒就睜開了眼,直接點了他的睡穴,把人再次摟進了自己懷中,抬手輕撫著他的臉頰,在他額頭印下了一吻才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次日姬清堯醒過來時,百裡梟麒已經不在了,心裡驟然一鬆。
殿中的黃姑姑又在插花煮茶,今日的花已經不再是玉蘭,而是高貴濃豔的紅山茶。
他看著她忽然開口:“你說,你隻衷心於我?”
黃姑姑聽到聲音,立即欣喜地轉過頭:“是。”
“那如今我想要你做一件事。”
“什麼事?”黃姑姑的聲音竟然帶著莫名的興奮。
“罵百裡梟麒,越難聽越好。”
“這……”黃姑姑顯然沒有想到,姬清堯要她做的事竟然會這樣的“難”。
“怎麼,我的第一件事你就辦不好,你讓我怎麼覺得你隻衷心於我?”姬清堯嘲諷道。
他倒是沒有多期待他百裡梟麒的狗會向他搖尾巴,但他就是想要拆穿她虛偽的麵具,在無聊中找點事做罷了。
“這小崽子真是個小畜生……”
“誰?”姬清堯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問。
“百裡梟麒。他就是個畜生,禽獸,狼心狗肺的大狼狗,沒心沒肺的大壞蛋。他就是個蠢豬,種豬。”
姬清堯眨了眨眼睛,聽她繼續罵道:“百裡梟麒,大混蛋,大色狼……”
她還未罵完,姬清堯就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甚至笑到幾乎停不下來。
清潤清朗的嗓音,能魅惑人心,勾走人魂。
“羽兒笑得這樣開心,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嗎?”百裡梟麒的人還沒進殿門,喜悅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
第二十章 太監是不可能有的
姬清堯即刻斂了笑容,滿臉寒霜,仿佛剛剛大笑的人不是他似的。
他自然不會回答百裡梟麒的話。
百裡梟麒的目光便轉向了黃姑姑。
黃姑姑默了默,才開口:“公子看到了我做事衷心,因而高興。”
“既然這樣,那你以後就多多表現吧。”
讓她每天罵你?自己的狗咬自己?這感覺好像還不錯,多少能給我暗無天日的生活帶來些許樂趣。
“今日難得清閒,想要陪你一起用午膳。”
不用想都知道,這禽獸又得變態地給他喂東西吃了。
午膳後,百裡梟麒又強行摟著他一起小憩了一會兒才離開。
下午,殿中又隻剩下了黃姑姑,她正把熏香灰倒掉,燃起新的熏香。
姬清堯眯著眼睛看著她:“之前那兩個太監呢?”
“上次他們值守不利,被罰了。如今已好得差不多了,但陛下不讓他們進來伺候,在殿外候著呢。”
他對著黃姑姑冷聲道:“過來。”
黃姑姑不解地走到床邊。
“湊近點。”
她依言湊了過去,下巴卻忽然被姬清堯抬起,讓她抬頭看著他。
他的手沒有直接觸碰到她,而是就著鎖鏈用鎖鏈挑著她的下巴。
對於男人們來說,鳳兒是絕色美人;對於女人們來說,鳳兒又是絕色美男,身上的男子氣息並不比任何男人少,甚至更強悍。
凜冽的男子氣息,清雅的香味,清潤的男性嗓音,都能讓任何女子瞬間淪陷進去。
然而,黃姑姑隻是滿臉驚訝地看著他,眼中沒有迷離沉醉之色,隻有大人看孩子的憐愛和放縱。
姬清堯仔仔細細地看了她的臉上,並沒有發現有易容或者人/皮麵具什麼的痕跡,有些失望地放開了她。
不過,這樣的人他用得會更加放心些:沒有年輕女子傾慕而煩人的情感糾纏,沒有男子的垂涎欲滴,沒有長淵太監的諂媚,“衷心”是鐵令。
“今日給你的新任務,給他下點東西。”
“用我的腦袋為代價,還是隻給點教訓?”黃姑姑十分認真地問。
姬清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的腦袋倒是不用,隨便給點教訓吧。”腦袋都沒了,以後誰幫我折騰百裡梟麒那禽獸?
