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佛雙掌合十,誦念聲響徹。
頓時,城樓上,少女茗月麵色一白。
彈奏的琵琶聲頓時發出刺耳聲。
一抹殷紅在琵琶上暈染開。
手指被琴弦給割破。
麵紗下的麵孔帶著一抹倔強,少女繼續手指染血,繼續彈奏,琵琶聲再度縈繞戰場,壓製佛號。
呂木對麵色微微一變。
推演的速度加快。
霸王也明白他拖不得,必須速戰速決。
金發男子倒是有些愜意,不以為意的揮舞著大劍。
他發現呂木對有些詭異,居然能夠推算出他下一步動作,甚至能夠看穿他動作中的漏洞。
“來自白玉京天機閣麼?”
“位麵之主的勢力……”
金發男子眯起了眼。
呂木對口中不斷的訴說著攻伐之法。
“沒用的……你們知道我的下一步出招又如何?”
“你們殺不死我。”
金發男子輕笑。
手中的光劍在身前一揮,驟然將地麵炸開了寸寸飛泥。
血泥與白雪漂浮。
霸王一斧子掃過,與光劍碰撞,氣勁四散。
金發男子目光一凝,下一刻,臉上流露出了邪笑。
腳尖在地上炸開深坑,抓住機會逼近霸王,光劍一瞬間飛速斬出,劈在了血盾上。
血盾被劈的往兩側炸開。
“你……死定了。”
金發男子咧嘴。
霸王氣喘不斷,“哦?是麼?”
遠處,盤坐在地上的呂木對也是露出漏風門牙的笑容。
“六七……殺!”
話語落下。
驚人的殺氣驟然暴湧!
風雪似乎都變得迷蒙,遠處,一具伏屍陡然翻身而起,銀芒乍現。
鏗鏘一聲高速旋轉,宛若一把風車。
霸王的血盾裂開。
以肉身抗住了這光劍的一擊,手掌死死的抓住了光劍。
金發男子瞳孔一縮。
靈氣迸發之間,原本還是死屍的身影,從地上一躍而起,膝蓋抵在了金發男子的背上。
大風車般旋轉的銀芒散去,化作了一把剪刀。
人影抓住銀剪。
麵色淡漠的紮了下去!
噗嗤!
血濺三尺。
那膝蓋抵在金發男子背上的人影,麵無表情的抬起頭,看向了霸王。
“幫你……不代表我會放棄殺你,終有一天,我會殺你。”
天下第二,哦不,天下第一刺客墨六七道。
另一邊。
邪佛邁動步伐,一步一步,染血的袈裟風雪中飄蕩。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
在戰場中留下道道殘影,來到了天函關厚實的城牆之下。
邪佛身軀橫移,居然在城牆上奔跑,飛速衝上了近十米的城牆。
正在認真彈琵琶曲的茗月毫不知情。
她的十指指肚都在染血,琵琶弦上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
但是,她仍舊聚精會神的彈奏著琵琶曲。
驀地。
茗月心頭一跳。
弦崩斷。
彈在手背上,手背浮現一道如刀割般的血痕。
守護在他身邊的兩位項家軍修行人發出爆喝。
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因為……
不知道何時。
城牆的凹口處。
一個光頭後腦勺浮現在茗月的麵前。
嘎吱聲中,骨骼扭動。
那後腦勺徐徐轉動,化作了一張沾染滿血的猙獰的邪佛麵容,正流露出冰冷的笑,直視著茗月。
“佛說,邪曲亂心,需要渡之。”
邪佛緩緩道。
不過……
在他話語剛剛說完。
一道白色身影宛若匹練一般從遠處飛速的奔走而來。
一個飛躍。
那腳掌便狠狠的踹在了從城牆凹陷處露出腦袋的邪佛臉上……
這一腳踹的厚實。
巨大的力道,讓那邪佛宛若一顆炮彈,倒飛而出,砸在了城下,炸開滿地白雪和屍骸。
“渡?”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渡我白玉京的妹子?”
淡淡的聲音響徹城樓。
茗月不由仰起頭,看向了身邊保持著踹腳動作的白衫人影。
人影腰間彆著一把殺豬刀,胡子拉碴。
“聶……聶叔?”
不由一呆。
聶長卿微微頷首。
腰間挎著的殺豬刀,驟然抽出。
靈氣彙聚。
殺豬刀周圍頓時凝聚出了巨大的虛影。
“禦刀!”
老聶道。
刀影頓時帶起恐怖的殺伐之力,體藏境的修為展現到極致,朝著底下的邪佛轟擊而去。
……
北洛,湖心島。
凝昭抬起頭,望著天穹,有白雪從天上紛飛而下,輕輕揚揚。
“下雪了。”
凝昭道。
一邊的倪玉從布囊中取出一粒裹著糖衣的丹藥塞入口中,也是點了點頭。
“不知道公子何時出關。”倪玉嘀咕了一句。
“凝姐呀,你說公子一口氣閉關三個月,會不會餓?人怎麼能不吃東西呢?”
倪玉說著,便又取了一粒丹藥塞入口中。
“公子的境界遠非我們所能想象,若有一口氣渡之,或許可以辟五穀,不食人間煙火。”
凝昭道。
“那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我看公子不像那種會辟五穀的人,公子其實本性是個吃貨,你看青梅酒,你看臘八粥……公子可喜歡吃了。”
倪玉砸吧著嘴,道。
凝昭瞥了倪玉一眼,看著嘴角臉上又多了些肉的倪玉,這丫頭……公子閉關三個月,有些膨脹啊。
“公子就在樓上,你可得慎言。”
凝昭道。
倪玉一邊取了一粒裹著糖衣的丹藥,遞給了凝昭,想讓凝昭也嘗嘗味道。
一邊抿著嘴笑。
“公子還在閉關呢,他聽不見的。”
倪玉笑道。
凝昭拒絕了丹藥,握著蟬翼劍,看著滿天飄雪,哈出一口白氣。
忽然。
她的身軀一僵。
卻聽得樓閣後,有白雪被碾過的嘎吱聲。
一道端坐輪椅的身影徐徐從樓閣內浮現而出,出現在了坐在石梯上的倪玉背後。
“你說誰聽不見?”
倪玉抬起頭,往後仰,便倒看見一道熟悉的端坐輪椅的身影。
臉上的肉抽了抽,嘴唇囁嚅。
手中捏著的包裹糖衣的丹藥都抓不穩,吧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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