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1 / 2)

40.

許堯覺得自己心裡苦,有苦說不出的苦。

安洋問他到底怎麼想,許堯說還能怎麼想。

“刪都刪了,就這麼了了,反正他也要結婚了。”

許堯說:“就像你一開始說的,楚恒冬是個會把所有一切都用金錢衡量的人。”

安洋不信:“我覺得你們倆,糾纏得太深了。”

許堯啐:“放屁。”

“你能放得下?”

“為什麼放不下?”

兩人麵麵相覷。

安洋歎氣:“早知道你現在要死要活,當初就不該讓你去找他。”

許堯摔回沙發裡,抱著黃嘰抱枕,歪頭道:“你內疚毛線,反正我從他那裡撈了不少,他把我房貸還了。”

安洋驚得下巴掉地上,渾身顫抖:“這、這也太有錢了,兩百萬對他來說,隻是灑灑水嗎?”

“應該是吧。”許堯攤手:“還隨手把我們租的房子也買了。”

安洋:“……該死的有錢人。”

許堯點頭讚同。

安洋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許堯說:“我累了。”

安洋給他倒熱水:“你這脾氣,知道衛輕塵的存在,還能忍這麼久,我看你也憋壞了。”

許堯含淚:“還是安大師懂我。”

安洋笑了笑,在他身旁坐下,環顧這一屋子的裝修家電,和他離開時大相徑庭。

如果說,從前他和許堯租的是貧民窟,現在已經能稱得上是中產階級的智能家居房。

“他對你真好。”安洋忍不住感歎。

他說這話的時候,許堯並沒有反對。

楚恒冬雖然自我、不近人情,但對許堯絕對稱得上百依百順,更何況,他救了他很多次,真正意義上的救命。

但他們之間,確實應該到此為止了。

無論是楚恒冬放不下的衛輕塵,還是他決定與之結婚的lisa,抑或是他們相差太大的階層與身份。

樁樁件件,都隻說明了一件事,他倆不合適。

“再好,該散也得散,”許堯老神在在地飲茶,垂眸低語,“我不想以後他老婆找上門,罵我男小三,丟人。”

安洋笑噴:“你想太遠了!”

許堯沒說話。

安洋又問了一遍:“那你接下來怎麼做?這房子總不能住了吧。”

許堯抬起眼睛:“嗯,我想離開申城一段時間。”

安洋愣怔:“你工作咋辦?”

“張主任說我能休長假。”

安洋沒反對:“你自己考慮好就行,要我幫忙你儘管說。話說,你離開申城,打算去哪裡?”

許堯思來想去,萬分茫然:“不知道啊,總不能回家吧,爸和小柔要是知道我的病,肯定會傷心。”

“可你也不能缺人照顧啊,你又沒結婚,也沒處對象,你孤身在外,誰幫你?”安洋看著他:“許堯,你不能一個人撐一輩子。”

許堯衝他露齒一笑:“單身好,想做什麼做什麼,隻要錢賺夠,到哪裡都活得舒坦。”

以前安洋會讚同他這想法,但現在他自己有男朋友了,實在不敢苟同:“還是有個人陪你好。”

安洋思來想去:“你要是想通了,跟我說,我幫你介紹個。”

“彆介紹姑娘了吧,我這樣純屬禍害人。”

“你想哪去了,”安洋哭笑不得,“介紹男朋友。”

“…哦。”許堯現在沒太大興趣:“再說。”

能把自己的日子活好就不錯了。

更何況,還不知道他能活多久。

兩個人連夜把家裡收拾了,許堯的東西塞了滿滿兩大行李箱,其他塞不下的,都交給安洋帶回他跟何冠住的地方。

正愁去哪裡的時候,張主任及時回他消息:“許堯啊,你的情況,黃總工都知道了,他夫人建議你去京城做手術,她有個朋友,是這方麵的大專家。”

張主任說的那個專家,許堯查到過,名望非常高,醫德也很好,在京城大學醫學院任教授。

他一輩子都在做腫瘤外科,彆說找他手術,就是掛他的號,也一號難求。

張主任表示,黃夫人能幫他說情,給他掛最近的號,讓他趕緊北上,去醫生那裡報道。

“這種病,最不能拖。”張主任貼心地說:“你要沒錢,黃總工讓財務給你預支。”

仿佛絕處逢生,柳暗花明又一村,許堯驚喜地站起來:“我真能去?”

“能。”張主任把醫生私人號碼都給他了:“幸虧黃夫人和那位教授有些私交,黃夫人也是京城人,你知道的。”

許堯舔舔下唇,內心充滿感激,他現在覺得自己和黃總工、張主任他們吵,簡直太不懂事了。

“謝謝您和黃總工。”許堯感激。

張主任又勸慰他一番,讓他好好治病,所裡都等著他回來,說了些客氣的話。

無論如何,他們想幫他,也是真的,即便他們很多次拿走他的成果。

人真是複雜。

許堯有時候想想,人的心,難怪是這世間最捉摸不透的東西。

安洋把店子裡的生意交給了何冠,陪許堯北上看病。

黃夫人介紹的醫生姓錢,許堯就叫他錢教授。

錢教授今年五十出頭,帶了好幾個研究生,坐診的時候,一個博士敲電腦,一個博士做檢查,還有個碩士在拖地,統稱為打雜。

許堯走進去後,錢教授就讓碩士彆拖了,過來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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