不過和百裡梟麒的狗一起一起整治百裡梟麒,他心中倒是有些期待了。
晚上百裡梟麒一進殿門,黃姑姑就照常給他端來了一杯茶,他也習慣性地喝了。
剛傳晚膳,百裡梟麒就覺得肚子很不舒服,立即跑出了殿。
黃姑姑和姬清堯相視一笑。
直到百裡梟麒出去出恭了好幾次,他才意識到不對勁,大怒一聲:“把黃姑姑拖出去大打十大板子。”
黃姑姑也不扭捏,老老實實地出了殿門挨板子去了。殿內都能聽到劈劈啪啪打板子的聲音呢。
給皇帝下/藥才十板子?
到底是他們長淵的律法太輕,還是百裡梟麒知道他是主使,刻意縱容?
還是這百裡梟麒重情重義,舍不得罰他的奶娘?
又或者,這黃姑姑身份特彆?
不過,這次他倒是對著黃姑姑多了一絲信任。
這一夜,因著百裡梟麒腹瀉不止,姬清堯倒是沒有再被他折騰,早早就睡了過去。
黃姑姑被罰了,有好幾天都沒有來殿中,殿中便由之前的小葫蘆和小喇叭候著。
看著他們倆一副諂媚,討好的樣子,姬清堯就不喜。
不,就剛看到他們兩人奇形怪狀的樣子,他就不爽。
這日,百裡梟麒來鳳陽殿的時候,帶了壺酒過來。
“羽兒,聽說你們原昭國人喜歡喝比較溫和的酒,什麼桂花釀、梨花釀什麼的。我今日帶了一瓶梨花釀過來,陪我小酌一杯吧。”
“彆,我喝酒會發酒瘋。”姬清堯掩飾住自己的慌張,冷冷拒絕道。
酒他是絕對碰不得的,從小他父母親就教他不要碰酒,特彆是在偷喝過一次酒之後。
他自己不知道他醉酒之後的狀態,他父母親也怎麼樣都不願意跟他說。
隻是看他們嚴肅謹慎的樣子就知道,他喝醉酒一定會做出什麼很恐怖的事來。
不過,百裡梟麒並不會因為他拒絕了就不給他喝,他含了一口酒,摁住姬清堯就貼上了他的唇喂進了他的口中。
因為他的不配合和掙紮,酒漬從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些,順著他的下顎流進了衣領裡麵直到看不見。
那樣子欲得不得了,性感得不得了,勾得人心裡癢癢的。
才喂了幾口,他的臉就變成了桃色,猶如開滿了桃花,眼睛迷迷蒙蒙的竟已經醉了。
他不自覺得地往百裡梟麒懷中鑽,好像要鑽出一個大洞來似的,還伸出纖長手臂摟住了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胸膛蹭啊蹭的。
跟醒著的時候那冷傲與不屑完全不一樣,應該說簡直判若兩人。
那清潤好聽的聲音竟有種撒嬌的感覺:“嗯……”
一點都沒有了醒著時清冷,冷靜和冷硬的樣子,反而軟得不像話,就像個孩子似的。
百裡梟麒看到他這副軟軟的、迷蒙純真的樣子,心裡都軟成一灘水了,呼吸急促了起來,眼中跳躍著的火光能把懷中絕色美人燒儘。
他幾乎要在控製不住的邊緣。
心中再次痛罵了自己一通,悔的腸子都要青了,要是當初他給他喂了破陽丹,他何至於要禁欲這樣久?如今何須忍得這樣辛苦?
