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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非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眼前一片白花花, 當時還懵了一下, 以為那是啥。他下意識地拿手戳了一下,戳完一看對方居然還能動!這還是個活的!
活的席宴清!
羅非嚇得迅速推了一把:“你!你怎麼在我被窩裡?!”
席宴清一邊轉身一邊揉眼睛:“沒有吧?”他左右瞅瞅,特彆無辜地說:“這不是我被窩嗎?”
羅非張大嘴巴仔細一看, 臥槽可不是麼!他的被窩還好好的在一邊等著主人呢,而他這個主人卻根本就沒進去睡過!
有理都不一定能跟席宴清掰扯明白, 這沒理更說不清了。羅非漲紅了一張臉:“可、可能是因為在家睡的時候四寶總搶我被,我習慣性地往左找被子蓋才……咳, 什麼時間了?”
“卯時剛到吧, 外頭天亮了。”席宴清說著醒來把外衣換上, 很自然地下了炕, “你要是困就再睡一會兒,我先去把水燒上。”
“哦,那、那我一會兒出去幫你。”羅非心虛地應了, 都沒敢看席宴清。等席宴清出去, 他立時像個小瘋子一樣抱著頭邊搖晃邊無聲呐喊:臥槽臥槽羅小非你要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啊你!居然敢去摟老虎背?你不是找日麼!
下次必須注意聽到沒?!
聽到了。
這還差不多!
羅非滿意地點點頭,把演繹重度精神病患者的影帝人格切出去, 一本正經地換衣服——他昨天喜服都沒脫, 昨天倒是無所謂了,可這玩意兒今天再穿著乾活那就不合適了。
趁席宴清沒在屋,羅非換了一套平常穿的粗布衣服, 隨後把被子疊起來, 磨磨蹭蹭走了出去。
席宴清已經把劈好的柴抱進了屋裡。
“鍋裡的水還是溫的, 你先洗洗臉吧。”席宴清指著比較大的一個木盆說, “盆用那個就行,平時洗漱都用它,洗菜做飯就用這個……”席宴清又指了個小的,“我出去再提兩桶水進來,你有事就叫我。”
“好,那我們早上吃什麼?”羅非想到自己夜裡吃的那條魚,他不確定席宴清會不會吃他吃剩下的東西。
“昨天的魚不是還有剩麼?”席宴清滿不在乎地說,“還有點饅頭,一會兒弄點粥,早上就著吃一口吧。”
“知道了。”羅非看著席宴清出去,把鍋蓋打開。
席家有一共有兩個鍋台,一個雙鍋的鍋台,一口大鍋可以燒開水還有熱菜,一口小鍋可以炒菜或者做粥煮飯。還有一口中型鍋在連著小屋那一側,平時不太用,隻是隔兩天燒些水,主要還是不燒的話小屋就太冷了。小屋雖然沒什麼人住著,但是會放些東西,而且它冷了會影響屋裡整體溫度,所以是三天兩頭燒著。
羅非看到廚房裡的水缸還有些水,就把小鍋裡的餘水清了,又找了一把米洗洗,加新水放到小鍋裡,開始熬粥。
上一世他還真不會這些東西,還得感謝原身有這些記憶。
席宴清新打了兩桶水進來,一桶倒在缸裡,還有一桶直接倒進大鍋。做好這些之後他把柴點著了,時不時地往灶坑裡添些新的。這樣一白天都可以有熱水用了。
“今天做什麼?”羅非問。剛來那會兒他仗著身體不好也沒怎麼動過,後來答應了成親之後就變成天天做針線活。所以到這之後他還真沒正經乾過地裡的活。但聽席宴清昨天的意思,分明是要下地乾活呢。
“今天先把後菜園修了吧,柵欄上有好幾個大洞,隔壁周大娘家那幾隻老母雞沒事就過來溜噠,這要是等咱們種的菜發芽了,估計吃不到咱倆嘴裡都得下它們肚去。”
“怎麼修啊?我能幫什麼忙?”羅非沒忘昨天已經被眼前這人雇用了。
“先前去山上砍樹的時候我就把能替換的新木料弄來了,不過還沒來得及削尖。回頭我削完你把它們搬過去排好,等我削完了就去按你排的重新釘到土裡就行。”席宴清問,“能明白嗎?”
