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大老虎醒了(1 / 2)

求求你退婚吧 困成熊貓 12067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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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源愣了愣, 大抵是沒想到外麵的人會認識自個兒。他看了看趙傳夢, 見趙傳夢也是一臉疑惑, 便去打開大門。

“……賣香囊的小兄弟?”他倒也是個記性好的,一眼就認出羅非來了。主要是羅非長得模樣俊, 當時跟另一個長相英偉的漢子站在一起著實惹眼, 想忘了也難。

“是我是我, 真是太巧了, 您也住在這裡嗎?”羅非也知道自己的表現過於自來熟了, 但這時候隻要能幫席宴清拿到九仙散,命都可以不要了厚點臉皮怕什麼呢!

“是我姐姐住在這。”李思源向趙傳夢一努下巴,“我過來看看她。你怎麼……”

“是這樣的,我家裡人受了傷, 我們需要九仙散,我聽井掌櫃說這位東家姐姐有辦法, 所以……所以才一大早又過來叨擾。”羅非一臉懇求地看看李思源,又看看趙傳夢, “東家姐姐, 我不知道您為什麼不肯賣藥, 但是您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得到九仙散?隻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做, 您就給我指條明路吧成嗎?”

“小兄弟, 家姐曾經起誓不再製九仙散。”李思源說,“如果你需要幫忙, 或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但你若想請她製九仙散, 怕是不太可能了。”

“跟他說那麼多做什麼?”趙傳夢冷著臉,“既然你們認識,我就不管了,思源你自己看著辦,彆打擾我休息。”

“好吧大姐,那我與他出去說去。”李思源跨出大門,轉頭囑咐王媽:“王媽,有勞您照顧好我姐姐。”

“少爺您放心,我一定會的。”王媽淡淡笑笑,語氣親切中卻又透著十分的尊重。

李思源出來之後,示意羅非跟他走。

羅非看著李思源就覺著他麵善,再加上李思源說了他可以幫忙想辦法,羅非便示意羅毅跟上,隨李思源走了。

李思源來的時候坐的是一輛馬車,幸而車夠大,足夠三個人坐。李思源請羅非和羅毅上了車,隨後便趕往他自己的家。他在路上向羅非和羅毅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個兒:“在下李思源,小兄弟你與我也算有緣份,今日便請你去舍下喝杯茶吧。”

“謝謝李大哥。”羅非說,“我叫羅非,這是我弟弟羅毅。今日打擾李大哥與家人相聚,實在抱歉。”

“無妨,離得近,有空再來便是。”李思源和善得緊,說話的時候眼底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先前你說你家裡人受了傷,可是那日與你在早集市上賣香囊的那位大兄弟嗎?”

“正是他。他是我、是我夫君。我夫君原是上山采藥去的,他每月裡總要往西福堂送幾次藥,誰料三日前在山上不甚摔了一跤,傷了腿腳,還有好多處劃傷。如今高燒不退,我這一情急就找到西福堂去了。”羅非說,“我並無意打擾東家姐姐休息,隻是請到家裡的大夫說了,非得九仙散才有可能救回我家夫君一命。如今家裡已經沒有九仙散了,所以……”

“原來如此。也不怪你,誰遇了這事怕是都要慌了神。不過九仙散確實沒有了,而且製它所用的藥材也並不易得。不如這樣吧?既然你家夫君是西福堂送藥的兄弟,那便也不算外人,我且找我家夫君隨你去看上一看,或許他有辦法。”

“真、真的嗎?”羅非對著這意外之喜一時間居然不敢相信。

“自然是真的。”李思源說話間也到了石府。他下了馬車之後請羅非和羅毅也跟著下車。

羅非和羅毅看到這府上的大門也是紅色,雖然跟西福堂東家那邊的差了一些,但在鎮子上也實屬難得。要是閒暇時,羅非倒真有興趣進裡逛一逛坐一坐,可這時候他卻是沒有這些心思了。他站在門口:“李大哥,我和我弟弟就不進去了,還是在這裡等你吧?”

