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理解那樣熾熱的情感。
草之神坐在夢境的秋千上,輕輕晃了晃後陷入沉思。
“納西妲,也會覺得無法處理嗎?”安普爾好奇地問道。
紅發少女獨自坐在夢境森林的木樁上,她們的不遠處有一小片湖泊,漂亮的蓮花盛開在那片湖上,身後還有著高大到遮天蔽日的荷葉。
“唔……雖然身為神明,但總表現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是不是有些沒麵子呢?”納西妲很快就回答了這個問題,然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怎麼會?”
“倒不如說,我也一直沒有把納西妲當做是神明看待,應該說是夥伴,還是家人呢?”紅發少女托腮打趣道。
“家人……這樣想似乎能理解一點了。畢竟,家庭關係也是複雜的議題呢,”草之神舉一反三地開始深入思考,“把智慧以及學術當成另類的財富資源,簡直就像是為了吃墩墩桃,特地馴養了一群麵具鼬來采摘呢。”
納西妲還是那麼擅長運用獨特的比喻。
紅發少女坐在原地笑了一會後,對方的思考就已經到了總結的階段。
“……我明白了。所以我和小蘋果應該也是某種學術家庭的關係才是。”納西妲合起手掌,她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安普爾雖然聽了一耳朵有關於學術家庭的理念,但她照例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最後忍不住伸手直接捏了捏小草神的臉。
“嗯?”
愉快的夢境就這樣如泡沫一般很快消散了過去。
紅發少女現在還是朝氣蓬勃的年輕學者,不過等這次的病好之後,她就不敢再熬夜了,安普爾按著往日的生活習慣,有條不紊地做著各項事情。
“不過,為什麼教令院每年都要考試啊,真是煩死了。”伊莎碎碎念地抱怨道。
學者之城是這樣的。
兩位好友對視了一眼,雙雙歎氣。
“所以說,為什麼當時要考教令院呢?”安普爾複讀道。
雖然這句話中確實有抱怨的情緒,但同時,她心中也貨真價實迷茫了起來。
想不起來了。
自己到底為什麼來到的教令院呢。
安普爾煩惱了一會就不煩惱了,這種複雜的心思不適合她……而且與其想那麼多,還不如乾脆利落地做事情。
等到這次的測試結束之後,還能去跟人一起逛逛走走。
這樣想。
好像考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
一直到赴約的那天。
“喵嗚——”
灰色貓咪委屈巴巴地貼在安普爾懷裡撒嬌,它毛絨絨的耳朵一抖一抖的,整隻貓都讓人感覺溫暖又蓬鬆,直接把紅發學者的心都融化成了一汪甜滋滋的糖漿。
艾爾海森應該不會介意吧……她帶著貓去赴約什麼的。
畢竟,艾爾海森是個好人嘛。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樣先入為主的觀點,再加上他們也實際相處了一段時間,所以安普爾最後還是沒忍住帶著貓一起去了咖啡店。
咖啡店的環境幽靜。
店裡的服務員微笑著端上了兩杯摩卡咖啡,一份蜜金果泡,加上一份這家店的特色現烤蛋糕。
“你又要請我吃蛋糕嗎?總是請我吃好吃的,真有些不好意思。”太太看到現烤小蛋糕的時候,明明喜歡得不得了,但卻隻好開口拒絕。
她一個人生活實在是辛苦。
而且明明一個人生活就很麻煩了,還要養著那隻隻會撒嬌的貓,也難怪淋了雨就會病倒。
銀發學者麵無表情地盯著那隻插曲的貓。
他的計劃裡並沒有貓的出現。
“我有事想請你幫忙,所以先吃吧,算是報酬中的一份。”艾爾海森抬手把蛋糕輕輕推到安普爾的身前,灰綠色短發學者的神色平靜沉穩,讓人完全想不出他要她幫什麼。
天上掉小蛋糕了。
形容的就是這種待遇吧。
安普爾於是雙手合十,先向小吉祥草王大人感謝這份待遇,又眸子亮晶晶地感謝了他一番。在把那隻愛撒嬌的貓放到旁邊的沙發上後,她就快樂地品嘗起了酥脆可口的現烤蛋糕。
“……”
可愛。
吃蛋糕的動作也很可愛。
他想起來太太曾經在病中問道,如果再來一次的話,自己是否還會這麼愛她。
他的回答也從來沒變。
總是如此。
“我的名字是艾爾海森,知論派的研究學者。家庭狀況簡單,學習成績優異,現在在做的項目是有關於沙漠古文字和建築結構的調查,已經入選當屆的迦毗鳩師獎,申請的獎勵是一套優質房產,審批的流程馬上下來。未來的目標職業是教令院的書記官,大概不會有什麼很大的職業變動……”
艾爾海森看了她一會後,突然開始介紹自己是誰。
“嗯?”
這一幅人口普查的態度是在做什麼?
紅發學者呆在了原地,不過遇事不慌,她先咬一口蛋糕上的草莓,然後陷入沉思。
對方既然這麼介紹了自己,那接下來是輪到她介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