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1 / 2)

楹窗微闔, 房間內暗香浮沉,白煙嫋嫋升起,透過燈罩透出昏暗的暖光, 隔著暗色屏風,似股說不出旖旎。

女子站在床榻旁,無措地看著男子拉住的她的手臂。

付煜似不適地眉心微蹙。

但拉著薑韻手臂的力道卻絲毫未有放鬆。

張盛退出去時,不是沒看見薑韻沒跟上, 隻是他回頭覷見背後情景, 嚇得立即回頭, 連連噤聲帶著其餘人退下。

須臾, 房間內就隻剩下付煜和薑韻二人。

薑韻不著痕跡地輕擰了下眉心。

她有些不懂付煜究竟是何意思?

這番模樣是喝醉了, 還是沒有?

稍頓, 薑韻若無其事地抬頭,她抿緊唇瓣, 堪堪透著些許緊張和無措:

“殿下,可是不舒服?”

付煜沒有說話。

薑韻咬唇, 等了半晌, 才又出言試探:“奴婢替殿下按按?”

不管付煜是何意思, 隻要他沒表明, 她就全當不知。

女子可表露傾慕之意,但那抹子矜持卻不得放下,否則在男人眼中, 難免會顯得廉價,以至於不會珍惜。

拉著她手臂的力道稍鬆了些許,薑韻就知曉,付煜這是對她適才的話有反應。

薑韻抿緊唇,斂罷心思, 上前一步。

男人仰躺在床榻上,讓她動作多有不便,薑韻挽起袖子,暖暗的燈光下,她露出的那一截子手腕甚是白皙,她抬手在付煜的額角輕輕按捏著。

薑韻力道很小心,即使如此,她也垂眸仔細觀察著付煜的臉色。

但凡付煜稍擰眉,她就放鬆些力道。

她一門心思注意手上的力道,卻沒有發現付煜薄唇越抿越緊。

倏地,薑韻的手腕被人抓住,她一愣,垂眸,就見付煜不知何時睜開眼睛看向她。

似有些沒好氣。

他說:“你還想捏多久?”

往日一壇酒也不會醉的人,今日隻不過和後院女子喝了幾杯罷了,會醉到何種地步?

薑韻不知懂沒懂他的意思,總歸在這番氣氛下,她臉色漸漸漲紅,堪堪躲閃說了句:

“奴、奴婢不知……”

她有些卡殼。

女子臉色羞赧地嫣紅,似被逼得無奈,眸子透些潤色,灼亮羞怯地看向付煜。

付煜本就飲了酒,如今燈光下賞美人,忍不住地,眸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付煜捏住女子手腕的力道不禁用力了些。

直到女子一聲輕呼,付煜才回過神來,隻是他沒有鬆開女子的手,而是眉眼一沉,他倏然拉過女子。

酒水和夜色總是都會讓人生出幾分往日沒有的膽量。

會叫人做出平日裡不會做的事。

就如同付煜,他往日待薑韻,雖說特殊,卻皆止於那一步,總有那抹分寸在。

但不知今夜是為何,付煜盯著女子驚慌失措的神色,忽地捏緊女子的手,他俯身在女子耳畔,啞聲說了句:

“……可?”

暗色浮沉,孤男寡女躺在床上,衣裳互相糾纏著叫人分不清。

薑韻清楚地感覺到男子滾燙的呼吸灑在她臉側,她有所算計,可也不過快要及笄的女子,男子靠她那麼近,幾乎全身重力皆壓在她身上。

她在所難免地腦海中出現一片空白。

薑韻呼吸漸漸緊促,她顫著音,手足無措,點頭羞赧,拒絕的話卻也說不出。

她眸子倏然乍紅,半晌堪堪重複擠出一句:

“奴婢不知……”

薑韻的手指緊張地攥著付煜的衣襟,付煜垂眸盯著她,明顯看出她眼中的無措和害怕。

未遇過這種事,她無措是正常。

可害怕?

付煜腦海中倏然浮現那日女子身後皆是血的模樣。

她滿頭皆是冷汗涔涔。

從未對他說過一聲委屈的人,那日清醒後見他,卻忍不住哭著說疼。

付煜眸中陡然出現一抹清醒。

他順著心中所想低下頭,親了親女子的臉頰,明顯感覺到女子身子僵硬住。

就在付煜想要繼續時,他忽然察覺臉上滑過抹冰涼,意識到是什麼,付煜所有動作頓時停下。

他沉著呼吸抬眸。

女子緊咬著唇瓣,淚珠悄無聲息地落著。

薑韻

付煜懷著莫名情緒,堪堪啞聲:“這麼害怕?”

似怕他生氣,薑韻立即搖頭,攥緊付煜的衣襟,手指不經意間滑過他的脖頸。

女子紅著眸子嗡嗡地說:

“奴婢不知……可奴婢、心悅殿下……”

付煜呼吸頓了下,他不得不承認,方才那刹那間,他控製不住地有些心軟。

她膽子小,小到連府中宮中任哪個小小的奴才都不會得罪。

她膽子大,大到敢瞞著貴妃偷偷見他,大到如今這般情況還敢說心悅他。

分外矛盾。

可付煜知曉,身下這女子幾乎這輩子所有的膽量都用來喜歡他了。

付煜斂眸,他抬手,指腹擦過女子眼角。

他說:“彆怕,本王封你為良娣。”

他聲音很低,卻一字一句甚是清晰。

府中隻有一正妃,一側妃,餘三良娣,皆不如何受寵。

若薑韻得良娣位,可說在府中,除了王妃和李側妃外,旁人皆比不過她。

她無家世,無背景,憑一介宮女能得如此位置。

任是何人,也不能說付煜待她不好。

薑韻愣在原處,眼淚怔怔地都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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