李思源說:“我知道你心係家人,急於回去,但我也要與我家夫君商議一下,且他也要拿上藥箱才行。”

羅非咬咬唇:“那就打擾了。”

羅毅奇怪地看了看羅非。是他的錯覺麼?總覺著他二哥跟這位李姓大哥說話的時候變得有點……有點不像他二哥。

羅非儘量讓自己表現得不卑不亢了。他帶羅毅進去之後十分規矩地隨著石府的下人進了宴客廳。下人上了茶,他便道了謝喝了一些。

羅毅有樣學樣也跟著喝,就是顯得有些拘謹,沒有羅非那般放得開了。

李思源找到石釋的時候石釋正抱著兒子逗小鳥,他聽了李思源說的,倒也沒說不行,隻問李思源:“可知道來的那位小兄弟從哪得的九仙散?”

“說是他夫君返鄉的時候帶回來的。他夫君曾去參軍打過仗。”李思源抱過兒子,“不知道是不是那位的部下,否則又是哪得的呢?”

“大姐大抵是猜到這些情況才更加抵觸出手相幫。”石釋稍有些猶豫,“你確定要去幫忙?”

“隻當是給咱們常樂多積些福澤吧。”李思源歎氣,“再說都知道情況了,也不好見死不救。”

“說的是啊。當年你傷重,我那時便想,若能醫好你,讓我做什麼都願意。”石釋輕輕摟著李思源的肩,“罷了,便去一趟吧。你和常樂也去,隻當是去透透風也好。”

“我也是這個意思。”李思源笑說,“不然常樂總悶在家裡也是無聊,前兩日他見了集市上賣的雞還吵著說想買了帶家裡來養著。”

“臭小子,想一出是一出。”石釋輕輕捏捏兒子的小臉,取藥箱去了。回來之後他把藥箱交給李思源,自己則牽了匹馬出來,抱著兒子騎上大馬。

爺倆還挺美的,不像是去給人看病,倒真像是出去郊遊了。

羅非和羅毅仍然坐到馬車上。羅毅老實地聽著羅非和李思源的對話,這才知道原來李思源曾經買過他二哥繡的香囊。

“我還從沒買過繡工那般好的香囊呢。”李思源說,“你家二哥手藝極好。”

“那倒是真的。”羅毅感覺他二哥被誇,他臉上也跟著有光,忍不住說,“我二哥的針線活是出了名的好。”

“喂,能不能謙虛點兒?”羅非拿胳膊肘懟了羅毅一下。

“我們說的是實話。”李思源說,“羅非你這是太謙虛了。”

羅非也跟著笑了下,雖然笑得很淺淡。他不知道石釋是不是真的能治好席宴清,但是事情也算有轉機了吧。而且他總覺得,既然李思源會答應去看看,就肯定會有些辦法,這兩口子都不像那種隨意答應人什麼卻做不到的人,隻願他們不要讓他希望落空吧。

反正從第一次見到麵時,羅非就對李思源這一家三口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石釋跟石常樂雖騎著馬,但石常樂畢竟還小呢,石釋沒讓馬兒跑那麼快,於是過了半個多時辰一行人才到華平村。

村子裡少見馬,更彆說馬車了,因此他們一進村便成了焦點。有的人甚至跑到羅非家門口圍觀來了。

羅非也沒空理鄉親們,他把石釋跟李思源請進去之後,叫了席宴清一聲:“清哥?清哥你感覺怎麼樣?”

席宴清仍是沒能回答。但他似乎聽到羅非的叫聲,居然輕輕地動了一下。其實此刻他也很想把眼睛睜開,但是努力了半天一直都沒能成功。他現在感覺特彆累,好像在不停地爬山。明明他想停下來,但他的腿腳好像不受他使喚似的,就是停不下來。

羅非把包紮席宴清的紗布解開,給石釋看。至於李思源和石常樂,已經被羅毅帶去看小雞小鴨了。李思源對這些沒什麼想法,但是架不住石常樂覺著新鮮。後來韓陽帶著壯壯來了,好了,兩個小朋友瞬間找到了玩伴兒,一副相逢恨晚的樣子一塊兒追著滿院子的雞鴨跑!

