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幼知頓感窘迫。
她口口聲聲譴責某位小少爺大白天縱欲,結果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
因為婚紗已經買了回來,她也確實喜歡那一件,所以喻幼知也不想再挑了,和苗妙說明後,今天下午就改成了普通的姐妹逛街。
然而喻幼知還是在逛街的間隙,去了趟婚紗店,順便拐彎抹角地對工作人員打聽,婚紗臟了的話該怎麼清理。
工作人員有些驚訝,今天上午才給她送過去的婚紗,這就臟了嗎?
但心裡話肯定不能說出來,於是工作人員態度特彆好地說他們可以上門去取,然後拿到店裡來做專門的清理。
喻幼知趕緊拒絕了,說那樣太麻煩,隻要告訴她方法,她自己回家清理就好了。
往常在他們店裡買婚紗的客人哪個不是十足十的挑剔高貴,禮服的清潔和養護從來都是拿到店裡丟給專業的工作人員解決的,肯自己費心動手的客人還真是頭一個。
工作人員問:“那請問上麵那是沾了什麼東西呢?”
喻幼知咳了聲,說:“……水和酸奶。”
苗妙咦了聲:“水乾了就行啊,難道還會留下水漬嗎?這婚紗這麼嬌貴的嗎?”
工作人員也說:“如果沾了一點水的話是沒關係的呀。”
“不是純淨水,”喻幼知硬著頭皮說,“……算是營養水吧。”
單純的工作人員小姐和苗妙同誌並沒有聽出任何異樣,畢竟人早上喝杯水或者酸奶,那都是很正常的事。
當天下午逛完街回家,喻幼知就把婚紗的清理方式告訴了賀明涔,叫他負責搞乾淨。
睡醒了的小少爺剛把客廳打掃完,正坐在沙發上悠閒玩著手機,現在又被吩咐去清理婚紗,身體不大願意動彈,拖著語調懶洋洋說:“送到店裡去不行嗎?”
喻幼知氣得打了他兩下,羞憤著表情怒道:“沾了那種東西我怎麼好意思拿到店裡去清理啊?”
賀明涔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反問:“你不告訴店裡的人上麵沾了什麼東西,那他們是怎麼告訴你清理方法的?”
做刑偵的後遺症就在這裡,喻幼知如實說:“……我說沾了水和酸奶。”
賀明涔愣了。
愣過之後,他難得爽朗地笑出了聲,胸腔和喉結發出愉悅的顫動。
看他笑成那樣,喻幼知實在有夠尷尬,拿起抱枕就去打他,嘴裡說都怪你。
賀明涔認了,隨她打了幾下消氣,才將人扯進懷裡。
“類比的不錯,”賀明涔笑得咳了幾聲,在她耳邊說,“既然你都用喝的東西來類比了,那下次要不要真嘗嘗?”
喻幼知羞憤地掐上他的脖子:“……賀明涔我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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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婚禮前夕,負責婚禮大小事宜的公公賀璋把各個清淡拿給喻幼知看,問她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地方。
公公做事她當然放心,也就隨便掃了一眼,在掃到酒水清單的時候,她居然看到了飲料的那一欄裡有酸奶。
可能是照顧婚禮那天的小朋友們吧。
喻幼知沒有多想,然而等到婚禮當天接親的時候,新郎新娘兩邊的同事各自攛掇著他們當著眾人的麵喝一杯交杯酒。
她的新郎賀明涔少爺與眾不同,往小酒杯裡給她倒了杯奶,說是新娘喝不了酒,所以以奶代酒。
喻幼知以為他是不想讓她喝酒才找的這個借口,沒意識到什麼不對勁,仰頭乾脆地把奶當酒喝了。
奶是有顏色的,放下杯子後她的唇角上沾了點奶漬。
賀明涔伸手替他揩去了唇邊的奶漬。
在同事們商量著誰坐哪輛車去酒店的時候,他低下頭問她:“好喝嗎?”
喻幼知:“還可以。”
英俊的新郎一身裁剪合身的婚禮西裝,眼眸微暗,麵上卻從容笑著。
“我跟爸說了你喜歡喝酸奶,所以他準備了很多,你今天可以喝個夠。”
喻幼知細品他的話,越品越覺得不對勁。
她腦子嗡地一炸,精致的新娘紅妝都蓋不住她此刻臉上的羞憤:“賀明涔!”
……
接親現場一片喧鬨,新娘穿著今天的第一套中式接親服,腦袋上繁重華麗的發簪流蘇隨著她接下來的動作泛起清脆的波瀾。
先是伴娘苗妙尖叫一聲,再是伴郎宋警官和沙警官哎喲兩聲,兩臉懵逼地勸嫂子冷靜,好歹今天結婚,給他們副隊留點麵子。
最後還是說話最有分量的黎隊發了話:“結婚當天新娘把新郎摁在床上毆打,要是被人拍視頻發上網,他倆又要火了,你們趕緊拉開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