不能做,那就隻能吻了。
他剛要吻上那美豔潤澤的紅唇,那人就放開了摟住他腰身的手,接著從他懷中鑽出來,兩隻玉手就像兔子刨坑一樣,在被子上挖啊挖啊挖的。
隻聽他嘟囔道:“父皇,母後,你說這洞裡有沒有兔子啊?我好想挖一隻兔子回去養。”
聽到這句,百裡梟麒瞬間瞪大了眼眸,雖然早有預料,但當真的確認了之後,心中還是很震驚、很驚喜的。
他,真的是曾經高高在上的那個,他隻能仰望著的人。
曾經的他是那樣的尊貴,他隻能遠遠地看著他,連單獨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連他的真容都沒有見過。
而如今這高不可攀的人竟然被他拉下了雲端,被他玷汙了成了他的人,隻屬於他一個人的,他可以吻他,可以摟他,可以抱他,甚至還可以肆意占有……他。
弄臟一個這樣的人,讓他沾上自己的氣息獨屬於自己,這種想法就特彆的刺激和激動。
這讓他的氣血更加上湧了,按住他狠狠地吻了起來,手已經探到人身上四處遊走,衣裳也在不知不覺間被扯落了。
直到他真的差點要失控了才把人放開。
可他一把人放開,就迎來了他狠狠的一巴掌和一聲嚴厲地嗬斥:“放肆!你是哪裡來的狗太監,竟然敢以下犯上冒犯本宮?”
百裡梟麒被打蒙了:狗太監?自己?還有這一巴掌……真心重啊。
他的羽兒再怎麼樣也不該把他當太監啊,那個……那個……他不明白太監是不可能有的嗎?
剛想要再好好懲罰他一頓,就記起了剛剛他說的是“本宮”,所以他喝醉之後就回到了幼時做太子的時候?難怪不認識它呢。
算了,不怪他了。太監就太監,反正我又不是真太監,更何況整個世間怕也沒有幾個有我這般……的男子了。
剛如此想著,他就被人一腳踹下了床,那好似嬌軟的聲音變得狠厲無比:“狗太監,竟敢爬到本宮的床上來?滾!”
“……”
過了好一會兒,百裡梟麒才又賤兮兮地爬上了床,諂笑道:“羽兒,那冒犯你的狗太監我給你趕走了。”
可此時絕色美人又眼神懵懂天真看著他問:“我能跟兔子住在一起嗎?”
太監帝王溫柔開口:“可以。明天我就給你挖一隻兔子過來。”
“多謝父皇。”
“……”我很不喜歡你把我當做你的父親,我是你夫君。
“叫夫君。”
“嗯,父親。”
“……”百裡梟麒扶額,這也能混淆?
“是夫君,夫……君。”他試圖教會他,再哄騙他喊夫君。
“嗯,不要,不要夫君,堯兒是男子,隻要娘子。要母後一樣美麗賢惠的娘子。”
“嗯……”百裡梟麒悶哼了一聲,因為這醉美人不安分的手在亂來了。
姬清堯無意識地伸著手四處亂摸,摸到他的胸膛上就撓啊撓啊,還要捏一捏,再拉出來扯一扯:“咦,這是什麼?”
“……”百裡梟麒一臉寵溺又一臉無奈地看著他作亂的手,眼中的火卻仍然那樣旺。
“啊……這是……這是什麼蟲子?”醉美人忽然驚叫著放開了手,好像嚇倒了似的往後退去,要不是被鎖鏈鎖住了都要掉床底下去了。
“這個,羽兒,這個不是蟲子,這是小野果。要不要嘗嘗,很美味的?”百裡梟麒吞了口口水,引誘道。
醉美人懵懵懂懂地靠近了些,百裡梟麒趁機湊近了他的唇,他還真的張嘴試探著輕輕咬了過去。
太監帝王整個人全身猛烈顫了一下,血氣直衝大腦。
“這果子不好吃。”姬清堯鬆了口。
接著他又在被子上胡亂摸了起來,百裡梟麒捉住他的手,讓他摸他。
甚至誘導他摸向爆發點。
一觸碰,百裡梟麒就猛烈喘了起來。
姬清堯立即抽回手嘴裡喃喃道:“糟糕,你,你是不是快死了?太醫說有人快死了就要給他渡氣。本宮給你渡氣吧。”
說完他就深吸了口氣,鼓起腮幫子把唇貼上了百裡梟麒的,想要給他渡氣。
卻被人按住了頭,狠狠地吻住了。
要死,這羽兒喝醉了簡直就是個勾人的小妖精,不自覺無意識地勾引人,偏偏此時他什麼都不能做。
不過,等他的羽兒能承寵之後,他定要每夜都喂他喝幾口酒,那他便每夜都能看到他這樣一幅勾人的樣子了。
他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