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人們急吼吼的趕來拉架的時候,就看見顧遠把盧超摁在地上使勁的踹,旁邊還倒了幾個同樣染了毛的殺馬特。一旁被打成熊貓眼的李樵也在使勁的踢盧超屁股。
趕來的葉文君看見顧遠沒受傷後,頓時也鬆了一口氣。
拉開兩幫人,問清楚緣由後,沒人說顧遠不是,反倒是責怪盧超輸不起,哪有打牌掀桌子的?
這就是占據道德製高點的好處。
“狀元郎就是厲害,能文能武。你這水平,都能考個武狀元了。”
也有不少人豎著大拇指。
“過獎,過獎。”
不知是真心,還是陰陽怪氣,但顧遠統一認為是誇讚自己,拱手回應。
不過。
也有拉偏架的。
“打一巴掌就算了,哪有把人摁在地上踹的?”
遇上這種,顧遠直接把李樵推了出去,“你看把這孩子打成什麼樣了,我踹幾腳怎麼了?把你家孩子拉過來,讓我打一頓,我也給他扇一巴掌,保證不還手。”
對方還想再說,顧遠直接道,“你被七個人圍起來的時候,再和我說這種話。”
對方頓時就不開口了。
不占理,人還多,這都打輸了。
實在沒眼討公道。
老兩口也趕了過來,看了眼自家兒子沒吃虧,轉頭就走了,當做無事發生。
老爺子也是。
見到自家孫子打贏了,笑眯眯的轉身就走。
“刺激,太刺激了。”
李樵捂著左眼,剛打完一場架後的他,激動地渾身發抖,“農村結婚都這麼刺激嗎,以後我還要來。”
“今天例外。”
顧遠瞧了眼這傻比。
心想要是沒有自己,他絕對會被對方摁在地上圈踢。
不過。
被這麼一鬨,自然打不成牌了。
但這時,一陣熱鬨的鞭炮聲忽然傳了過來,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新娘來了’。
就看見一身西裝、戴著紅領帶的超子,背著身著紅蓋頭的新娘子,一路大喘氣的走了過來,皮鞋上麵踩得都是泥巴,走得累了,就停在那休息一會,然後接著再往屋裡走。
一路鞭炮聲不斷。
周圍還有不少人起哄:
“快點,快點。”
“千萬不能把新娘放下來。”
李樵墊著腳望去,就瞧見這對新人年輕的很,麵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稚嫩。
“他那麼累,為什麼不把新娘放下來啊?”
葉文君小聲問道。
“規矩,新娘到家之前,腳不能下地,彆人也不能幫忙。”顧遠解釋道。
“那太遠了。”
葉文君麵色一白。
下了田埂,還得走二十來分鐘,這一路走來,還背著個人,那豈不是會累壞?
李樵顯然也想到了,趕緊搖頭,“我以後可不在農村結婚。”
顧遠吭吭沒說話。
上輩子,他知道有這個規矩後,也是這麼對袁葒也是這麼說的。袁葒直接回答他:‘那當然’。誰想到,他連在農村結婚的機會都沒有,一直單身下去。
說完。
李樵又有些羨慕。
他喜歡了陸雪媛三年,連個手都沒有摸到,到現在都還沒正兒八經的談過一場戀愛,結果比自己小的都已經背上媳婦了。雖然新娘戴著紅蓋頭,可單看身材,肯定醜不到哪去。
“他這麼小就結婚,你做哥哥的,也不勸勸,讓他回去念書啊!”
李樵有些酸酸的道。
顧遠一攤手,“大喜的日子說這些不合適。而且,人家男方、女方,祖孫三代都同意這門婚事,哪輪到你這個妖怪說三道四?”
他不是沒想過。
可還得有自己說話的餘地才行。
自己這表弟確實不著調,不賭、不嫖,也不識字,一輩子沒有大富大貴,倒也落得一個安穩。
讀書升學的確是一條出路,但未必適用於所有人。
這邊在散扯,那邊已經鋪開了流水席,新娘子到家之後,這些事情就得準備了。這時主家就開始忙碌起來,開始鋪桌布、擺椅子。葉文君有眼力勁,還要主動幫忙。
不過直接被老太太摁了下來,“哪要你來,你坐著歇歇。”
然後,老太太又開始傳授起搶流水席的經驗,“待會看見有位置,就趕緊坐上去,不然隻能等下一席了。”
李樵背著手,頂著熊貓眼,跑過去看新娘,結果屋裡人太多,沒能擠進去,新娘左右圍滿了小孩子和老太太。
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幾個大人非要攙著顧遠上桌。
“狀元郎,上去喝一杯。”
“嗨,哪輪到我?不行,不行。”
“那太可惜了。”
這幾個人歎著氣,滿臉遺憾。
李樵見了,心裡羨慕壞了。在這人均學曆小學四年級的地方,他還是有一股子優越感。見到顧遠這麼受重視,他也想感受一下,彆說被請上座,哪怕誇讚幾句也行啊。
於是,他直接掏出手機,一邊大聲說:“喂喂喂,我不是說過了,我高考才考六百多分,真的不算多,嗯對,報的合工大。”
誰曾想,那幾個人見到顧遠拒絕,直接從李樵身邊走過去了,都沒多看他一眼,搞的他還有些憤怒,“六百多分很低麼?都不拿正眼瞧我!”
顧遠拿著打量傻子的目光看著他,“你傻吧,這和分數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
“那兩個人是我表弟姑父,他們想要讓我上桌陪女方親戚喝酒,你彆說你六百分,你就算是六萬分,人家都不得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