“廢話!你是不是懷疑我智商?!”羅非不樂意了,“不就是查漏補缺嗎?!”這麼簡單的事他怎麼可能不懂!
“行行行,算我說錯話了行吧?”席宴清笑笑,“小毛驢子,把你倔的。”
羅非攥拳,對席宴清做個鬼臉。粥好之前他去洗了把臉,把頭發重新紮起來。等回來時見粥差不多煮好了,他把粥全部盛出來放一邊,再將魚倒進小鍋裡熱。
席宴清發現他做得還挺熟練的,在一旁看著說:“以後飯都由你來煮吧?我看你做得比我好多了。”
羅非想想:“行。不如我倆分工?”
雖然他是被雇的小工,那也不能啥活都乾,這又不給加班費。
席宴清也不舍得讓羅非乾太重的活,但他倒是挺想知道羅非打算怎麼分工,笑問:“你想怎麼分?”
“飯我煮,屋子我收拾,反正隻要家裡有需要幫忙的我都可以幫你乾,但是我不下田,任何田裡的活我都不乾。哎你知道麼?這邊的田裡有水蛭,粘上就不下來,還吸人血,可嚇人了!”羅非被記憶中的場景弄到頭皮發麻,“反正我頂多負責給你送午飯!”
“可以,說白了就是你主內我主外,這沒問題。”席宴清痛快答應,“但是分好了之後可就不能再更改了,你確定你要這麼分?家裡隻要是我需要幫忙的你都幫我乾?”
“對,我說到做到!”羅非拍胸脯保證。
於是吃完早飯以後,席宴清去收給合適的木料去枝椏,羅非就在屋裡刷碗撤桌。等席宴清削完枝椏開始削尖頭,羅非就在院子裡給席宴清洗褲衩——據說是昨兒個夜裡新換下來的,羅非提在手裡的時候,彆提了,特彆想在上麵戳幾個大洞!
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給席宴清洗褲衩!麻痹的真是抓狂!
至於為什麼是在外麵洗?!那還用問嘛,屋裡看不清啊!洗不乾淨!
羅非洗東西用的是熱水,而且也沒多少。除了席宴清給他的那一條褲衩,還有他自己的一條,再加上他們兩人的各一雙襪子,一共才四件。因為衣物本來就不多,加上現在天涼著,洗了也不愛乾,就不能堆著不洗了,不然很有可能會出現沒得換的情況。
席宴清削木頭的時候瞅著羅非洗他褲衩洗得跟打仗一樣,怕再不出聲這小驢子真得把他褲衩給洗破了,笑說:“先前你說想養雞,那我回頭給你弄個雞窩吧。你想養多少隻?告訴我我看看我弄個多大的合適。”
“二十隻吧,行嗎?”農戶家的裡的雞雖是散養,平時放出來吃點沙子,喂點青菜什麼的就行,但太多了也養不起,畢竟偶爾還是要吃些穀子啥的。
“行。那你還想不想養點彆的?”席宴清說,“看今兒能不能把菜園子補完,能的話我整理整理家裡的舊板子,看夠不夠多圈幾個窩出來。”
“鴨子養點好像也行。另外你能不能把廚房那個碗櫃換了啊?”那碗櫃真是年代久遠都不是一般久遠了,上頭還經常放吃的東西呢,弄個那麼舊的,而且門還壞了,就算收拾得再規矩看著也影響心情。
“可以,你一會兒洗完衣服乾脆好好轉轉,看看家裡都缺什麼,確定好之後回頭告訴我。能補的咱們就補,不能補的就慢慢想辦法。”席宴清削出來差不多六七根成年人手腕那麼粗的木頭,但他也沒叫羅非抬。他就一直坐那削,直到羅非這邊把衣服洗完晾上,他才把羅非叫過來一塊兒乾。
席宴清把削尖的木頭搬到後菜園,隨後就把那些爛了邊的木條給拔了出來。席宴清很有勁兒,他拔那些爛木條的時候幾下就成,再難拔的也不過用鍬把周圍的土挖一挖也就搞定了。羅非看看他,再看看自個兒的小細胳膊小細腿兒,嘖嘖,就這還三十個銅板包吃住呢,這要他是老板,一個子兒都不給對方!
