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對俆友說，你認錯人了。
也想對老顧說，爸你怎麼來了？
可沒想到，話到了嘴邊，突然瓢了。
“啊不是，我想問你怎麼來了？還知道我在食堂？”
顧遠撓了撓頭。
“雨下的太大，專程過來給你送雨衣。”老顧從咯吱窩下抽出雨衣，遞了過去，“另外，我雖然不知道學校朝向哪裡開，但是我長嘴巴了，知道問路。”
顧遠尷尬的一逼。
在背後編排自家老子，而且還被聽見了。
伸手接過雨衣，自從修行之後，他就沒用過這玩意，真元能夠把雨水隔絕在外，之前一直塞在書包裡，後來嫌礙事，就拿出來了。
沒想到老顧發現自己沒帶雨衣，還專程給送了過來，“吃晚飯沒，我給你打飯去。”
“不用了，我回家吃，你媽已經燒好飯，在家裡等著我。”
老顧說完，目光瞥了眼坐在桌前的俆友和葉文君。
“叔叔好！”
俆友連忙站了起來。
“叔叔。”
葉文君也連忙站起來，低聲的打著招呼。
“你們好，我給顧遠送雨衣過來。你們接著吃飯吧，我不打擾你們了。”老顧擺了擺手，轉頭對顧遠說，“天冷，路上保不齊會結冰，晚上騎車慢點。”
“昂。”
顧遠點了點頭，喊了一句：“你騎車回去也慢點。”
俆友還準備上去打招呼呢，看見老顧直接轉身，還不有點有些愕然，問：“就這麼走了？”
“嗯，趕回家吃飯呢。”
顧遠隨口說著。
似乎是因為老顧的忽然出現，讓先前還有些熱鬨的氣氛有些冷，俆友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問道：“顧遠，你說剛才那一幕，你爸看見了沒有？”
他說著，似乎還生怕顧遠不明白，把兩手一翻，搭在一起。
這話一出，葉文君小小的身軀更是不由得一抖，麵色也有些發白，似像極了做錯事情被抓現形的孩子。
或許。
幫忙扶凳子，還可以說是關心同學。
但這種類似於牽手的動作，已經展現出了一定的親密度。
而且，還被家長看見。
顧遠心說這貨沒有半點眼力勁，哪壺不開提哪壺。
於是輕輕拍了拍葉文君的手背：“放心，我爸剛才沒看見。他是那種大喇喇的性格，看見了一定要說出來。沒聽見他剛才還嘲諷我，說他自己長嘴巴，知道問路。”
“是嗎？”
葉文君低聲問道。
“肯定的，我能騙你不成？”
顧遠嘴上說著，心裡卻回想著老顧臨走時回首的目光，心說對方八成是看見了。
但是。
老顧有點好，從來不在外人麵前落自己麵子，有事回家說。
今晚得想想怎麼去解釋吧。
……
晚上回到家，已經近十點。
吃完留在鍋裡的飯菜，洗完澡，更是臨近十點半。
顧遠前腳剛進臥室，老顧後腳就跟了進來。
“來一隻！”
老顧提溜過來板凳，坐了下來，扔了支煙過來。
顧遠也沒裝模作樣的說他不會，初中那會他偷偷摸摸學著抽煙，就被老顧當場抓了個現形。父子倆坐在臥室吞雲吐霧，一時間倒是讓顧遠有些感慨。
老顧年輕時，煙癮也很大。後來上了年紀，身體不好戒了煙。但他卻因為迫於生活壓力，隻能抽煙去發泄。
他年少時，勸老顧少抽煙。
再後來，就是老顧勸他少抽煙。
男人。
真難。
“學校的事情……”
老顧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滿腦子都是小時候把他扛在肩膀上走街串巷的畫麵，沒想到一轉眼已經十七歲，個頭比自己還高，居然還有女生挽他的手。
“她叫葉文君，年級前十，關係很不錯，當時我們在開玩笑，沒想到被你看見了。”
顧遠心說沒什麼好瞞的，兩人清清白白。
而且，他先把葉文君的成績撂出來。因為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成績好便意味著一切。
沒想到老顧眉頭一掀，“你怕是當我沒談過戀愛吧。關係再好，女孩主動挽手的意思我還能不知道？彆人女孩學習好，你彆耽誤她就行，不過我說的不是這事情。”
“還有什麼事情？”
顧遠有些詫異，因為老顧今晚搞的相當正式。
“你和陸雪媛怎麼樣了？”老顧慢悠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