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流螢的傷心還沒持續兩天就被智遠的信給打斷了。
好歹他師父也是開國老臣,交上藏寶圖之後他就被秘密放回去了,已經準備好紙錢的溫流螢有些懊惱的看著一堆祭奠用的東西……我的智商可能跟著劇情被抹掉了……
“陳家公子死了,聽說他自己剖開了自己的肚子!”路人的聲音傳進側間,溫流螢往外看了一眼,由於有些常見的藥材還需要去陳家進貨,她和陳家兩位公子小姐還是有些交情的。
溫流螢習慣性的想梳理垂在胸前的頭發,卻發現自己今天換的是一整套舞蝶吟,發型豆蔻詩是好看的垂掛髻,對襟上衣是水紅色和白色的漸變,齊胸的隱花荷葉裙,內層的蝴蝶印花偏小,外層是兩層交叉邊的漸變色紗布,水紅黃、色漸變係帶和深棕色裙腰都繡了好看的纏枝蓮。
這一套就如同係統介紹的,佼蝶翩飛,繞裙舞歌。清酒無醉,清曲如河。
“再來一個餅!”薩摩多羅吃完手上的飯團,喝了一口豆漿,又朝覺得今天打扮的太過好看的溫流螢眨巴眨巴眼,
“沒有了,那些餅都是四娘要的。”溫流螢收起薩摩麵前的盤子,繞在手臂的紅白漸變披帛劃過薩摩多羅的俊臉,“而且你早上都吃了好多了!”
薩摩鼓著臉,還沒有吃飽呢,不開心的擼一下雪白肥美的大喵,哎可惜不能吃……
大喵:你這個可惡的人類居然還想吃我!
溫流螢看著薩摩這幅委屈的樣子,把大喵放進他專用的小房間玩,輕笑一聲,壞心眼道,“再告訴你一個事,四娘說讓我以後下午都去凡舍做特色菜,她賺的錢和我二八分,你恐怕以後不能來打牙祭了……”
薩摩多羅震驚地看著溫流螢,“你你你……我每天被四娘剝削,偶爾還要被李郅拉去辦案,你看看我……瘦了好多,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溫流螢看著戲精薩摩一臉無奈,“好啦好啦,彆鬨啦,走吧!外麵都在談陳家公子的死,李郅肯定去凡舍找你了。”從自己的小籃子裡撚起一隻水晶小兔子塞進他嘴裡,“快走!”
一入口薩摩多羅哭咬了一口,然後好看伸手抓住往下掉的小兔子,唔,豆沙的……又一口直接吃掉,再拿了一隻追上走在前頭的溫流螢。
李郅和黃三炮走進凡舍,有食客正在討論今早藥商陳佑昌家公子慘死在房間的事。
“薩摩呢?”李郅有些交集的問正在切肉的四娘,又問了幾遍,見四娘一點反應都沒有,歎了口氣,“三炮。”
“嘭”一串銅錢放在桌上,四娘終於抬頭看了李郅一眼,收起錢。
兩個人剛走進凡舍,就看見李郅還有黃三炮在站在櫃台前。
薩摩直覺應該轉身,身子才轉了一半,四娘早就看到了他,“薩…摩…多…羅!!!”
薩摩多羅一個疾步就到了櫃台前,還順便把溫流螢手上的籃子放在桌上。
“嘿嘿,四娘……”
“流螢,你也在,正好,走吧!”李郅率先走出去。
“不!不!!”薩摩多羅一臉救我的表情被黃三炮拖走,可惜,四娘四娘已經收了錢了。
陳府,薩摩多羅扶著溫流螢下了馬車,溫流螢看到門口等著的管家,“孫管家。”
“溫小姐,各位官人,快,請進。”孫仲擦擦眼淚,彎腰帶著一行人去案發現場。
“雙葉!”溫流螢剛踏進房裡就看到已經在驗屍的譚雙葉。
勾選上小偵探的部件技能,戴上雙葉遞來的手套,檢查了一下陳楠枝的眼睛和口鼻,卻在陳楠枝衣領聞到一絲迷香的殘留味。
“怎麼了?有發現?”李郅見溫流螢眉頭緊皺,開口詢問。
搖搖頭,環顧了四周的血跡,看向雙葉和薩摩,雙葉拿起一把染血的匕首。
“死了差不多五個時辰,腹部是致命傷,肚子被剖開,凶器就是這把匕首了。”
“這麼說是自殺?”黃三炮一臉天真。
“自殺還能找大理寺嗎?據陳佑昌說他昨日還說要去蜀地遊曆,怎可能自殺!”李郅一臉你si不si傻。
“沒錯,屍體口張眼睜,發結鬆散,他殺可能性大!具體的還得運回大理寺做進一步檢驗。”譚雙葉附和道。
溫流螢和薩摩對視一眼,都注意到桌上血跡斑斑的書,薩摩用手帕隔著捏起書邊,黃三炮也湊在兩人身後,“寫的啥?”
“長星亙天,必有災也。次日,書生手持利刃剖腹死……”
薩摩多羅看完也一臉凝重,黃三炮更是臉上驚恐不已,“對……對上了,和書上寫的,對上了!”
李郅低語一句,抬頭若有所思,“我早就聽過這個蘭嶼笑笑生寫誌怪,近期內可是大火……”
薩摩多羅緩緩行至過道,“是誰發現屍體的?”
