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縷殘陽光輝消失。
仿佛永夜降臨。
而北洛長街,徹底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宛如時間被靜止似的。
聶長卿沒有再出刀,他的微微喘氣聲,打破了寂靜氣氛。
他後撤一步,挎刀而立。
劍派七俠中的四俠聯手,配合默契,有劍派劍術打底。
為首者更是藏五劍的七響宗師,配合上其餘三人,幾乎隻是一交手,聶長卿便陷入了下風。
若不是有靈氣輔助,不管是力量還是氣血都獲得了增強,可能三招之下,他聶長卿身上便要被刺出數個窟窿。
“果然還是太弱了,這等實力,如何能南下闖道宗?!”
聶長卿喘著氣,根根發絲垂落他的眼前,讓他目光有些悵然。
道宗,他並不掛念。
但是……
道宗內,卻是有他掛念的人兒。
陸番身前。
老黃佝僂著背,額頭上,臉頰肉在抖,一滴豆大的汗珠冒騰。
他盯著近在咫尺,幾乎要抵在他眉心的飛劍,身上的氣血,幾乎要陷入冷寂。
若是不是飛劍被怪異之力給壓製在空中……
可能,此時此刻,他已經死了!
伊月攥緊了長鞭,一張狐魅臉上,滿是驚駭,粉嫩紅唇張大,表現出心中的極大的震撼。
倪玉倒是很興奮,俏臉紅撲撲。
羅成,以及被押解著的陳北旬等人,也是呆若木雞。
特彆是陳北旬,這一次,他看到了……
陸番挽袖在棋盤上落一子。
刹那間,飛劍凝固,劍派四俠跪伏,宛若舉世皆寂!
這……是何等手段?
陳北旬的美髯劇烈抖動起來,他再也不鐵骨錚錚,眼眸中浮現出絕望之意。
他以為陸番的底氣是實力有些神鬼莫測的道宗棄徒聶長卿……
原來他錯了。
神鬼莫測的……是陸番,不是聶長卿!
陳北旬此刻有些恍然,難怪道宗棄徒,會這般死心塌地的跟隨陸番。
原來……世人皆被陸番給騙了!
這是一個彌天大謊!
結束了,沒有任何的希望。
陳北旬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長街之上,氣氛肅殺。
飛劍詭異的凝滯在空中,四位劍客,鬥笠炸碎,滿頭發絲散亂。
他們皆是單膝跪地,氣喘如龍,汗珠滾落。
沉重的壓力,讓他們在心神震駭的同時,也倔強的抵抗著。
為首那藏五劍的七響宗師,身軀微微顫栗,緩緩的仿佛要頂著壓力站起來。
輪椅上。
陸番眉宇一挑,這四人……比起那什麼道宗第九韓連笑可強多了。
他此刻所爆發的靈氣靈壓,和當初壓趴韓連笑的靈壓是差不多。
不過,陸番也不在意。
修長手指落下,再度從輪椅扶手的棋盒中夾起一顆黑子。
一手挽袖,中指和食指夾著棋子。
唇紅齒白麵容上流露一抹淡笑,看著跪伏在地,抵抗靈壓的四位劍派劍客。
“若能扛我落三子,不曾五體投地……”
“可活。”
陸番道。
話語聲中帶著慵懶,縈繞在長街。
爾後,夾著棋子的手腕高高揚起。
“啪嗒!”
黑子落棋盤。
轟……
陸番周身,靈氣再度沸騰,呈漣漪狀以暴躁的形態,擴散開去。
靈壓驟增五倍!
鏗鏘聲響!
原本懸浮在空中的飛劍,仿佛被用力拉扯,砸落在地。
甚至有幾把材質稍差的飛劍,直接被壓的扭曲。
噗嗤!
除了那劍匣藏五劍的劍客以外,其他三人,口中皆是噴出鮮血,扛不住靈壓壓迫。
他們感覺五臟六腑幾乎都要被壓的扭曲移位。
他們五體投地,側著臉,麵頰狠狠砸在地麵,口齒淌血。
“這到底是……什麼?!”
劍匣藏五劍的那位劍派劍客,雙眸赤紅,氣喘如牛,他的視線越過了聶長卿,盯著坐在輪椅上翩翩如玉的陸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