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聞著空氣裡的香氣,皺皺眉,一眼看到角落裡那半隻殘香。
“你在做什麼?”
張寶嫣捏著裙子,楚楚可憐的看向他:“奴婢在點香,自從祖父去世後,奴婢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昨日夢見祖父,想起往日承歡膝下的情形,淚灑濕巾。
今日便想為祖父點上一柱清香。”
她說到這裡,語氣開始哽咽。
拿著帕子輕輕擦拭淚痕,眼角餘光不斷瞄著無名的神情。
無名也曾生長在官宦之家,對一些香,也多有涉獵,可今日這香氣的味道,太過濃鬱,半點不像是給人祭祀用的清香。
聞多了,還有點頭暈。
無名本想多和她說幾句話,但這味兒,熏的他實在有點受不了,手一擺,對身後的杜魁說:“你推我出去透口氣。
”
“是,公子。”
張寶嫣看著他的背影,勾起嘴角,回頭看了一眼快要燃燒殆儘的香,也跟著抬步出去。
她期期艾艾的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問:“公子,您是不是不喜歡奴婢給祖父上香?”
無名正閉著眼睛假寐,聞到她身上傳來的味道,微蹙了下眉頭,
但想到主子交代的任務,不得不忍耐著。
張寶嫣內心欣喜,她想,定是那香起效果了,若是換作以往,以他的脾氣,定不會允許她留在這裡。
杜魁有眼力見的適時找借口離開:“公子,屬下去灶房燒水。”
張寶嫣見杜魁走了,見四下無人,便大著膽子更湊近了一些,聲音甜膩:“公子~”
無名被她喚得身子一抖,雞皮疙瘩一顆顆的冒出來。
他被迫睜開了眼看向她,卻見她一雙明眸,秋水盈盈,眼含期待的看著他。
張寶嫣見他看過來,壯似難為情的偏過頭,又故意露出自己優美的脖頸:“今日天氣炎熱,可要奴婢為您打扇?”
無名見她這模樣,不知怎麼的一晃神,竟覺得這一刻的張寶嫣,十分惹人憐愛,甚至想將她摟在懷裡。
無名心裡咯噔一下,這不對,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配合著張寶嫣身上這種,熏的他太陽穴突突跳的香味,他越發覺得不對勁。
抬手從袖子裡拿出來一個瓷瓶,拔開塞子聞了聞,一股凜冽的清香直衝腦門,無名腦海頓時一片清明。
如此,他便更能肯定張寶嫣燃的那支香有問題了。
無名眸中閃光暗芒,他對著張寶嫣笑笑:“今日天氣確實炎熱,不過,我倒是不舍得如此花容月貌的張姑娘為我打扇,這樣吧!我這腿沒什麼知覺,不如你跪著幫我捶捶腿吧!”
張寶嫣驚訝無比看著他的笑臉,甚至有些欣喜若狂。
她沒覺得無名誇她花容月貌,和讓她幫忙跪著捶腿,有什麼問題?
而是覺得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赫蘭夜終於願意對著她笑了。
那人說的果然沒錯,這香真的有用,早知道這麼好用,她就早用,白白受了這麼多時日的冷待。
她用熱烈的眼神看著假赫蘭夜,捂著怦怦直跳的心口,這一刻,甚至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無名眯了眯眸子,這女人什麼毛病?
怎麼用這種惡心的眼神看著他?
“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能伺候公子是我的福氣。”
難得的親近機會,她豈會不願意?
張寶嫣‘撲通’一聲,伏倒在他腳邊,小臉一片緋紅,伸出小拳頭,不輕不重的捶在假赫蘭夜的膝蓋上。
還時不時的眨巴著眼睛偷看他,又做出怕讓人發現的小女兒姿態,身子一扭一扭的像個**毛蟲,正好她今天穿的又是綠色的裙子。
無名心中嗤笑:哼,這女人好歹也是曾經的太傅孫女,怎麼半點禮義廉恥都沒學到?
都敢做出下藥爬男人床的事了,如今又裝出這副欲拒還迎的醜態給誰看?分明是想讓他放鬆警惕。
嗬...這種低劣的美人計就想拿下他無名,還真是夠小瞧他了。
於是,他故作不解風情的問她:“你身上長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