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風雨急促,加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海麵上。
沒人注意到身後剛抵達甲板的蘇文又悄悄回去了艙室。
那裡畢竟是海上,要是漁民得知自己的“某種秘密”被撞破,也許會有危險。
直到事後在返航時,蘇文才假作無意的提起了先前的事。
詢問他們當時在甲板上看到了什麼,往水裡丟的又是什麼
像是某種鯊魚,可能是天氣的緣故從水底下鑽上來的,這種天氣要是撞到船上,可能會損壞船身。”
甘澤胡扯了一個理由,當時在一旁的漁民也紛紛應聲。
“那一排牙齒好大咧,一口怕是能咬掉半個人。”
“對,是鯊魚沒錯,從魚鰭來看,體長怕是有十米以上,撞到船上不得了!”
之前在甲板上,甘澤給漁民們顯然交代過什麼,讓他們不要把他們看到的東西說出去。
不過這些村民編故事的能力實在堪憂。
被救援的,縮成一團的曹福海手下有船員聽到一旁船員說得如此誇張,都有些疑惑,“我們這裡有鯊魚的嗎?”
但既然彆人都這麼說了,也沒人把心底的質疑問出來掃興。
畢竟整片海域的魚群死亡這種事都出現了,有迷路的鯊魚遊經這裡,也不奇怪就是。
吹牛往大了吹也正常。
至於丟了什麼東西下去,甘澤或是覺得無關緊要,或是懶得找理由了。
在這個問題上倒是沒有騙人。
“是家傳的護身符,據說是用了百種蛇毒浸泡過的蛇形掛墜,老人們說那東西沾染的腥毒可以驅散最凶狠的..魚。
當時也不知道能不能刺中鯊魚,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就試試了。
不過那東西我帶了幾十年,也沒中過毒,多半還是鯊魚在靠近船隻後發現水流不對,所以下潛了。”
“原來是這樣。”
蘇文點點頭,沒有繼續當好奇寶寶。
這也是為什麼蘇文在回來之後詢問和調查“蛇”相關傳聞的緣故。
總的來說這個村子附近海域有著深潛者的存在,不知是混血還是純種。
而從漁民不同的反應來看。
他們似乎並不了解這些,並且也是頭次見到那東西。
而甘澤明顯不同,他明顯在更早之前就知道那東西,甚至有著應對深潛者的道具。
蘇文現在就比較遺憾之前沒有機會接觸到甘澤身上的道具,要是知道道具名稱的話,調查或許能有些頭緒。
“不過說起來真奇怪啊,這邊村民都沒有印斯茅斯麵容的。”
結束回憶,蘇文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麵上。
或許是因為接觸過相關神話生物的緣故。
蘇文花了些時間從穀風的記憶裡找到了關於“深潛者”的研究所資料。
這種類人的魚人生物生活大海之中,種群分布非常廣泛。
其中有些深潛者種群會通過一些特殊的途徑和岸上的人類交媾,從而生下混種深潛者。
當然正常來說沒有什麼人能接受一個醜陋可怖的魚人與自己進行一些親密接觸。
因而這些混血深潛者的產生,通常是通過某些邪惡教團的擴張、又或者是使用金錢或其他方麵的誘惑。
長久的關係甚至會影響到一地的居民麵容。
那些混血者通常會在成年時期逐漸變醜,最後完全蛻變成深潛者,回歸海洋。
而其中有一些或許算是幸運兒,即便成年後,也不會發生蛻變,隻是麵容會變得醜陋,接近人與魚怪之間的中間態。
作為記載傳播最廣泛的的混血深潛者事件發生所在地,印斯茅斯有著許多類似麵容的居民。
因而這個地名也被用於命名當地那些有著魚人血脈,麵容呈現出詭異不似人形的醜陋混血。
...
蘇文來礁麻村時,也考慮過如果是與海洋有關的事件的話,是否是這種家夥在背後作祟的緣故。
他甚至都做好麵對一村子半魚人教團的準備。
但結果並非如此。
村子裡的人都是正常的容貌。
雖然長年生活在海邊,以及外出的勞作。
讓他們的皮膚看起來黝黑、粗糙。
但並沒有遇到那種外貌醜陋不似人形的,留有深潛者血脈的村民。
即便先前在船上證實了這邊的海域中確實存在有深潛者那種生物。
但顯然這裡的村民與那些東西之間,相處的關係並不友好。
甚至掌握了驅逐那些東西的能力。
“要是今晚之行,能弄到甘澤類似的護身符的話是最好不過...”
不管村裡人和深潛者的曆史淵源關係如何。
海神祭是否就是指給深潛者進行祭祀或者交易。
如果能拿到對付那些東西的特效道具,安全係數顯然要大大提升。
蘇文稍微看了下窗外。
村民的屋子大都還亮著燈。
還不是出行的時間。
......
甘二爺家裡,今天的客人少了許多。
事實上,要不是村裡的船隻出現問題,有些事情必須討論清楚,漁民們經曆了這糟糕的一天,是沒什麼心情過來喝酒的。
“海夜叉!我當時親眼看到了,背上長著鱗片,有手有腳,指間帶噗的東西,眼睛圓鼓鼓的比鴨蛋還大!
那東西手裡還抓著....老費”
之前甘澤下了封口令,說是把船上看到的東西說出去的話,就會趕下船。
因而這些漁民先前都隻能一致對外說之前遇到的是大鯊魚。
沒人知道那失蹤的船員,並非死於天災。
憋了好久,眼下一桌子都是自家人。
一個大舌頭的漁民終於有了吐露的機會。
這種噩夢般的事情,實在難以憋在心裡。
甘澤原想打斷他的話。
但被甘二爺攔下。
現在不說個痛快的話,平時反倒更可能走漏風聲。
這種事情傳得到處都是的話,隻會讓村民人心惶惶。
反正那些魚人上不了岸,這種事情,隻要一部分人知道就是了。
“二爺,是不是我們太久沒辦海神祭,海神生氣了讓他手下的夜叉來警告我們了。”
“不要胡扯!”
甘澤有些聽不下去了,一拍桌子說到。
然而這一次他卻有些有些壓不住人。
“是啊,今天一天就搞壞了兩艘船,曹富海的船還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我之前去他家的時候,他跟失了魂似的。
明天樊家的船還得檢修,後天才能出去跑,現在這海裡麵的魚越來越爛,一條又能捕到多少呢...”
“要不要給老樊那邊提個醒?”
“提醒什麼?你給他們說了,他們不敢出海怎麼辦,那不更沒東西吃了!”
“對啊,以後出海怎麼辦...”
在一片焦灼的討論聲中。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