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景越雙指在背後黃梨木劍匣上連拍。
剩餘的三把劍也皆是彈出。
“傳聞儒教首徒莫天語,號稱狂人,不服天,不服地,除了儒教夫子,不服任何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狂妄無邊。”
景越道。
話語落下,他的身軀陡然旋轉,雙腿後翹,踢在從黃梨木劍匣中彈出的三把長劍的劍柄上。
頓時,三把劍,直挺挺的爆射而出。
劍派,飛劍術。
“我說劍派怎麼敗了,原來出了你這麼個叛逆。”
披頭散發的莫天語,手持葫蘆,不屑的瞥了景越一眼。
灌了一口酒。
迎風噴出。
酒液揚灑,仿佛化作了一道酒霧,在月華下,仿佛神龍出世。
與三把飛劍撞擊在一起,每一滴酒液中,都蘊含著千鈞之力。
景越的劍,頓時被無力的打飛,跌落在屋頂。
“區區小道,無趣。”
莫天語淡笑。
小院中,景越臉皮子一抖,果然是個狠人,儒教首徒……當真不是他能比的。
此時此刻,景越的內心湧起了一股扭頭就跑的衝動。
不過……
景越忽然又有些淡淡的憂傷,因為他發現,如今他的身份,不允許他自由自在扭頭就跑。
以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但是,他又想到陸番那神鬼莫測之力。
頓時,心中底氣十足,揮舞起劍,飛簷走壁的便要衝殺而去。
屋頂之上。
莫天語一腳踩碎一塊磚瓦,從屋頂上飄落而下。
腳尖抵在了景越刺來的一劍劍鋒之上,居然壓的景越往下墜落,伴隨著的是莫天語的大笑之聲,縈繞在小院的黑夜中。
他的頭頂之上,有一圈圈的氣流在彙聚,仿佛長虹湧動。
儒教……浩然氣!
咚!
莫天語口若懸河,吐字猶如落金。
景越隻覺得振聾發聵,手中的劍都握不穩了。
噗!
景越口中噴出血霧,身軀彈飛,砸落在地,連續後撤。
每一步踩下,都踩的地麵龜裂。
“劍派七俠齊出還差不多,憑你……還差的遠呢。”
小院地麵。
莫天語悠然落地,舉起酒葫蘆,仰頭灌了一口酒,酒液順著下巴滴在了儒衫之上,輕笑之聲縈繞。
屋頂上。
凝昭揚起了蟬翼劍,看著莫天語的目光,頗為凝重。
單單眼前一位莫天語,就足以蓋壓當初北洛湖上數百儒生!
若是她與聶長卿聯手,或許與莫天語還有一戰之力。
不過,聶長卿今夜不知為何,這般動靜都未曾出現。
忽然。
凝昭蹙眉緩緩鬆開。
她望向了陸番所在的屋子。
那兒,緊閉的朱紅雕花木門,驟然被一股巨力推開,“嘭”的一聲炸響。
屋內,有淡漠聲音,悠悠傳出。
“是誰教你半夜擾本公子清夢……”
陸番的話語,從屋內飄出。
一股狂風驟然從漆黑的屋內吹拂。
莫天語佇立原地,他身上的儒衫開始獵獵作響,滿頭散發,也紛飛不斷。
“陸少主,在下乃國師麾下儒教首徒莫天語,夫子派我來帶你入京。”
“另,在下卜卦極準,卻在陸少主身上連栽兩次……”
“因而,想免費為陸少主算上一卦。”
莫天語捏著酒葫蘆,眯著眼。
他在帝京,有莫狂人名號,藝高人膽大,還真沒怕過誰,比陸長空官職還高的重臣,都被他踹過,甚至指著鼻頭罵過。
今日他登門,對陸番已經算得上是客氣了。
然而,他的話語剛落。
屋內,便有笑聲響起。
“這便是你半夜擾我清夢的理由?”
“入我小院,你可給自己算過命?”
“我的命,你也配算?”
陸番淡漠話語,從屋內傳出。
每說一句話,便伴隨一道棋子落棋盤的清脆聲。
三話落三子……
彆院內,靈壓驟然節節攀升。
並且……
屋內,狂風呼號,一隻由淡藍色氣流所彙聚而成的巨大半透明手掌,五指展開,中指疊食指,呈落子狀。
迎著莫天語的腦袋,便是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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