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少讓我知道他是誰,他的名字,他的出生地,他在哪兒上的大學,他的性格和興趣愛好……”
“放手吧,你不是說愛我嗎?為什麼又來為難我?”
厲冬騁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他的憔悴和無助,不像是演的。
“我能再抱你最後一次嗎?”
唐寧全身寫著抗拒:“不,分手就要乾乾脆脆……”
話音未落,他已將她圈入懷中。
仿如情緒極度激動時失明失聰,唐寧根本沒看清厲冬騁如何起身、如何繞過桌子,如何以閃電速度抱緊她。
“哇哦!”最先喝彩的不用猜,必定是巫靜。
“好,現在我宣布,全劇終——”蒲領隊走過去,拍拍厲冬騁的胳膊,提示他可以結束了,“兩位同學,回座位吧。”
孰料厲冬騁原地未動。
他的雙臂,牢牢環住唐寧。她發絲和衣衫散發的香氣,縈繞他的鼻端,久久不散。
巫靜叫上大徐,兩人一個拉唐寧,一個拽厲冬騁,把他們強行分開,帶回三座所在的圓桌。
唐寧恍如做了場夢。
直到她淺啜一口茉莉花茶,才猛然醒神。
“罪魁禍首”厲冬騁抱歉地笑:“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除了這句台詞,你還有彆的解釋嗎?”唐寧放下茶杯,攤開右手,“你得罪了你的宵夜搭子,怎麼都要有所表示吧?”
“明白。”
今天的紅包金額比以往高,足足八百元。厲冬騁說:“我發工資了。不過隻有半個月的,留出下月房租和飯錢,其餘的全都給你。”
唐寧心中一動,表情卻依然冷淡。
“這點錢就把我打發了?我還沒談過戀愛,沒和我的天選男友擁抱過,就被你占了便宜……”
“對不起。”
不及細究對錯,蒲領隊忽然呼叫唐寧:“小唐同學,你能談談擁抱的感覺嗎?在厲同學真情流露的演繹裡,你有什麼體驗,儘管說出來。”
唐寧緩緩起身。
目光環顧在座所有學員,她突突亂跳的心臟平靜了不少。
“我不記得上次被人抱是哪年哪月。我剛剛記事的時候,我爸媽因為一場意外去世,姥姥姥爺撫養我長大。在我記憶中,姥姥姥爺總是很忙,他們忙著賺錢養家、養育我,我總是幼兒園最後一個放學的小孩。小學一年級我開始自己帶著鑰匙坐公交車上下學,中學大學我住校,每周五回家。姥姥姥爺誇我、肯定我,卻很少抱我。也許上學前他們抱過我,但我不記得了。”
巫靜推一把聽得入神的厲冬騁:“你瞧瞧你,多冒犯啊!”
大徐和任麒麟也說:“沒想到會是這樣……”
“對我來說,擁抱是奢侈品。”唐寧語速平緩,心情卻愈發失落,“我不舒服,儘管隔著衣服,我仍然覺得皮膚上有針刺感。這種感覺,並不是無法忍受的疼痛,而是一種直直穿透我整個人的寒冷。明明擁抱我的人體溫是那麼暖,我卻隻能感覺到冷。”
“謝謝小唐同學的分