羅非暗暗吐槽自己的力量,小尾巴似的跟在席宴清後邊把那些拔出爛木條的空缺都用新的補上,而席宴清一看弄得還不差,去提了榔頭過來,把它們一個個全頭敲進地裡去了。大概每個都敲進四五十公分,一看就特彆結實,不會隨意倒下的模樣。
隔壁的周大娘家今兒個也在後菜園乾活。她家的菜園和席家的間隔不過一米,離得近,啥都看得真真兒的。她一看小兩口配合得不錯,笑說:“喲,席小子,你們這小兩口可勤勤,人家剛成親都得歇兩天,你們這就準備種菜啦?”
“是啊周大娘。”席宴清說,“再不種上怕趕不上吃了。”他剛開始來那會兒除乾掉的雜草,收拾院子,還有用不了的東西都整理整理,每天都得不少乾活,可也不過隻把粘玉米的種子點上了,其它的還動都沒動呢,因為後期就開始準備婚禮也沒時間。如今天是一天比一天暖和,再不抓緊點兒時間肯定是不成了。
“勤勤是好,小兩口過日子隻要勤勤,那天老爺都得多照應照應。可你們還是要當心著些,特彆是二寶你,可彆乾太重的活計。”周大娘就喜歡勤快孩子,再加上席宴清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又是鄰居,就免不了多關心一些,“二寶你年紀還不大,容易懷上,所以搬搬抬抬的活就少乾點兒。”
“呃,嗬嗬嗬嗬嗬……”羅非尬笑出聲,“謝謝周大娘,我、我會注意的。”
“那你就去歇會兒吧,剩下的我來乾就行了。”席宴清憋住笑,輕輕戳戳羅非小肚子,“萬一要有了怎麼辦?”
“有個球啊!”羅非背對著周大娘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都說了我們是純潔的雇主與雇工關係!不許開這種玩笑!”
“好好好,不跟你說笑,你快去休息休息,你要不想休息就去給我拿碗水喝也行。”席宴清抹抹汗。早起的時候還好,這會兒太陽往頭頂一照,再加上乾了許久的活,身上都出汗了,真是又渴又熱。
“等著吧!”羅非瞪了一眼,大步往前院去了。他自己先喝了一碗,又給席宴清倒了一碗。可等他要把這碗水拿出去的時候,家裡卻來了人。
韓旭跟羅非走得最近,羅非成了親,他自然想過來看看新婚第一天什麼樣。再說他也有事想跟羅非說,所以就帶著他的針線包過來了。他原先沒弄蓋頭,覺得反正可蓋可不蓋的,不想多費那活。但看羅非蓋著出嫁好像也不錯,就又興起想弄一個。可半天都沒琢磨出上頭繡什麼好。
羅非見狀拿著水碗說:“你坐屋裡等會兒吧,我去給領,咳,給席宴清送碗水喝。”
韓旭揮揮手:“去吧去吧。”
等羅非回來了,韓旭問:“你咋還連名帶姓地叫你男人呢?”
羅非一臉懵逼:“那你說叫啥?”
韓旭想了片刻:“夫君?席郎?席哥哥?哈哈哈哈,反正不都比連名帶姓叫好啊?你們可是兩口子呢,叫得那麼生分做啥?”韓旭漸漸收斂笑容,一臉正色:“二寶,這雖然不是啥起眼的大事兒,但你當著外人叫這麼生分,有些心腸壞的在背後再亂叨叨,那多不好?依我說你還是改改的好。”
羅非一尋思也是,隻是韓旭說的那些,叫起來也太肉麻了吧?!
他得好好想一想!
