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2 / 2)

楊森在美國,兩人有時差,好在這個點他還沒睡,幫楚恒冬跑腿準備訂婚的事。

“還了啊,”楊森莫名其妙,“怎麼了。”

許堯憤怒:“誰讓你還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楊森也惱火:“貴妃娘娘,你衝我發啥火啊,我也是聽老板的話辦事,你不是讓他還了嗎,他就拿你身份證給我,還了啊。”

“兩百萬。”許堯說:“把我賣了也還不清。”

這是楊森本年度聽過最好笑的話了:“您老人家放寬心,您隻要張張腿,彆說兩百萬,我看老板那昏君的樣子,家產都能給你。”

許堯無語:“你彆太下.流了。”

楊森笑眯眯:“我這實話實說。”

許堯棒讀:“瑞士禮儀學院高等專科優秀畢業生。”

楊森立刻收起戲謔,正經嚴肅又高冷:“沒有彆的事,我就先掛了,許先生,你有疑惑,可以直接聯係老板。”

“他忙著結婚,我聯係他個屁。”許堯沒好氣。

楊森客觀地糾正:“準確地說,是訂婚。”

啪,許堯把電話掛了。

楊森摸摸鼻尖,小聲嘀咕:“還是貴妃娘娘脾氣大啊。”

衛輕塵不會這樣,他從來溫聲細語,就像家裡開明的長輩,雖然他的年紀和“長輩”這兩個字兒完全不搭邊。

蘇躍也不會,他對楊森,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規規矩矩,客客氣氣,雖然會叫楊森“楊公公”。

隻有許堯,三番兩次甩他電話。

楊森也不生氣,許堯這個暴脾氣,他和楚恒冬都知道。

思來想去,楊森還是楚恒冬回了個消息:貴妃剛才打電話來。

剛發出去,沒幾秒,楚恒冬的奪命call就閃過來了。

楊森心道,果然如此,他摁了通話:“老板。”

楚恒冬這一天都在接客,聽得出他有多疲憊,但他這個點還沒睡,大概也睡不著,他問:“許堯說什麼了。”

楊森就一五一十地原話複述了。

楚恒冬笑了下:“我和他失聯三天了。”

楊森怎麼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一絲委屈,他埋汰:“貴妃這脾氣都是你寵壞的。”

楚恒冬無辜:“哪有,他一直都是這個脾氣。”

楊森嘴角抽抽,好像確實,無法反駁,他狡辯:“才開始不是,對你恭恭敬敬,客客氣氣,溫柔可人,通情達理。”

從什麼時候起,許堯都敢甩楚恒冬臉子了。

楚恒冬自己心裡清楚:“那是因為之前,他不知道輕塵。”

楊森叉腰:“那是他鑽牛角尖,少見多怪,男人一輩子怎麼可能隻愛一個人。”

這話沒安慰到楚恒冬,反而加重了他的憂慮:“他會愛上其他人嗎。”

楊森:“………拜拜了您嘞,昏君。”

楊特助果斷結束這場談不到一塊兒的通話。

許堯想給楚恒冬發消息,質問他,並表示願意經過房產過戶,把房子還給他。

可這三四天,楚恒冬也沒給他發過隻言片語。

他去了美國,就像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許堯本來生氣,但轉念一想,人家是去結婚的,新婚燕爾,當然沒空管他這隻小鴨子。

楚恒冬所有對他的好,也隻是基於,他們的身體足夠契合。許堯不會再懷疑這一點。

因為這是楚恒冬親口說的,他說他的身體需要他。

而許堯也告訴過他:“我的身體不好。”

該散就散吧。

許堯想起了報告單,想起了自己的腹痛,想起了肺轉移三個大字,想起了母親離世時的悲慟與淒涼。

他總是覺得呼吸困難。

檢查出結果的這天晚上,許堯把房子低價掛上中介,然後刪了楚恒冬的微信好友,拉黑他的手機號,隻留了楊森的號碼,以後還錢用。

做完這些,他發了一條向日葵朋友圈,配字:春暖花開。

安洋第一個回他:秋天了哥

安洋發消息,問他是不是受啥打擊了,擱朋友圈放雞湯。

許堯call他:“勞資完了。”

安洋本來在跟何冠打牌,輸的人要主動親對方,何冠正要湊過來,安洋推開他,指了指手機。

何冠懂事地讓開。

安洋站起來,去了陽台:“什麼完了,咋滴啦這是?”

許堯欲哭無淚:“我肺轉移了。”

安洋沒反應過來:“什麼轉移?”

許堯委婉:“惡性腫瘤。”

安洋:“……讓你跟渣男鬼混,都是報應。”

許堯:“嗚嗚嗚嗚。”

安洋是個仗義的朋友:“你還住老屋?那我搬過來,照顧你幾天,你要住院吧?”

許堯感動,眼淚如決堤洪水:“安洋,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安洋擺手,一副消受不起的樣子:“彆介,這話被你老公聽見,他非得削死我。”

許堯提起他來氣:“他跟我沒關係,他就是個瓢蟲,瓢蟲!”

安洋嗬嗬一笑:“多少人想被他瓢,還瓢不到呢,行啦,不說這些,你把家裡收拾收拾,我明早就來。”

許堯嗚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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