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粘合(1 / 2)

譚欣手上的傷並不深,隻是看著嚇人。

醫生為她清理了傷口,消了毒,貼了塊紗布,簡單包紮了一下。

譚欣擔憂道,“醫生,傷口會留疤嗎?”

醫生擺擺手,“小傷,用不了幾天就痊愈了,你想留疤都留不下。”

譚欣這才安心。

出了醫院,蔣鳴開車送她回家。

路上譚欣抱著手靠在車窗上,看上去受了天大的委屈。

蔣鳴問她,“欣欣,到底是怎麼回事?”

譚欣扁了扁嘴,“下午的時候我看見俞小遠把我送的曲奇扔掉了,有點難過,魏瑒就帶我去你辦公室裡安慰我,後來我有點困了,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看到你桌上那隻小魚,覺得很好看嘛,就拿著想去跟你要的,結果一出門,在走廊遇到了俞小遠。”

“他看到了非要我給他,我說這是你的,我說我們去找你問問,可是他根本不聽我說話,凶得要死,一言不合就來跟我搶,搶的時候摔碎了,我想去撿,他就踩我手。”

蔣鳴看了一眼譚欣的手,“手還疼嗎?”

譚欣誇張道,“疼死了。”

蔣鳴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委屈欣欣了。”

“我想吃京櫻居的帝王蟹刺身。”

“好,等手好了就帶你去吃。”

譚欣靠在椅背上細數自己想吃的東西,說了一會兒,話頭漸漸偏了,聊起了自己認識的藝術家朋友。

“蔣鳴哥哥,我認識一個朋友,他畫畫很厲害的,在央城美院讀研,在iae和海棠杯創意美術大賽上都拿過獎的呢,前幾天我們才見過麵,他跟我說他……”

譚欣喋喋不休說著,車正好經過俱樂部附近,大廈的輪廓在車窗外迅速掠過。

蔣鳴不知在想什麼,有些出神。

“蔣鳴哥哥,蔣鳴哥哥?”

蔣鳴回過神來,“什麼?”

譚欣試探著說道,“我說,他一定比俞小遠畫得好,我介紹他給你認識,你把那個俞小遠換掉好不好?”

蔣鳴眼神閃了閃,“我跟他簽了合同,不好毀約。”

譚欣不高興,“違約金多少,大不了我出了。”

蔣鳴:“不是違約金的事。”

譚欣耍了會兒賴,蔣鳴卻始終沒有鬆口,不斷跟她打太極。

譚欣知道今天大概是說服不了他了,隻得放棄,轉而撒嬌地跟他要了好幾樣東西作為補償,這次蔣鳴答應得倒快,二話不說就應下了。

車在譚欣家的彆墅大門前停穩,譚欣依依不舍地準備下車。

“欣欣,”蔣鳴叫住了她,斟酌道,“你哥哥每天公司的煩心事很多,這件事就不用讓他知道了吧,你覺得呢?”

譚欣跟蔣鳴對視了一會兒,掛上抹笑,答道,“好,都聽蔣鳴哥哥的,我跟哥哥說是我自己不小心劃到的,不讓他擔心。”

蔣鳴點點頭,“快回去吧,早點休息。”

“那你答應我的東西,不許忘記哦。“

“嗯,都不會忘。”

譚欣關上車門,轉身的瞬間臉上收了笑,咬住嘴唇。

沒事,俞小遠,我們來日方長。

蔣鳴沒有直接回家,他驅車又回到了俱樂部。

坐電梯上了6樓,直奔監控室。

想把事情捂嚴實,監控是不能留的,譚宇堯不是傻子,就算今天信了譚欣的話,也保不齊之後會再來翻監控求證。

蔣鳴用鑰匙打開鎖著監控主機的櫃子,調出晚間時段的監控,拉動進度條。

俞小遠率先出現在了畫麵中的走廊裡,之後譚欣從辦公室裡出來,兩人相對而行。

蔣鳴放大了畫麵,看清了譚欣手裡拿著的東西。

接著俞小遠就堵住了譚欣,兩人對話幾番,從監控中看不出兩人具體說了些什麼,隻看見譚欣退了幾步,俞小遠跟了過去,二人都進了盲區。

之後很快雕塑就被從盲區裡砸了出來,譚欣慌慌張張跑出來撿,俞小遠走過去踩住了她的手。

從監控看來,與譚欣的說法是吻合的。

蔣鳴鬆開握著鼠標的手,捏了捏鼻梁。

最後這幕要是被譚宇堯看見,俞小遠的手就彆想要了。

視頻還在播放,蔣鳴再看向屏幕時,正放到自己攬著譚欣走出監控,俞小遠在原地呆呆看著他們。

他拿起鼠標,移動著去操作刪除。

手中的鼠標頓了頓。

隻見畫麵中簡威施月也已經相繼離開,空蕩的走廊隻餘下俞小遠一人。

他慢慢蹲下身去,開始一片一片仔細地撿起地上的琉璃碎片。

撿起後用衣服下擺兜住。

待到把一地的碎片全部撿完,他才珍惜地抱著懷裡的碎片,緩緩走出畫麵。

蔣鳴點了下鼠標,畫麵停在俞小遠步出走廊的背影。

他靠在椅子上,盯著屏幕看了很久。

蔣鳴最後從那段視頻中截取出從俞小遠出現在走廊,到最後抱著碎片走出的片段,發送到了自己手機上,然後從監控主機中把裝著一整天監控視頻的文件夾全部徹底刪除了。

第二天早上蔣鳴到俱樂部時,沒有在電梯外見到俞小遠。

那一天他從門口路過幾次,都沒有見到俞小遠。

第二天,第三天也都一樣沒有看見。

第四天傍晚時,蔣鳴路過休息區,就聽見正跟幾個人圍在一起吃外賣的施月唉聲歎氣,“唉,弟弟最喜歡吃這家的糖醋排骨了,要是他在肯定高興。”

蔣鳴停下腳步,朝施月問了句,“俞小遠人呢。”

施月咬著筷子,抬頭答他,“不清楚呀,這幾天都沒看見他。”

蔣鳴皺眉,“一次都沒來過?”

施月點頭,“是的呢,整整三天沒來了,我天天在前台,一直沒見他出現,發信息也不回。”

蔣鳴淡道:“知道了。”

施月又夾了塊菜,擔憂道,“那天晚上我和簡威走的時候他狀態就不太對,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蔣鳴沒說什麼,邁開步子走了。

夕陽西斜,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落日餘暉抹去了高聳建築淩厲的輪廓,街景變得黯淡而柔和。

蔣鳴住的離俱樂部很近,幾乎每天都回家吃晚飯。

他很少點外賣,一開始是為了訓練需要,必須戒除高油高糖的飲食,後來漸漸就養成了清淡的飲食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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