韓旭跟羅非說了幾個初想的圖樣,想聽聽羅非的意見。羅非跟他說就繡合歡花叢飛鳳凰,寓意好還漂亮。羅非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在他姥姥那兒看過好多各種各樣的繡圖,三兩下就給韓旭說了個比較經典的。韓旭一聽果然十分鐘意,說:“那也成,就繡你說的那樣兒的。不過到時候我不會了你且得教教我。”
“放心放心,咱倆誰跟誰?你不會就隨時拿蓋頭過來。”羅非說完摸摸耳朵,“唉,你說我叫他‘大老虎’行不行?”
“啊?啥大老虎?”韓旭沒一下從繡花的事上扭轉過來。
“就席宴清唄,我叫他‘大老虎’行不行?”
“噗,為啥要叫大老虎?”
“你看他長得又高又大,而且他可有勁兒了你知道麼?那麼重的榔頭他說掄就給掄起來了,這要是我,抬都費勁。”
“黃牛的力氣還大呢,你咋不叫他大黃牛?!哈,你這腦子裡都裝的啥啊?”韓旭直樂,“不過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挺好玩兒的,偶爾叫叫可也好。我家華樟哥我平時就叫他木匠兄,旁人可沒這麼叫他的,他也就樂意聽我一個人這麼叫他。”
“喲喲喲,這把你美的。”
“那是,他木匠活可好了,他給新房裡打了一套新家具,回頭我帶你去看看,特彆漂亮。”韓旭想想就高興,“對了對了,還有個重要的事兒差點忘跟你說。頭五年我家木匠兄備了好些個木料,這回做完家具還剩下一些,他讓我問問你和席大哥有沒有啥缺的,有的話他就抽空給你們做了。不要錢。不過太大的好像做不了,應該能做兩件小的,桌椅啥的。”
“還倒是真有些要做的,但這事我得問問席宴清,而且也不能真的讓你家木匠兄白忙活啊。”他是跟韓旭關係好,但是一碼歸一碼。家具可是大件,這古代又不像現代一樣有那麼多方便用的工具,什麼電鑽啊膨脹螺栓啥的,這裡真真是純靠手藝,做東西費事多了。
“你這麼說我可不樂意聽,剛是誰說的?咱倆誰跟誰?”
“成吧,那我先問問席宴清缺啥。”席宴清才是領導,這事得領導發話。
韓旭又坐了一會兒,說等把圖先畫出來再找羅非就走了。而羅非,有了新消息自然要趕緊去找領導商量商量。
席宴清已經把菜園柵欄修補完了,這會兒正右肩扛著鍬,左手提著榔頭往前院走。到底是當過兵打過仗的人,一走起來感覺腳下特彆穩當。
羅非站在欣賞男色的角度看了一會兒,覺得這人長得其實也挺……好的。
“看什麼呢?”席宴清走過來,隨手把榔頭和鍬放下了,壓低聲問羅非,“是不是突然發現你老公長得挺帥?”
“去你的蛋!哎,跟你說正事啊。剛才韓旭說他家木匠兄打完成親用的家具還剩下些木料,能做兩件小的。桌椅什麼的都可以,問我們要不要,免費給做。我說問問你。”
“做倒也可以,陳華樟的手藝我見過,確實好。不過免費做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再說要做也不能就做倆小的,回頭咱倆想想都缺啥,把他請來幫咱們參考參考吧。”
“……錢夠嗎?”羅非猶豫一下問。
“到時候先問問。實在不行就先做兩件實用的。你早上不是說想換碗架嗎?換個大點兒的,再把炕桌做了。對了,還得給你弄把小椅子,免得你洗衣服的時候蹲在那兒洗。”家裡倒是有個小馬紮,可是太高了,羅非隻是坐著還行,可如果坐在上麵乾活就不舒服了。
“那我回頭跟韓旭說說去。”羅非說完沒動地方,本來還想提那個“大老虎”的事,可後來想想專門弄個與彆人不一樣的稱呼也挺曖昧,所以還是算了,免得席宴清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