溫流螢也跟著向外望去,隻見渾身顫抖的孫管家舉著手,“是小的!”
薩摩看著孫仲,細細的詢問了昨晚的狀況,“昨晚我家老爺赴宴回來,小的與老爺回房時,隻見一顆鬥大的長星從東南劃過……”
李郅最是聽不得這種,“說重點!”
“是,後來老爺讓小人去房裡看看少爺休息了沒有,小人一進房,就看見少爺趴在桌上,滿地都是血啊……”孫管家臉色發白,似乎還沒走昨晚的驚恐。
溫流螢細細的跟譚雙葉談了自己的發現才站起身……
溫流螢走到李郅邊上,問孫仲“陳老爺和陳姐姐……”
孫管家擔憂的說:“我家主人受驚過度,現在還在房裡休息,我家小姐前幾日得了鬱症,現在臥病在床,小人還不敢告訴她!……”
這時陳佑昌一臉悲痛,臉上還帶著淚痕,捂著胸口走來。
“官爺可千萬要為小民做主啊……”
“陳老爺放心吧,這件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溫流螢看著陳佑昌老年喪子,也不由得寬慰幾句。
薩摩細細的問了陳楠枝往日是否有什麼仇人,陳佑昌隻說在詩文上有些紛爭,問到凶怪錄的時候陳佑昌明顯瞳孔緊縮,溫流螢卻注意到孫仲臉上有著一絲快意。
這時溫流螢看到柳言懷也來了,薩摩顯然也發現了,又細細詢問了柳言懷的來曆,幾個人才離開。
走出陳家,路邊的小攤販叫賣聲不斷。
“凶怪錄,凶怪錄!”
早上陳楠枝剛死,這凶怪錄倒是賣更好了,薩摩多羅和攤主瞎扯了幾句,李郅詢問是哪裡印的,黃三炮看了一眼,“無涯書局!”
“走,去無涯書局玩玩去!”薩摩多羅眼尾揚起,嘴角彎出一個惑人的笑容,推著溫流螢的肩膀走。
不肖半刻幾人就從無涯書局走出來了,無涯書局的常管事說的也沒錯,他們隻管挑書和售書。
“隻有書信往來……”溫流螢低頭沉思,卻沒注意前麵的薩摩多羅停了下來,“啊,好痛!”
溫流螢小鼻子撞到薩摩多羅堅硬的後背,變得通紅。
“沒事吧?你走路在想什麼,這都能撞到,疼不疼,我看看……”薩摩多羅拉開溫流螢捂著鼻子的手,心疼的看著溫流螢被撞紅的小鼻子。
“哼!”溫流螢水汽蒙上眼眶,繼續捂住自己的紅鼻子,嘴裡發出一聲不滿,朝凡舍走了。
“哎,哎!你記得擦藥,聽到沒……”薩摩多羅撓撓頭,“是她撞得我,我一個大男人,後背硬不是正常的嗎……怎麼她還生氣了……”薩摩式不解攤手中……
隻是由於這個意外,當晚薩摩多羅回凡舍時被四娘拔刀追了三刻,差點被紅燒……
第二日,溫流螢和春禾剛到店門口開門,旁邊藥鋪的學徒麥子就過來了。
“你是說昨天陳家的柳先生來咱們家藥鋪買了安胎藥,然後早上陳家小姐就死了?”溫流螢扶額,怎麼陳家小姐又死了。
溫流螢剛做了一些紅豆山藥糕,想去凡舍的,麥子戰戰兢兢的過來說這事,她也隻好先寬慰幾句,而薩摩匆匆跑來,“麥子,昨天是不是有個書生模樣的人來買……”
“薩摩!!麥子,你去忙……”溫流螢看著瑟瑟發抖的麥子,瞪了一眼薩摩多羅。
“柳言懷到我藥鋪買的是安胎藥,怎麼,你們覺得他是……哎哎……”彆彆啊,親戚來了,不知道古代的月經帶防不防
側漏呢啊!
薩摩多羅聽到安胎藥的時候表情就變得更嚴肅了,直接拉著溫流螢的手跑去大理寺,匆忙之下溫流螢隻能抓緊自己的小籃子。
“來人啊!來人啊!”
“來了來了!”薩摩帶著溫流螢跑進大堂。
“這,這都要結案了,你怎麼才來!”黃三炮臉色一變,心裡有種預感,完了,看樣子又沒辦法結案了!
“李少卿,這柳生在我藥鋪買的藥是安胎藥……”溫流螢站到譚雙葉邊上,心裡多少也猜到一點。
“我和宛在是真心相愛的……”柳言懷心如死灰,說出陳楠枝才是蘭嶼笑笑生,因為剽竊他的作品寫成凶怪錄大火,而他因為家裡母親病重需要用錢才替陳楠枝代筆的事。
不管怎麼樣李郅還是覺得柳言懷有嫌疑,隻好把他暫時收押。
凡舍。
譚雙葉接過溫流螢遞過來的點心,“我覺得柳言懷不像是凶手啊……”
黃三炮素來喜歡跟雙葉對著乾,一口吃掉紅豆山藥糕,“你是在質疑老大的辦案水平了?”
李郅喝了口茶看了譚雙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