“羅非兄弟,勞你去取碗溫水,再拿個空碗來。”石釋從藥箱裡翻出幾個瓶瓶罐罐,等羅非拿了溫水和碗過來之後,便把有水的那碗裡的水倒到另一個空碗裡一些,原本裝水的碗裡隻留下一點點。他又往這裡兌了三種藥粉,把它們仔細攪開,攪成了糊糊狀。

“這是抹的藥麼?”羅非忍不住問。這和出來的藥糊有點像黑芝麻糊似的,隻不過沒有那麼黑,也沒有那麼香。

“我這藥和九仙散一樣也是專門醫治傷口的,隻是九仙散藥性強裂卻不會引起疼痛,而我這藥,用上之後傷口會有劇烈的痛感。”石釋說,“一會兒你家席兄弟怕是要吃些苦頭。”

“沒事,隻要能醫好他就行。”羅非咬了咬牙,握住了席宴清的手。

石釋將藥放到一邊,他將席宴清身上的九仙散全部去除乾淨,露出傷口原本的樣子來。而那些刮下來的九仙散則被悉數放進了他自帶的一個帶蓋的小碗中,

羅非先前看過席宴清的傷口,但此刻一看,心裡更加揪起來。席宴清的傷口已經化膿,翻開的皮肉一直未閉合。

他心裡刀攪著似的疼,下意識握住了席宴清的手。

席宴清這時動了動,他微睜開雙眼看著羅非,似乎說了些什麼。但聲音太輕了,輕到羅非壓根兒聽不清楚,隻隱約看到席宴清嘴巴在動。

“羅非兄弟,你按著他一些。”石釋開始清理席宴清傷口上的膿。這人生得高大,但動作卻極細致。他把席宴清傷口上的膿液去掉之後,拿了個打磨得夠圓潤的石製刮片,把他弄的藥糊往席宴清傷口上塗抹。

席宴清起初是沒什麼反應的,但那藥抹到身上之後遇了血,居然開始變起顏色來。原本墨綠色的藥糊,此時慢慢轉成了棕紅色,而席宴清就是從這一刻開始有了劇烈的反應。也不知這藥藥性多強烈,席宴清居然疼得打起了哆嗦,羅非甚至聽到他發出來的難捱的氣音!

“羅、羅非……”席宴清皺著眉,看起來痛苦極了。他的臉本來燒得痛紅的卻沒有一點汗水,可抹了這藥之後沒多久,居然出了汗!

“清哥,你、你堅持住。這會兒給你換藥呢,大夫說了肯定會疼,但是你一定要堅持住啊。”羅非握著席宴清的手被席宴清反過來緊握著。要不是席宴清這會兒傷重無力,隻怕他的手骨都得被捏碎了。

“羅非、羅非……”席宴清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意識,隻不停地叫著羅非的名字。

羅非這會兒可算聽到了,握著席宴清的手:“我在這兒呢在這兒呢,清哥你彆怕,你一定能好起來的。”

席宴清這才漸漸不說了,他隻是緊緊握著羅非的手,好像身上所有的力氣都隻留下來去做這一件事。

羅非此刻終於知道,席宴清到底是有多在乎他。真的除了他的家人,從來沒有人這樣。

連石釋都有些感動了,他把藥箱收起來:“羅非兄弟,我的藥乍一看比九仙散效果快,但它屬前藥性強烈的藥,所以後期可能就會差一些。夜裡席兄弟許是還要燒的。一會兒我把藥留下,教你怎麼配,你且用我教你的方法每日為他換藥兩次,過幾日我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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